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江湖侍魂奉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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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之役(第十三章)

    朱影军崇与廖启天杖剑相击纷纷退开,朱影军崇喘息想着:不能轻敌,对手可是六峰。“恶铠!”朱影军崇仰天高喝,一团巨烟坠于身边,恶铠提刀,二话不说向前重斩。廖启天气覆剑刃,接下刀斩气弹弯刀,左手聚力,重掌击其腰腹。恶铠后退,朱影军崇右手扶住恶铠后背上前舞杖,两人高跳杖刀双加,朱影军崇横杖坠击震动剑身,廖启天小有后退,弹退二人,左手运出青烟喷散过去,恶铠转刀散烟,廖启天夺步以剑弹飞其刀,剑斩其腹,恶铠败退,甲胄尽碎,受伤不轻。

    “魂噬!”朱影军崇大喝,左掌飘出三个白面魂人落在地上围着廖启天,“吞!”一声令下,三魂正钻入其身,廖启天右脚踏地裂出几条细缝,三魂散却。廖启天腾空而起,右手拇指扣剑柄,横剑聚气于掌,青光绕掌,飞下重击,朱影军崇横杖相抵,掌杖相碰,朱影军崇身受巨大压力,地上裂开巨缝,四处龟裂,陷下巨坑,廖启天翻身退后落地,朱影军崇身中内伤,咳出些血,“好一招铜蟾挂印!”

    “魂噬!”另一边上官释天唤出三魂钻入白式体内。

    白式却也是不慌,口念心法:“乾坤思贤关,重楼摆渡弘。”双目白光散射,魂魄被逼出体内,上官释天上前加以杖击其首。

    廖启天以剑为笔,凭空画出一只铜青蝉印,横飞打击上官释天,朱影军崇上前聚气于杖,妖鬼魂魄四面聚来,与之抗衡,僵持一阵。廖启天又空点一剑,“乱坤。”强光刺眼,印记爆破引风,上官释天内力助力传输予杖,这才勉强防下。

    朱影军崇口冒紫烟,双目奇光闪烁,衣襟与毛发诡异般的凌空漂浮,隐隐发出靡靡之音,不知是他所言还是鬼魅作祟,“鬼影重楼!”昆仑上空顿时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渐渐的,几人甚至伸手不见五指。

    上官释天趁人之危,一套空明透骨杖,直击廖启天。“月道视,”白式双目苍闪,透过迷雾便观测到这二人的小人之计。闪步上前,画出一道鹤羽青光印,“鹤阙岚!”白式将其一一拦下。

    “月道视,”廖启天也开出法门,却不同于白式,模糊不清。

    朱影军崇邪笑嘲讽,“老夫用了十数元神的灵气熔炼这一套专门对付你的障眼法门,攻你五行乾坤,就算白老头看得清,你也未必能行。”上前助力上官释天,直击白式,“老夫看你一人怎敌我们。”

    白式艰难格挡,“天儿,快用……啊。”

    “闭嘴吧,老东西,魂噬。”白式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白式被打倒在地,心肺震伤,口吐鲜血。

    廖启天剑指天空九霄,“通天目!”一瞬间,从剑尖发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柱,白昼重现般,撕裂阴云密布的空间,阳光争先恐后地挤入其中,云雾中魂鬼嘶鸣,惨叫破散,重新照亮了混沌的昆仑山。

    廖启天念道:“八卦玄黄天,乾坤倒水延,替!”与身负重伤的白式调换了位置,手中剑化成数缕青光,融于双掌,降至小腹,周身自转摆臂,回旋单鞭升于胸前,双目白光突显,上空云阶直冲而下,“仟水百揽,源盛道然。拓云剡!”

    云梯之上,烟雾同瀑布般奔涌而下,痛贯天灵。周边的空吾门弟子皆无声倒地,瞬间丧命。朱影军崇见状不妙,手中长杖化形为一柄三尺长剑,“这么快就要逼老夫用这招,撰仙王!”一瞬间紫光乍现,恍得几名上前援助的昆仑弟子难以稳住脚跟,长剑散出黑烟扭曲了四面的空气,气流渐渐缠绕剑身,顿时间烟云四起,从中射出条条光线,绵雾围绕全身宛若群魔乱舞,聚焦出一道妖气直逼廖启天,狂风袭来,瞬间震晕周边场上的所有弟子。

    廖启天收架,虽是被其一惊却也面不改色,“华山的独门绝技?朱影军崇,你忍气吞声这么些年,就为了今天吗?”

    “哈哈哈哈哈,”朱影军崇笑道:“廖启天,你以为你现在的昆仑还能敌得过老夫吗?六峰之技,不过是老夫唾手可得之物,天玄黄河已被窫窳所破,昆仑灵障已经断去了对你们灵力的供给,那衡一硕藏污纳垢的污点,想着靠百灵献祭得道成仙,却不料被老夫我算得一手,这九十数的元神妖兽便是对付你昆仑青仙阵的绝招。你倒是善心一片啊,昆仑世代借昆仑王之血优生优长,你却对之不为所动。如今窫窳已出,空吾助我,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这个六峰的宝座,会不会碎在老夫的手里。”

    “十夯天流,道显!”针细般的光束从左右打来,上官释天敲杖起雾,卷散了气斩。上官释天看去,不削笑道:“白老的大弟子,李天宇?”

    李天宇扶起白式,一掌顺脊推按,输送内力缓解伤情。“遮人耳目,以多欺少,你们魔教可真是行同狗彘。打败昆仑,简直是黄粱一梦。”

    “小牛犊子,看你嚣张得了几时!”朱影军崇挥杖飞出幽鬼,嘶吼着狂驰而去。

    廖启天剑生十光珠,一手把剑,另一手直指朱影军崇。“坤道玄城阙,天道乾越笙。”

    上官释天惊道:“十岚风行绝?”全力插杖,三分入地,身后浮现一张白发老者的变容,双目深幽不见光,苍发凌空似妖仙。“魉魉显真身,请神!”

