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怪谈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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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阴睢

    就在我俩在岸上瞎扯的功夫,水潭中间忽然泛起了几个大气泡,然后徐德友冒出头,大口的呼吸着往岸边游,身后跟着拜尔科,拜尔科手里还抓着他射中的那条鱼。

    徐德友坐在岸边喘着气,说道:“下面那水太凉了,我下去差点抽筋了,而且底下有东西啊!”

    我问道:“有东西?什么东西?”

    徐德友说:“没看清,我看他上来了我就赶紧跟着上来了。”

    拜尔科一边给那鱼开膛破肚一边说道:“应该是大鱼之类的吧,你胆也太小了。”

    老马也说道:“是啊,别大惊小怪的,话说回来,老拜你咋下去那么长时间。”

    拜尔科说道:“这地下好像有暗河,联通着什么地方,我追了挺长时间呢。”

    我不由得感叹拜尔科胆子大,地下暗河他也敢往里游,要是我宁可鱼不追了也不敢下去。

    这时候我却忽然听见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下水的声音,我赶紧抬头看去,发现深水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水波纹,果然有东西潜下去了,而且好像刚才一直盯着我们。

    众人也都听见了那水声,也赶紧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徐德友感觉起来咋咋呼呼的喊着:“我就说有东西吧!可离远点别过去了。”

    我们在岸边休整,拜尔科不知道从哪弄出来几个调料盒,他们三个把那条鱼烤的外焦里嫩的,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但是我却依旧吃着列巴喝着水,因为我从小就对鱼类水产类都过敏,虽然吃了不一定就会有很大的反应,但是因为长时间不吃我对鱼腥味也产生了抗拒。

    他们三个没一会功夫就把一条鱼吃的一干二净,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抽着烟。我问道:“吃饱喝足了,前面也没路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拜尔科说道:“咱们一会在这附近找一下,等着看他们啥时候能到吧,要是一直不来咱们就下山吧。”

    徐德友接话道:“我总感觉这边有点危险,刚刚水里那东西不像是鱼啊,鱼轻易也不会出水面看我们啊。”

    拜尔科擦了擦手里的弩说道:“甭管什么东西,给它来一下子它也逃不了。”

    徐德友见他如此也不好说什么,我这次却和徐德友想到一起去了,因为之前我们在村里钓鱼的时候,好像也被什么东西见识着,可能这东西是奔着我来的?

    我忽然想起了昂沁,万一有这东西在附近的话,倒是个麻烦。虽然拜尔科有弩,但是怕它们是成群结队的,也不好对付。

    于是我说道:“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别分散了,咱们一起行动。”

    我看了看表,上面显示是下午一点多,我又说道:“现在是一点多,咱们找到三点,太晚了下山不方便。”

    老马立刻表示同意,其他二人也没什么意见,我们就开始行动。

    拜尔科和我们一边找着,一边询问起顺子妈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便给他尽量详细的描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况,当然中间穿插了不少徐德友吹嘘的情节。

    拜尔科听完脸色有点凝重,开口说道:“听你们描述感觉有点不对劲,她的确像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但是又不像那么简单。”

    拜尔科说他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鄂温克人,他们这里本来有两个部族,一个用鹿做图腾,一个用供奉蛇为图腾。

    而那条蛇就是这个岭上传说中的山神:阴雎。

    传说阴雎是一条蛇,它的头上长着一个鲜红的冠子,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在山顶吐纳修行,而那个部族则经常要给阴雎供奉祭品,通常都是一些鸡鸭之类的家禽。

    但是有一次另一个部族的萨满发现蛇部族供奉的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这极大的引起了鹿部族的不满,为了救下这个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婴儿,萨满之间爆发了严重的冲突。

    抗争持续了很多年,两个部族一直在对抗,直到上世纪,蛇部族的大萨满生命走到了尽头,他命令族人将他的尸体供奉给山神。

    鹿部族的萨满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便联合了附近的马家弟子和野仙,想要一举歼灭这个邪恶的山神。

    据来帮忙的东北野仙说,这附近的柳仙几乎都被这个叫阴雎的山神捕杀殆尽,而且这阴雎十分凶残,它以同类为食来修炼道行,但是这附近的野鸡脖子却很多,好像阴雎就是野鸡脖子修炼得道的,所以它并不吃同类。

    它们最后集合在斥候岭上,跟着蛇部族的人进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最后应该是胜了,鹿部族的大萨满却身受重伤,它们最后合计将那个山洞封住,好像是要阻止什么东西出来。

