第三章 见女帝
看着存女们一会儿拿这朵花,一会儿拿那朵花,在自己头上比来比去。
乔词梦满脸无语,唉,随她们了,我死机。
嗯?乔词梦疑惑,“死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随口而出,还有之前的“6”也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学过这些奇怪的词,却能在适当语境脱口而出……像是早已说过百千遍。
各个存女们也感受到了乔词梦性子越来越活泼。
连身边人都感受到了乔词梦的变化,心思缜密的她自己肯定也感受到了。
前去面见女帝的路上,乔词梦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奇怪的声音——某名奇妙随口而出的词——性格的变化。
还有一点:身体在渐渐变好……
未待更深的细思,一道圆滑的声音先传来。
“王女殿下,已到凤鸢殿,女帝陛下早已等候多时,请下脚随奴婢前去。”
乔词梦点头,朝着秀琴示意一眼,秀琴不慌不忙,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银子,塞给了引殿存女。
“劳烦婆婆多多照料。”
存女赶快接过银子,怼进衣襟里,掂量着份量,眼里发光,想着这王女果然得独宠,财大气租,连说道:“王女殿下哪里的话,都是为皇家的人办事罢了,王女可有想问的?”
乔词梦连连摆手,面上一红,害羞道:“婆婆可知,哪有可“玩乐”的好去处?”
引殿存女掂量不清这话里什么意思,是问真“玩乐”,还是假“玩乐”?哪哪贵人进宫,问的都是皇家之事,这王女……
乔词梦见引殿存女不解,抬手清咳一声,纨绔开口:“婆婆岂能不知,本王女身体不好,补来补去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人生在世,多在于及时行乐,您说是不是?”
这话明得不能再明,再愚笨的人也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引殿存女边走边打量了一眼,这王女气质精贵清雅,骨子里竞这么孟浪,看着面色苍白和步子虚浮,也确实一副活不久的样子。
哈里哈气的笑到:“王女殿下要问“玩乐”之处,这偌大湫都定是有的,比如红倌楼,风雅堂……多得是去处,保您玩得尽兴!”
乔词梦露出满意的笑颜,侧身对着秀琴说道:“可记下来?”
“回王女,记下了。”秀琴恭谨答到。
“好,那就多谢婆婆了。”
“不敢当!不敢当!”
引乔词梦去的路上,聊的话有一茬没一茬,好在路短,没多久就到了。
等过了通报,行礼,寒暄,时间又从乔词梦指缝间溜走了,尽是些无用的事。
女帝说了好大一堆无用和刺探的话,都被乔词梦装傻充愣看似随意却周全的话糊弄了过去。
眼看聊不下去,女帝终于说到了对于乔词梦的安排:“北安王女是朕亲侄女,总是敬称,倒是显得疏远,不如以后王女称朕为皇姑母,朕唤你为词梦,可好。”
乔词梦跪谢:“谢主隆恩。”
“起来吧,哈哈,是个好孩子,接下来,朕准备安排你去书院进修一番,等时候到了再挑个好夫郎许你,词梦看如何?”
“谢皇姑妈,那词梦便恭谨不如从命!”乔词梦低眉顺眼,配上她一副病弱的模样,看上去十分脆弱。
“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后,爽朗大笑,又拉着乔词梦说了几句家长里短的闲话,才让乔词梦回去。
乔词梦离开,坐在软塌上,累得不想动,想着这女帝快四十五了吧,精神还是那么好,说那么多话,不累吗?
等乔词梦踏出宫门,引殿侍女便进到了女帝殿里。
女帝正慢里斯条的照料着花,这是国师的意思,她总是说道女帝近些年来情绪不稳定,易出事,就让女帝多干些修花养鸟之类的闲事。
不过效果不大,在私下,这些闲事反而成了女帝的发泄口。稍一动怒,这美丽的花就会被摧残。
“你说,王女只是问了玩乐之地,风花雪月之事?”女帝带着轻蔑,让人猜不透什么意思。
引殿存女以一种匍匐姿态跪在地上,止不住打颤:“回陛下,是,是的,只问了奴婢关于“玩乐”之地。”
“哦?嗯……”隔了两秒,缓缓说道:“嗯,你下去吧。”
引殿存女胆战心惊,颤颤栗栗起身,心中却更惊恐,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女帝真的放过了她?
“是。”跪拜后出了殿。
女帝面不改色,啪嗒剪下一朵开得不艳的花,对着花朵低声呢喃:“朕的花束里可留不下丑的,国师大人,您说是吧?”
没人应声,过了一会儿,屋外倒是传出惨叫:“陛下,陛下!冤枉啊!奴婢衷心……陛下!”
女人的惨叫直冲天,女帝带着威胁的神色眯了眯眼,手上动作不停,剪着枝叶:“真吵,下次把舌头割了再带下去。国师大人为何要将这样一个连北安王那个小崽子伪装都看不出来的人去干事呢?”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是个女人,声音磁性滋润:“没了丑花,哪能知道好花美?且,丑花剪掉才不心疼。陛下不要低估了那女娃子的心机,要是有个自作聪明的,谁被谁套话,可说不清……”
女帝哼笑:“嗯……是朕愚昧了。”
回到王府,乔词梦直奔内室,谁也阻止不了她那一颗无时无刻想躺平的心。
秀琴紧跟其后,接过乔词梦甩下的衣裳首饰,提醒道:“王女,午膳还没用呢。”
一道娇声:“我不想吃……累。”
边说边扑向大床,抱着被子躺下,盖住了的脸。
秀琴轻笑,默声退了出去。
以前王女也是这般懒,只要无事,便可以在床上待个天荒地老,大家都习惯了。只能随了她去。
乔词梦在床上发了一天呆,半晚时分,月明带着新买的本子进来。
一面把本子给乔词梦,一面满脸愁苦,抱怨道:“清棋姐扣了俺的奖金,因为王爷的那个话本子……”
她当时不是没细看嘛,就叫那先生随便拿了几本火的,谁道捅了这么大篓子?现在那些个侍从存女们一个个看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心累。
乔词梦淡笑,拿着话本子随意翻了两页,见着挺有趣,变收下了。
又说道:“我想去红倌楼一趟,月明,你去与清棋说一下,让她安排。”
“是。”月明点头,刚走几步,猛地回身,大喊到:“红,红倌楼?”
乔词梦淡定的含首,平常的不像话。
月明差点叫破音:“王女,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反正,对于您这个年龄和身体来说不是!您可别被带坏了!”
因为早婚对女子身体不好,这里的女子通常二十多岁才成婚,要是带乔词梦这样十七岁的女娃去那种风月场所,被王爷王夫知道了,可饶不了她们!
“我知道。快去说。”
闻言,月明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甘心的走了出去,但也知道自家王女的脾气,她想干的事还没有干不成,只得认栽去叫清棋。
跟清棋说了后,清棋也是一脸平淡,还十分贴心的多准备了银钱。
独留月明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