    妖仙与十色光辉一同吞灭消散,上官释天大气粗喘,筋疲力尽。李天宇站于白式面前以示护佑,“卅夯天流,道显!”三十枚光针四方绞杀幽鬼,却不料朱影军崇已然迎面出现。

    “八卦玄黄天,乾坤倒水延,替!”白式动法替下李天宇,双手横冲过首,呈牛头顶角势。朱影军崇横杖防守,被顶出半里之远。

    “师父!”李天宇连忙搀扶起颤颤巍巍的白式。

    白式护胸,勉强稳住身形,“你不是朱影军崇的对手,快,去找苏长老!”

    “不,师父。你的身体已经勉强不了多久了,实在不行,蟾王血……”

    “大逆不道!”白式呵斥:“廖掌门的门规你难道忘了吗!”

    李天宇却依旧想要坚持,“可是……”

    朱影军崇看着力不从心的白式,冷笑嘲讽:“都这个岁数了,像蟾王诀这种武功还是少用用吧,小心还没被老夫杀了就提前吹灯拔蜡了。”

    廖启天挥剑显残影,云起四方聚,奇光若仙降,“仙人指路。”

    上官释天已然无力防守,身后黑影窜出,竟是恶凯,猎风和陈凝三人,合力扛过强攻。廖启天一招未缓另招又起,“百夯天流,道显!”百枚飞窜的光针从四面包夹四人。

    “提线傀儡!”一只巨型由铁索牵引的铜皮巨手护住几人。金凤羽坐在傀儡头顶从天而降,“天地支行,斩!”另一只铁掌缓缓坠落。

    苏疾不知何时与李天宇一同出现,“挫玉闪,破康潋。”左右剑交,斩断铁索。

    苏疾随一道碎影闪现上前,“昆道行。”侧弯腰弓,双拳若牛角般上下冲顶,“蟾王诀!”朱影军崇急忙竖杖,被击退半里有余,五脏阵痛,口吐鲜血。苏疾看向怯懦不迎的空吾门弟子,笑道:“怎么就这把玩意,也敢攻我昆仑?真是笑话。”

    朱影军崇点穴恢复些许,身后八柱赤紫光辉降落,冷笑道:“老夫本来还想着这份大礼留给廖启天,既然你这么想投上来送死,那就让你先尝尝这八位的滋味。”

    熟悉的面孔坠落昆仑,苏疾满脸难以置信,“八仙童子?”

    “你说巧不巧?在老夫计划小方壶岛的路上,刚好到了八仙二世再生(非正常逝世后进入冰窟转世归来,重塑肉身的仙法)的冰窟阶段,酣睡如婴。就一道将他们泡入了我那坛中,那场面,赞不绝口啊,我相信你们一定都很期待,这八位同时请神的场面吧。”

    苏疾很快就镇定下来,传唤道:“十七乾坤阵!”

    “是!”身后十七名大成弟子挥剑摆阵,直指堕落的八仙童子。

    “请神,铁拐李。”

    “请神,汉钟离。”

    “请神,张果老。”

    “请神,吕洞宾。”

    “请神,何仙姑。”

    “请神,蓝采和。”

    “请神,韩湘子。”

    “请神,曹国舅。”

    双目空洞的八仙唤出神灵,魔云环绕,血口嘶吼,甚是骇人。廖启天摆脱拖延的几人,前往援助,眼前却又出现一道黑影,朱影军崇笑着走上前,“别着急廖掌门,我把你的朋友带来了。”

    “什么!”廖启天双目惊愕,丛黑雾中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意识魔化的衡一硕。

    朱影军崇笑着走向在一边缠斗的苏疾。“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廖启天食中二指擦剑亮出青光,“昆御行。”衡一硕两臂气流涌动,双龙浮现而出,萦绕紫云墨雾,旋动而上,廖启天扫剑斩断,云雾散去,视线逐渐清晰,衡一硕一招探手伸来,廖启天剑封腕脉,却没忍心刺入,不料衡一硕横扫攀剑,死死揪住廖启天的衣袖,另一手劈掌而来。“昆道行。”残影散去,廖启天闪现身后,反手握剑,勾斩喉颈,衡一硕的头部诡异地回转面相廖启天,如同被拧断了一般,嘶吼大叫,传来一阵妖风直逼面门。廖启天不慎中招,双目晕眩,不知方向。

    猎风率先一步,直冲过来,“不好。”李天宇见状不妙,弹剑震甲,将猎风拦截下来,“不会让你过去的。”

    烈风侧头传话:“这小子交给我,你们先去杀了廖启天。”

    陈凝和恶凯点头坏笑,一路斩杀阻拦的昆仑弟子,冲向廖启天。“不好!”李天宇急忙绕道援助,却被猎风一抓逼退,挥剑扫腿,猎风高跳俯冲,血爪袭来,顶剑格挡,双手被震得麻木。

    猎风笑道:“就算我一时敌不过你,拖延你杀了廖启天,我看你们昆仑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上官释天又怎会放弃这等机会,摆脱堵截的弟子,快速向廖启天赶来。金凤羽理扇,从另一边赶了过来。四面楚歌的廖启天视线依旧不明难见。

    白式艰难起身,才恢复不到三成,却仍然朝向身陷囹圄的廖启天赶去,双目闪光,念咒道:“八卦玄黄天,乾坤倒水延,替!”廖启天被强行和白式调换调换了位置,白式双手外顶,白发凌空,“昆卫行!”白光照耀全身,四面攻势似洪水猛兽,五人出招一同打向白式,衡一硕一招探手破肋,陈凝和恶凯侧击斩臂,金凤羽非针断腿,上官释天震杖劈颅。惨叫声在几人的包围圈中传来。

    苏疾闻声望去,顿时,热泪直滴白须,“白老!”