    大萨满回到鹿角寨后,交代族人以后不许再去那个山洞,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找关奶奶,当时关奶奶还没在鹿角寨扎根,据说也是因为看守那个山洞,关奶奶最后才选择来到鹿角寨生活。

    拜尔科说因为阴雎嗜杀成性,所以附近有道行的柳仙几乎绝迹,而且那顺子妈据传言说,就是原来蛇部族的后人,所以他想着这事会不会跟阴雎有关系。

    我这时也感觉拜尔科说的有道理,因为在山下就听说过两个部族的故事,而且那天确实在顺子家干掉了一条野鸡脖子。

    拜尔科听我说杀死过一条野鸡脖子也更加肯定这事和当年那个叫阴雎的邪神有关,而且告诉我要小心,这种蛇可是报复心很强的。

    我也想起来,那蛇被铲断了还扑过去咬冬子,幸好是咬在了石膏上。

    我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年那个山洞在哪?”

    拜尔科摇了摇头说:“太久远了,当年发生那事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根本就没听人说过。”

    我看了看徐德友,心里想着这几件事好像串联在一起了,渐渐有点明朗起来,我的脑洞也打开了不少。

    想着万一顺子妈不是真的被上了身?她只是想把我们或者某个人引到这山上?那她的目的是什么?献祭?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众人听,众人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我们决定在附近找一下,并且心里都起了防备。

    就在我们在水潭附近寻找的时候,忽然看到花姐气喘吁吁的跑到水潭边上,她在水边洗了把脸然后坐下休息着。

    我们赶紧喊她并且过去和她汇合,但是我们注意到她只是自己一个人,其他三个都不在,我赶紧过去想问问怎么回事。

    这时候花姐也听见我们喊她,就转过身来背对着水潭和我们招手。

    我走在最前面,忽然听见了一丝细微的水声,我抬眼望去,就见到潭水中间泛起一阵水波纹,然后一个青红色的硕大的蛇头冒了出来。

    那蛇头冒出水面后游得非常迅速,直奔背对着水潭的花姐,我赶紧出声提醒道:“花姐小心!”

    花姐背对着水潭,脸色的笑容随着我的喊声忽然凝固,然后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张开嘴的蛇头奔她咽喉而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们几个距离太远,来不及过去帮忙,花姐毕竟是个女人,被身后的景象吓得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本能的往后倒去。

    那条蛇的速度显然更快,虽然第一下没有咬到,但是立即调转了方向又奔花姐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花姐的背包里忽然窜出一直大老鼠,以极其夸张的姿势直接飞向那条蛇。之所以说夸张,是因为那老鼠舒展了肥胖的身躯然后以一记飞踹蹬在那蛇头上,直接把那条蛇踹到一边,然后趴在地上凶狠的龇着牙。

    那条蛇被踹飞出去显然也有点愣神,当它再次想发起攻击的时候,一支弩箭直接切穿了它的头,把它直接钉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拜尔科,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鄂温克猎手,射的太准了。

    我赶紧过去扶起花姐,花姐没什么事,就是吓了一跳。我又看向地上那只大老鼠,它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不停的看向四周,好像是在警戒。

    拜尔科掏出匕首,直接在蛇七寸的位置一刀斩断,然后把蛇尸丢进水里,收好了匕首和弩箭。

    拜尔科看了看水里,然后回头和我们说:“是野鸡脖子。”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心里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了。我问花姐:“花姐,怎么你自己上来了,他们人呢?”

    花姐说:“我是来找你们回去的,顺子妈找到了。”

    这个消息让我们都感觉有点意外,因为经过刚才的推理,顺子妈很可能是故意引我们上来的。但是他们却找到了顺子妈,这一下就打破了我们所有的设想,我们也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多虑了?

    我问花姐在哪找到的,花姐跟我们说:“上山的时候在路边发现的,就躺在草丛里,昏过去了,但是呼吸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看了看他们几个,徐德友说道:“得了,找到了就挺好,咱们快下去吧。”

    我们便开始准备下山,这时候我想起来那只大老鼠,我便问花姐:“这耗子是你养的?还挺厉害的啊?”

    花姐打开背包让那老鼠进去,然后跟我说:“你认识的,这是灰四儿!”

    这下让我挺意外的,我赶紧问了一句:“老四?”

    那大老鼠露出个头,然后对我一龇牙,算了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