    廖启天也被一声震醒,不敢相信在双目恢复后的第一眼竟然是在几人群攻的包围圈的一道血箭。而此时的白式却突然出现在猎风眼前,一掌将其拍倒在地,望向原本自己应该赴死的炼狱之地,竟然是使用了“斗转乾坤”的李天宇。白式喊道:“天宇!”

    几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在攻击的最后一刻,竟然是被替换位置的李天宇,重伤倒地,血肉飞溅。怒不可遏的廖启天和白式踏云而来,“天地支行,守!”傀儡铁掌将众人护住,被二人一击消灭的粉碎,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下意识模糊的李天宇,正奄奄一息地喘着气。白式蹲下,将李天宇扶在膝上,双目打转着泪珠,哽咽道:“徒儿……”

    “师傅,我不是……不是有意偷学……你的斗转乾坤术的。不过……你看……这不是派上……派上用场了吗?”

    白式满是心疼,“徒儿……没事的,殿内还有肉白骨,仙参丹,还有……”

    李天宇有气无力地说道:“师父,我有点累,想……想睡会儿。”

    “不,天宇,走……我们先撤,为师先带你疗伤。”

    “来世,一定还投你门下,做……做你的大弟子……”还未说完,李天宇便垂手断气。

    “天宇……”白式哽咽着扶闭了李天宇的血色的双目,怒视一边撤离到朱影军崇身后的众人,“朱影军崇!”白式一步踏前,青云四聚而来,“昆道行!”

    苏疾伸手劝诫道:“白老,莫要冲动!”

    “玄天令!”白式手中浮现出若隐若现逐渐化为实态的“玄”字青面令,双眼金光闪烁,白发白须凌空漂浮,衣物伴风而行,额头手腕上的血脉顺到脖颈,多上一分便要爆裂而出,微弱的光芒随脉搏一路汇聚到了令牌上。

    苏疾看了看八仙身后堆积的昆仑弟子的尸体,血河逐渐蔓延了过来,“那老夫就和你鲁莽这一次!”说罢,以同样的架势握住了白式手中的令牌。

    朱影军崇双目错愕,“八仙!”

    吕洞宾和汉钟离听到召唤,一瞬闪来,两条恶龙从太乙阴阳剑中飞出,汉钟离摆扇挥出飓风,龙卷中恶魂嘶吼,尖叫刺耳。恶龙盘旋随风,迎向苏白二老极力飞出的玄天令。触及之时,狂风骤起,地面如同蛛网般龟裂开来,势如破竹之势,斩杀双龙,削散飓风,光芒不减,沿途的地面已然陷入二尺深坑,残光在碎石间闪烁不断,令牌直面二人,地动山摇的架势,让昆仑群树撼动摇摆,百兽皆惊,光芒刺眼难耐,周边的魔兵在一片强光下灰飞烟灭,震天动地的声响直上九霄。

    余光散尽,堕落的八仙请出的神灵被打得魂飞魄散,艰难地站里原地,难以行动,而迎面的吕洞宾和汉钟离直接随本身仙童一起化为了灰烬,朱影军崇却不见了身影,转头一看,竟然闪到了依旧断气的李天宇身边,手指从其额间移开,像是吸取了什么似的,嘲笑道:“斗转乾坤的秘术,早有耳闻。是让江湖中人都垂涎的武功啊,看来这次没有白来一趟。”

    白老惊道:“什么!”

    苏疾摆架迎敌,“不可能,如此精密的咒术法门,他不可能一眼就学会。”

    “学?老夫当然不用自己学,是你的好徒儿给我的。”朱影军崇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天宇。

    “你说什么!”白式怒喝。

    苏疾拦住怒火中烧的白式,“本想着一招制敌,方才的玄天令已经将我们二人的内力消耗至了极点。不知为何,朱影军崇竟然闪避开来,至少清掉了八仙,现在不可轻举妄动啊。”

    白式单跪在地,显然长时间的暴走终究让自己旧病复发,头眩咳血,喘气不止。廖启天不顾再多,踏云而来,一剑破杖。朱影军崇催动木枝重塑法杖之时,唤道:“衡一硕!”

    衡一硕闪步面前,方才的玄天令竟将其半边脑袋削得血肉模糊,左臂也不知去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胡乱地挥动右手上游离的墨龙,廖启天不忍地摇了摇头,展剑格挡一次后,只是默默凝视这老友的面庞,闭目呢喃:“老友,别了。”说罢,一剑封喉,破散成气,飘落一方。

    “你也好好的和你的昆仑道个别吧!”朱影军崇和身边上官释天合力捶杖,剪式叉斩,廖启天单剑防护,触及之处狂风席卷,难以靠近。

    “天行地支,落!”傀儡巨掌拍下,朱影军崇和上官释天连连后退,廖启天被重重压在铁手下。

    苏疾惊叫道:“启天!”

    几人注视这宁静的巨手,一声破空,“乱坤!”廖启天剑破铁手,额上的血滴随风卷而过,不留血迹。

    “呱啊——”一声响彻云霄的蟾鸣从山顶传来,众人望向山顶,上官释天却是一笑“终于现身了,三足玉蟾蜍”。

    “莫非?!”白式惊道。一只巨大的黑影窜了出来,坠地一震。众人皆险些稳不下阵脚,现显一只青黄皮肤,身布数十个一尺泡度,双目大有两尺,发出青绿色的光泽,前肢巨大的两蛙蹼显出黑色顺出肢臂渐渐化形似一脚就可踏碎昆仑殿般,身后却只有一足,青脉布腿,看着着实令人心生畏惧。白式惊呼:“昆仑王!”昆仑王双目盯向上官释天,飞吐长舌,上官释天以杖相防,昆仑王舌触木杖,杖瞬间化作灰烬被一口吐下。

    上官释天见其大肆狂笑,气压丹田,反于双劈,手脚双双着地,身体渐渐膨胀,首额变黑生出四只墨羽巨翼,手脚皆变似象足般大小的肉粉色巨掌,无眼无口似肉色巨象却头上长着十尺大翼——帝江灵身。昆仑王飞吐长舌,帝江右手一把抓棍,拉扯着,昆仑王后足一蹬,向上大张蟾口,撕咬帝江的四双翅翼,帝江左拳重打其侧,昆仑王被击退几尺,撞翻了昆仑七只撑云柱之一,碎柱上空顿时天塌云卷,暴雨倾盆,电闪雷鸣。昆仑王却丝毫不在意,又吐长舌,卷捆其右手,帝江重心不稳,向一边摔倒,昆仑王高跳数百尺,泰山压顶,重坠而下。

    上官逸臣,气激元神灵身,高十几尺身上长出棕毛,肌肉紧绷,牙齿锋利似一只巨猿——狌狌灵身,上前双手向上顶,昆仑山坠下,狌狌以掌支撑,双脚踏地,由于昆仑王之重,地面压裂开来,地天起身双掌打退昆仑王,战场上两只灵身与昆仑王双战不可开交。

    “启天!”苏疾说道,廖启天与白式点了点头。三人弃剑,张开双臂,青色的火光燃起,手掌化成青羽,身体生长高出几尺,双脚变成利爪,尾部生出三支青黄七尺棱毛,化成身燃青焰的大鸟,嘴角闪白光,双目冰蓝,额心赤红——三青鸟灵身。

    三只青鸟飞翔于空,振动青翼,袭卷巨大的三卷蓝光旋风,狌狌被三旋风聚会冲上天际,帝江向前奔走右拳打倒昆仑王,昆仑王吐长舌捆绑其身拉入口中,昆仑大口咬合。帝江双手把张上下两颚,三青鸟飞转帝江身边,吐出青焰,烧击帝江,狌狌落下,双手握住一只青鸟,按在地上,正要张口断颈,两只青鸟飞袭,以翅撞击,狌狌身燃青焰,倒地四处打滚灭火,“魔将星!”朱影军崇见势不妙,双手气运打出气掌于天空中的雷云之中,一只两米魔将落下,身穿紫甲,双目发出红光,手掌泛黑上前重拳打在昆仑王侧脸,昆仑王击退在地上,半个大殿被撞毁。

    帝江左手顺势抓住一只青鸟压在地上,右拳怒锤几道,两只青鸟纷纷吐焰攻击地天,狌狌跳起重拳打在一只青鸟身上,落地受创,狌狌上前重脚踏下,青鸟险逃,脚踏砖裂,青鸟吐出青焰,狌狌毛发燃火,倒地挣扎。

    帝江把青鸟打晕飞甩一边,青鸟被丢飞数十里显出原形,白式吐血不起。两只青鸟皆惊,昆仑王上前大口吞下魔将,咽入腹中。帝江上前四翅拍打其前,昆仑王双目眩晕,帝江重拳打击其目,吐出绿色的浊血。狌狌灭却火焰,跑向前骑在昆仑王身上拳脚相加,昆仑王四处跳走挣扎。

    帝江随之化为原形,上官释天咳了些血,狌狌与青鸟落地恢复人形。廖启天受了重伤,狌狌吐出鲜血,也受伤不轻,跪倒在地不得运功。恶铠上前横劈一刀,廖启天后退闪过,闪现于前,手掐其颈。恶铠拼命挣扎,朱影军崇杖刀劈手,廖启天收手,反身欲出气掌,上官释天杖点地面,一口十尺黑洞慢慢向前,廖启天翻身闪边,侧面的一座昆仑山副殿被损毁。朱影军崇手持杖刀,大力挥出气斩,闪烁紫光,宽有数尺,廖启天双臂张开,手中冒出青烟,画出一张青色的圆形屏障,气斩击盾,微有裂痕。上官释天夺步上前,杖首闪出一颗白色的星星,直点屏障中心,使其碎裂,散出巨大气浪,三人皆退。朱影军崇内心为之一震:果然是六峰,实力不容小觑,内家功夫着实深厚,不同于小方壶岛的衡一硕,看来想杀了他不是件易事。

    “魂噬!”朱影军崇喝道,三魂钻入昆仑王体内,随一声巨响,昆仑王仰天吐血倒地不起,帝江上前欲补一脚。一只青鸟飞下不断换向猛啄,帝江身上几处流出鲜血,狌狌夺步抓住青鸟,右拳重击侧脸,青鸟吐血体力不支,另一青鸟飞下翅撞狌狌,狌狌与青鸟落地归回原形。苏疾正要反击,“魂噬!”朱影军崇手生三魂钻入其身爆炸开来,苏疾高吐血箭阵亡倒地。

    白苏二老竭力坐起,盘腿运功,将体内青鸟元神逼出体外,只见数道青光从二人身上四散开来,耀眼得无法走近,两声青鸟的齐鸣之后,青光散去,二人昏厥过去,却依旧盘腿坐着。

    顿时,廖启天再次化作青鸟,羽翼更加光鲜亮丽,体积也较之前大了一倍有余,长喙边流露出蓝焰,全身散发金光,一张女像显现,朱影军崇大惊:“三青鸟(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鸟,色泽亮丽、体态轻盈。传说为女神西王母的使者,共三只。又称三鸟。三青鸟是凤凰的前身,本为多力健飞的猛禽,后渐传为色泽亮丽,体态轻盈的小鸟,是具有神性的吉祥之物)还有唤神之效!西王母?”

    “犯我昆仑,诛杀不留!”青鸟传出廖启天的声音,青鸟仰天长鸣,空中射下一道金光,照在昆仑王身上,昆仑王瞬间体态肉眼可见的强化,破开的皮囊迅速地愈合,上官逸臣吓的握不稳手中的铁鞭,朱影军崇和上官释天面露严肃之色。昆仑王张动巨口,吼出道道声浪,无论是空吾还是昆仑的弟子,都经不住这般打击,便不约而同地躺倒在地,青鸟口吐蓝颜,似洪水一般,瞬间铺满昆仑外场,魔兵被焚烧殆尽,上官逸臣也昏死了过去,唯留朱影军崇欲上官释天二人竭力稳住。

    “窫窳!”上官释天大喝一声,顿时,昆仑外场由一点向四周龟裂开来,土崩瓦解,大地颤动,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只巨大的黑影从数尺口径的地洞中飞闪而出,只见是一只龙首马身的巨兽,龙角畸形而又残缺,下颚血肉磨损隐隐显出黄骨,虽说是龙首,却是短喙,双目空洞,齿牙外漏,兽身血红而长有铜色的长毛,黑色的毛发由后颈挂下,缭乱地披在背脊,肉身伤痕累累,甚至可见腹下外露的肋骨,竟与昆仑王一般大小。

    “窫窳!”青鸟长鸣,引出廖启天的声音,“你囚于弱水之中,是天之所令,今日竟破戒出牢,与魔教为伍,后裔谅你曾于天庭有功,留你性命,囚于弱水,是给予机会,望你可早日悔改,重归旧职,而你却日夜挣扎出逃,将肉身伤残如此,我今日便重拾天条,降罪惩治于你!”

    (《山海经》中窫窳本是为天庭所住的天神,虽不是独龙之子,却也生得龙的模样,被残杀后因身为天神“危”之子,故得以重生,但一改失前良善温和一面,变得凶残无比,步入凡尘,吃人嗜血,天庭下令后裔下凡射杀,囚于弱水之中)

    “哈哈哈哈!”上官释天见况大笑,“六峰廖启天固然是难敌,这窫窳便是我送你昆仑的赠礼!”

    窫窳四足并进,昆仑王舌捆其左前足腕,拉停窫窳,青鸟乘胜追击,挥翅扬风,卷起一道飓风,卷起残砖碎瓦,上官释天再次化形,生出四翼,身体兽化,幻化成帝江,肉身抵风。昆仑王高举巨掌,竟一击便将窫窳之首拍死在地,窫窳大吼一声,帝江向昆仑王奔去,青鸟吐焰在其间燃气火墙,帝江无法干涉昆仑王便排翅凌空,青鸟急速飞旋。一时间,帝江无法跌空目标,青鸟飞于上空,似利箭疾驰而下,长喙重刺其脊,鲜血飞溅,帝江摔落在地引起层层尘浪,朱影军崇见况不妙,将金凤羽拉起,以杖注入魂魄,金凤羽这才回神张腿,见眼前巨兽相搏,一时间目瞪口呆,朱影军崇连忙说道:“金凤羽,快唤你的傀儡,快!现在局势对我等不利。”

    金凤羽心生畏惧,声音颤抖地说:“天地支行,傀指仙路,归!”巨大的铁索拖着残盔掷于面前:“朱军师,你神通广大,我想说我的绵薄之力,也能扭转战局,我先避一避。”说罢,向山下溜去。

    “这便足矣,”朱影军崇掌杖,将四面九十八位天神灵身捆离出本体,战死的残躯散出魂灵,于山下与昆仑弟子战斗的兽人七窍钻出魂魄,昏死在地,群魂汇集,注入傀儡之中,“万物重归,灵躯重现!”数声嗥叫声后,傀儡身裹灵气,像赋有了灵魂一般,驱动起来。

    昆仑王吐舌,欲中断朱影军崇躯灵,未曾想窫窳失去了束缚,龙角双双扎入昆仑王下腹,绿色的血液飞溅开来,帝江的身后沾上蟾血,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羽翼更加丰盈,体积巨大化,青鸟一时避让不及,帝江一把擒下青鸟,青鸟自燃青焰,以身灼烧其掌,帝江竟抓得更紧,摔落在地,青鸟被双目前的尘土掩去了光线,不认南北,帝江飞跃凌空,又一泰山坠顶,昆仑王卷舌拉出青鸟,帝江扑了空,“这蟾血!这蟾血!此行只为于这蟾血可恢我功力!”上官释天大喜。

    青鸟吐焰,却被飞来的铁傀儡拦下。窫窳突发怪力,病了般将昆仑王一路顶至昆仑大殿,撞毁半座殿宇,青鸟疾驰欲助,一张铁手拉住其尾,帝江凌空踏在青鸟身上,青鸟自燃,逼退傀儡,帝江又扑空坠地,窫窳拔出头角,青鸟似一道青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窫窳径直贯穿,重腾于空,窫窳仰天长吼,毛发遮盖了身上的窟窿,昆仑王艰难翻身,长舌将傀儡卷入腹中。

    朱影军崇笑道:“这九十八灵身,怎会惧你一只区区灵蟾!”

    两只铁手竟掰开了蟾口,帝江见势,四脚并进,青鸟再卷飓风,拦截下来,不料窫窳跃起,咬住青翼,拽了下来,帝江扛风走进,身上被划开数道血痕,青鸟长喙勾住其翼,以保昆仑王安全,昆仑王吞出傀儡,一掌拍飞,又一扫舌鞭打窫窳,窫窳松口,青鸟竭力欲飞,帝江偷袭拽尾,重摔在地,昆仑王正要追击,傀儡再次回归战场,拉住了昆仑王后足,五兽相抗,难分胜负。

    “上啊!”山下传来昆仑弟子的冲锋叫阵。

    朱影军崇持杖走向山下,集天地之气,打开一道半透烟障,众弟子无法干涉战场,众人汇气于一人,射映一道奇光,冲散障碍,欲登昆仑外场。朱影军崇杖着于地,从土中爬出身着紫色幻甲的死尸,“昆仑弟子果然不逊华山,先抵制拖延罢了,待廖启天归西,再让上官来收拾这群毛大小子。”两军交战于昆仑云梯,朱影军崇回于昆仑外场。

    青鸟于空中盘旋,昆仑天与窫窳,舌角互交,傀儡进入朱影军崇可视范围内,再次陷入爆狂的状态,帝江被青鸟左右啄击,晕头转向,傀儡多次出手未果。

    朱影军崇称赞着:“不愧是六峰,一站双雄而游刃有余,看来老夫再不出手,此战之胜负未必能赢,”朱影军崇持手杖掷于空中,“魂归灵穴,朽者重生!”手杖顶端的枯朽花苞绽开,散出一阵恶臭,冲出一道黑影,传出肆意的狂笑,说时迟,那时快,竟直入青鸟灵躯,只见其双瞳被黑色逐渐布满,一时间无法主导方向,帝江趁人之危,一把拉下青鸟,踏于脚底,青鸟悲鸣一声,昏厥了过去。昆仑王被帝江与窫窳围攻,傀儡不畏蟾毒,将其紧锁,龙角与重拳反复抽打,在一阵阵蟾鸣后便断了气息。

    昆仑弟子终打退魔军,进入昆仑外场,见眼前之景:重组法阵,引出奇光,傀儡被打散在地,其中数十灵身皆散去化为烟尘,朱影军崇大怒:“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这灵数灵身……”

    “朱影老贼!速来受死!今日我们便要替天行道!布阵。”

    “怎么?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还妄想杀死老夫?”朱影军崇持杖大喝:“灵身九十有八,今日皆为泡影老夫便拿你们献祭!”

    帝江吸食蟾血,伤势竟瞬间痊愈,窫窳抱着残躯,横冲直撞奔下山去,打散了昆仑阵法。

    帝江归于原形,上官释天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我挣扎大半辈子,苟延残喘,就等的是今天!”

    朱影军崇上千笑道:“上官掌门现如今回复灵力,这昆仑蟾血果真是极佳上品,这昆仑本有供血之礼,这廖启天身为六峰却暴殄天物,不药引昆仑蟾血,有今日结果,也是上天的安排。”

    “好!好!朱军师不愧是王啸天的左膀右臂,这放窫窳,灭昆仑的计谋果真奏效,今日我便屠杀满门,让昆仑与小方壶岛一般抹除于武林!”

    青鸟灵身化为青烟散却,廖启天艰难站起:“昆仑灵蟾,是先辈用于镇压昆仑下万兽的领主,自我三代以上便废除了药引蟾血这般忘恩负义的涨功之法,你等外人怎会知晓。”

    上官释天笑得更是猖狂,“不愧是六峰廖掌门啊,被这般打击,还有立足之力。”

    “掌门!掌门!”只是幸存的昆仑弟子,被朱影军崇召出的魔兵刀架脖颈,压上外场。

    朱影军崇拄杖笑道:“廖掌门,最后再看看你的这些天资聪慧的徒弟们吧,好好看看,这百年昆仑基业,今日便将断送在你廖启天的手上!”

    “你!”廖启天怒吼,却又口吐鲜血,狂咳不止。

    “昆仑廖掌门武力超凡脱俗,可谓独步武林,在下实在钦佩不已。不如你我二人强强联手,必能一统江湖。”上官释天拱手笑道,朱影军崇听罢正要附和。

    廖启天斩钉截铁说道:“我廖某人虽在江湖上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义士,但也定不会与尔等同流合污。今日我廖某哪怕是战死昆仑,也不会为你魔教出一丝一毫之力。”

    “斩!”随着朱影军崇一声令下,昆仑弟子皆倒地而亡,“廖掌门,下一个,到你了!”

    廖启天呵斥:“朱影军崇,你永远得不到这天下,你终究会万劫不复!”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朱影军崇大喝,上官释天箭步迎上,双杖相加。廖启天拔剑相抵,杖落剑震,廖启天微微后退,腾出一只左手,聚气于掌,极力向前击打,这拼命的一掌被二人以杖防下,廖启天夺步向前,见势重剑砍向朱影军崇,朱影军崇一时愣住,右肩中招,鲜血飞溅。上官释天趁机而入,聚气于杖,闪出白光,正打其腹,廖启天后退,长喷鲜血。朱影军崇与上官释天见势双杖捅其胸口,廖启天猛地倒地护胸,仰天吐血。

    “今日我是难逃一劫了!上官释天,你空吾门世世代代立于抗邪前线,我劝你早日弃暗投明,朱影军崇居心叵测,你迟早死在他手上!邪魔歪道,天下共诛!”廖启天怒喝。

    朱影军崇听后一怒:“死到临头还嘴硬!”上前正要以杖砍杀,突然一道五彩夺目的光芒闪耀让人无法睁眼,见一只身闪五色奇光的巨牛冲上前快速地将廖启天背起,正要奔走。

    “五彩神牛,快,把它也带上!”廖启天令道,一边的昆仑王早已尽失法力化作一只蟾卵,外壳金色,大有一尺,五彩神牛跑了过去,廖启天捡起置于牛背狂奔下山不见踪影…………

    半月后东城——

    王叶与金莉莹正牵马出城,金莉莹问道:“王叶,你记不记得三日前的晚上的事,就是你被孙喆修重伤那一晚?”

    王叶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那一夜?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事吗?我只记得我换好药便睡过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金莉莹目光顿时锁盯王叶紧张地问道。

    “只是早上看到你衣服破了些许,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像是有什么大事似的?”王叶说着,金莉莹听罢表情严肃,王叶见着笑了笑:“怎么了?生气了?”

    “王叶!我恨透你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金莉莹双泪润红,对着王叶大喝。街上众人皆把目光投了过来,金莉莹奔出城去。王叶骑马追了上去,出了数里,王叶放慢马步。

    “莉莹,上来。”王叶伸手去牵,金莉莹见其抽出赤鞭飞向马颈,马重摔于地,王叶倒地。金莉莹窜入树林不见踪迹。王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细细地回忆着三日前发生的事:三天前?我……王叶一惊,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无意抓伤金莉莹。“难道那天晚上!莉莹和我!”

    王叶唇角灼热,入林去追,大喝:“莉莹,我想起来了!你在哪啊!我错了!莉莹——”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啊!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白发老人走了过来,头发杂乱不堪,胡须上边还挂着树枝与落叶,衣衫褴褛的暗蓝粗布服,手持一杆木条长杖,上前问道:“好好一小伙子大早上为何要在此这般喧闹啊?”

    “老人家,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身着紫衣,大概这么高的,”说着王叶用手在脖颈边比划,“面目清秀情绪有些激动的女子?”

    “没看见,我这还是被你吵醒的呢?干什么?那女子是你什么人,不会是你媳妇吧?”老人笑了笑。

    “不,但她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老人家你要是看到一定要告诉我呀!”

    “我老头骗你干嘛呀!小伙子,你叫什么?”

    “在下王叶,见过前辈。”王叶拱手有礼道。

    老人摆了摆手笑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莫理这些繁文缛节。老朽姓黄,隐世之后,这林子都是我的!”

    “老人家,此话当真?”王叶好奇地问道。

    黄隐世笑道:“老朽打小就在这‘广关林’生活,可以说这就是我家了。”

    “老人家您这么厉害,可否帮晚辈一个忙?”

    “我一七旬老人能帮你什么呢?”

    “您既然说这林子是您家,在下想请您帮我一起找个人!”

    黄隐世苦笑道:“好吧,只要你不嫌弃我这糟老头,就帮你这一次吧。”黄隐世双脚一跺地面,腾空而起,单脚踏上一枝小杆,跃空数十尺。王叶见其大为惊叹:这老人家的轻功竟如此了得!看来年轻时定是独步武林的高手!黄隐世飞了下来,“小子,对不住了,现在盛夏正是枝繁叶茂之季,看不得半个人影。小子,还是早些回去吧,你媳妇不会生气的。”

    “她不是我…………”

    “小伙子,我从你声音中闻得一股猛劲,你定是习武之人!”黄隐世问道,上前手快无影点中王叶颈部麻穴,王叶身体微震,“内力不浅,你有七八年的功夫底子吧。”

    “老人家,为何你能猜的如此之准?”

    “呵,老朽现在输你道真气,老朽顿时想在你身上赌一把!”

    “赢能怎样?输又如何?”

    黄隐世听罢一笑,食指飞射一股气流,钻入其身。王叶身上涌动赤流,四脉扩张,顿时功力大增。黄隐世笑道:“我给你三日时间,我所输给你的真气可以让你短时内功力突飞猛进,只要你在三日内可以把控这股真气,自然可以将其化为己有。”

    “如若不能又会如何?”

    “呵,你体内的真气会被我的真气侵蚀消化,最终瓦解!”黄隐世笑道。

    “好!不过老人家我现在有急事,要先把我媳……我的朋友找到,先与你道别了。来日我定再来这‘广关林’拜见您!”王叶拱手说道,黄隐世躺地睡觉。王叶骑马走出林子,继续寻找金莉莹。

    东城王府——

    “老爷,你回来了。”王夫人上前对刚刚入府的王老爷说道。

    “叶儿呢?还没回来吗?”

    “叶儿从小就不喜欢待在府中,好不容易出去几天哪有这么快就回来!”

    “哼!看他回来我怎么…………”

    这时有一仆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急躁?”

    仆人指着天空:“老爷,您,您看!”

    王老爷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天空乌云密布,看不见阳光,昏天黑地。“怎么会这样!”

    这时门外传来了惨叫声,王老爷说道:“快!快带夫人下去密室!快!”

    “老爷,那你呢?”王夫人问道。

    王老爷严肃地说道:“没事,放心吧。若没人喊你们出来就呆在里面!快去!”

    “老爷,万事小心啊!”王夫人叮嘱道,与丫鬟一起下了密室。

    王老爷入院中立了三炷香在各个王氏祖辈灵位前,拜了三拜,口饮一坛放于灵位台左边的浊酒,右边有一剑架,上面横放一把剑,外鞭积了厚厚一层灰,拔出铁剑,剑柄相貌平平,剑刃也只是看似普通的三尺铁剑,吐酒喷于剑,剑闪金光,显出四字——生死与共。

    王老爷提剑看开府门,门外数百魔兵持刀病狂杀戮,血染街面。王老爷右手横剑,左手食中二指滑过剑面,口念:“炎自修·覆火经!”剑生烈焰,上前剑穿魔兵腹部,瞬间灰飞烟灭。又跑上来两只魔兵,王老爷扫斩,两两破甲化烟随风散去。这时一个人影从空中蹿过,由空坠下利爪抓下,王老爷横剑相抵,那人空翻后退,摆起架势,双手带着铁手甲——猎风。这时远处飞来一根冰针,王老爷一剑劈断飞针,又一人脚下生风疾行而来,手握冰刀劈了过来,王老爷以剑抵抗,冰刀火融化,王老爷伸手正打其腹,那人便是陈凝,连连后退。王老爷见势上前补剑,猎风抓开焰剑,斩出三道,闪出紫光气爪,王老爷抡剑弹飞,双手握柄斜斩焰剑,四尺火斩飞袭,二人后空翻闪过,王老爷飞剑,猎风刚巧落地,焰剑飞去与其额相差分毫,一把铁扇飞来弹飞焰剑,王老爷出手内力引剑归回于手。

    “哈哈哈哈,不愧是东城城主!就连猎风与陈凝两元大将都对你无可奈何!”一人扇着铁扇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东城城主王正心!上次来东城还没来得及与你见上一面,恕在下无礼。”

    王老爷见其一惊:“金凤羽!”

    “王城主果然好眼力。”金凤羽正要说道。

    王正心(王老爷的真名)一口打断:“休要多言!”说罢甩剑斩出三道火斩,金凤羽张扇一一防下,左手飞出三镖,王正心转剑,弹飞铁镖,箭步上前,大力斩下。金凤羽右横铁扇,将剑防下,猎风上前出爪。王正心连连后退,陈凝飞出七杖冰针,王正心弹针抖剑,不料金凤羽续飞三镖,王正心飞天转圈,肩中一镖,左手直接迅速拔出,见伤中盛出黑血,“毒镖?!”王正心惊呼,喷出黑赤的血箭,金凤羽与猎风爪扇相叠,王正心双手以剑横抵,击剑震动,王正心小有后退,二人空翻后退。陈凝手结三尺冰剑,夺步捅入其腹,鲜红流出,王正心利剑断冰,残冰染满鲜血,猎风见势重抓其胸,王正心胸口添上三道两尺血痕,倒地仰天喷血,昏睡过去。

    “走!进府看看!”金凤羽见其笑了笑,张扇扇风,三人夺门而入,见府中寥旷无人,三人走入正院的亭子中见桌上有两只空杯。

    “金领头,我看这院中无人,只有那王正心一人留下,想必其他人早已离去,不如率兵出城找找去?”猎风说道。

    金凤羽食指上前按在杯壁上,笑道:“这辈子尚有余温,若只有王正心一人又怎会在这亭中放两盏茶杯呢?哼,这府上的人定是藏了起来!给我仔仔细细地找!把城内一百兵调过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是!”两人抱拳应声,金凤羽心中想到朱影军崇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王啸天城主的面子上怎么会有这桩破事!气煞我也!幸好今年这东城被皇帝亲昭缴兵,城里城外都是些杂鱼烂虾,不然还不知道进不进的了这王府。顿时一声门开的嘎吱声,金凤羽飞扇袭去。

    “啊!”一声尖叫传来,金凤羽连忙奔了上去,见铁扇划伤了一仆人的小腿,血流不止。男仆痛苦地大叫起来,护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金凤羽扇铁扇笑问道:“你们府上的王夫人,现在身在何处啊?”男仆听罢久久不开口,金凤羽见其眉头一紧,神情中充满怒色,却又笑道:“呀!你的腿这是怎么了?我来帮你接上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男仆大喝,金凤羽听罢神情大怒,重脚踩断男仆另一条腿。男仆大叫,护腿双目含泪。

    金凤羽右手张扇架于其下颚颈脉处,“还不说?”

    “金凤羽,你给我住手!”一声喝斥传来,空中飞劈一道焰斩,金凤羽张扇防下,后退几步,“金凤羽,你欺人太甚!”王正心提剑大喝。

    “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呢,你还没有死啊?堂堂东城城主也会运用装死这类卑鄙之术啊?”金凤羽大笑,飞身三镖,王正心抖剑弹开,舞剑斩出三道焰斩,金凤羽张扇竭力防下,额头挂汗:不行,没有猎风和陈凝难以与之抗衡啊,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提线傀儡!

    金凤羽收扇,双手十指闪出银线,手下以线牵引着一只铁皮玩偶,这时从地底下钻出一个巨大的铁傀儡,高有二十尺,身覆铁甲,面目漆黑,唯有闪耀红光的双目,右掌高举重重拍下。王正心横剑相防,铁掌重压剑上,王正心渐渐抗衡不过,金凤羽左手中指低下,见傀儡左掌齐拍,王正心收剑闪退数步,极力划出一道焰斩,正中其首。火遇钢铁散出烟气,傀儡探烟走出,侧脸上留有一道四尺伤痕,傀儡双掌左右拍合,王正心跳起踏掌顺臂迎上。金凤羽见其不妙,收下银线,飞甩三镖,王正心腹中两镖,摔落在地,傀儡瘫痪欲坠,金凤羽手拉银线,铁傀儡重新开始运行。

    “炼狱之火!”王正心极力扫出一道十尺巨焰斩,巨斩竟斩断了傀儡的铁甲腰部,金凤羽十指银线皆断。王正心透过铁堆,迎面提剑遇斩,顿时双目翻白重摔于地,见陈凝远处飞针正刺其背。

    “报!金领头,我们在王府西院发现了一个密室!”

    “走!去看看!”金凤羽张扇扇风,众人到了西院,见有近百名家丁一一走出,最后一女仆扶着王夫人走出密室,金凤羽走进瞧了瞧:“哟,这位便是王夫人吧!”王夫人看着金凤羽面无表情。“都杀了吧!”金凤羽转身走出,身后血溅染窗,空中乌云之中似坠石般一一落下,东城火耀照天,火星四射,火势贪婪地肆虐吞噬着房屋,不久后整座城池一半是上空散着烟的焦炭,另一半是正在被火啃食的城房,云烟散去,东城彻底变成了死城。

    次日正午——

    王叶无功而返,路过广关林四处张望,见那日的老人家黄隐世已不在林中。王叶牵马回到东城,见城门紧闭,上前敲了敲城门,久久无人回应。王叶好奇地又敲了敲城门,却只有寂静等待。王叶双手推门,一股焦炭气味飘散空中,看着眼前的景象,王叶顿时双腿一软,愣住良久,手放缰绳,狂奔入城,王叶走到王府,见府内杂乱不堪,跑入中院,见寥旷无人又跑去东院、北院、南院,狂背西院之途,见王正心正持剑倒在地上,王叶双膝猛地跪地,流出滚烫的泪水,仰天长啸,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