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怪谈传说
繁体版

第一章: 老太太

    “金阿林”这个名字来源于通古斯语系,其含义是“白色的山脉”,自古以来都是极寒之地,海拔有300至1400多米。

    到了近代,“金阿林”这个称呼已经没多少人使用了,慢慢演变成了现代的汉语名称:兴安岭。兴安岭有大小两条山脉,两条山脉相连,成了我国东北部的天然屏障。

    我们这趟要去的地方就是位于小兴安岭山脉附近的一个小山村,村子不大,大约有200多户,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附近的村民。

    这趟大概要开12个小时左右,我们大概半夜才能到村里,所以一路上要换着开。我其实是很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不过要坐的时间太久了,也难免有些难受。

    开了一会,车上了高速,不知不觉的,渐渐坐在后排的我和花姐都睡着了。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看了一眼手机18:40。

    我伸直了胳膊,抻了个懒腰,缓了缓神看向车窗外。我问道:“咱们这是到哪了啊?”

    老马打了个哈欠,随口答道:“高速上呢,马上到哈市了。”

    老舅也缓了缓神,说道:“一会进服务区休息一下吧,换我开会。”

    老马说:“也行,快到了换我开,省的你不认识路。”

    我明白,老马是因为这事比较急,所以不想耽搁太长时间。

    我们从服务区出来后,又开了一段时间,转眼已经半夜十点多了,我们也从高速下到了村镇里。

    这时候大家也都睡足了,老马又换回来继续开车,老舅在副驾驶打着游戏,花姐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条笔直的柏油路,路的两侧已经开始有绿色的青草冒出,两边是漫无边际的玉米地,在车灯有限的光芒照耀下显得更是无边无际。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受到浑身毛孔一紧,一股紧张的危机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我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很缓慢,虽然不大,但是我坐在车里却听的非常清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还是不敢怠慢,连忙喊道:“老马,老马,开慢点……”

    老马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从后视镜瞄了我一眼,疑惑的问道:“咋地了你啊,发什么神经?”

    而花姐和老舅也注意到了我的紧张感,疑惑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复,只能回应道:“感觉,不太对劲……卧槽!你看前面!别瞎回头!”

    我这一声显然把他们都吓了一跳,老马也把注意力看向前方,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就见一个身材瘦小,穿着灰色的破棉袄,包着头巾的老太太,踮起着小脚走在路中间。

    没错,她是垫着脚走路,如果芭蕾舞演员那种是用脚趾走路的话,她简直就可以说是用指甲走路。而且她的脚很小,就像封建时代裹脚的女人那种。而她大概只有一米三左右高,看不见长相,只能看到背影。

    她就那么颤颤巍巍的走在路中间,这条路并不宽,仅仅能容下两辆车错开。所以我们并没有办法从旁边超过去,只能被她堵在后面。

    老马放慢了车速,跟在后面,然后滴滴的按了两声喇叭。

    这时候老舅突然惊呼道:“别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老马已经按了下去。就见到那个老太太显然是听见了,于是就停下了脚步,老马也被逼迫的踩下了刹车。

    那老太太缓缓的回过了头,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一点点的,扭过了脑袋……

    老舅突然紧张起来:“熄火!熄火!把车灯关了!”

    老马也被气氛搞得紧张起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照做了。

    四周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静的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大概有两分多钟后,老舅忽然点了根烟,然后缓缓说道:“没事,挺一会,让它先走!”

    老马也随着点了一根烟,然后递给我一根,我没接,但是我已经注意到老马那颤颤巍巍的手,已经快拿不住烟了。

    我问道:“那是什么啊?是人吗?”

    老舅吐了口烟,缓缓道:“没事,什么东西它也得躲着人,又没招惹它。”

    老马显然是被吓到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吐出烟雾说道:“你们坐后面,没看清,那东西肯定不是人,它特么根本就没眼睛!”

    老马说那个老太太两个眼睛是两个黑窟窿,没有眼球。我被老马的话吓了一跳,也感觉到了恐惧,心里也纳闷,最近怎么总碰到这种事。

    良久,老舅说道:“行了,打火吧。”

    大家也都渐渐放松了下来,老马开始打火,我们也准备继续前行。

    但是就在车灯亮起的一瞬间,车玻璃前面却出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画面:

    一张充满愤怒的脸,没错,是那个老太太,它紧贴着车玻璃趴在汽车前面,张着两个黑窟窿,一脸怒容的对着车里的我们。

    它的脸上布满着皱纹,皮肤呈现暗黄色,它没眼睛,但是却好像在看着车里的我们,仿佛看透了我们内心,审视着我们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一幕也使我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我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是傻愣愣的坐在车里,惊恐的看着前方。

    而坐在驾驶位的老马,显然视觉冲击上肯定要比我来的更为强烈。他已经浑身颤抖,不停的按着喇叭,一边转头问老舅怎么办?怎么办?

    而老舅显然也是没有预料到这家伙竟然会找上来,也是愣了愣神,不过很快缓了过来。老舅低声骂了一句,然后竟然打开车门下了车,拿起手中刚刚抽完的烟头,对着那个老太太弹了过去。

    只见烟头弹在老太太身上,迸溅起一串火花,那老太太也被火光惊了一下,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四肢着地的快速奔向路边的玉米地里。

    正值四月,地里并没有种植庄稼,所以还是很开阔的。但是夜里漆黑一片,能看到老太太跑走的痕迹,也转瞬即逝的消失在夜幕当中。

    老舅见此也并没有追上去,而是上了车,关上车门,让老马继续开。

    我们重新上路,由于刚刚从惊吓中缓解过来,老马开的并不快,老舅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玩着手机。

    我再也控制不住好奇心了,于是就问道:“老舅,刚才那到底是啥啊?好像挺怕你的。”

    老舅头都没抬的随口回应道:“我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好像也就是能吓唬吓唬人,没啥大本事,别多想了。”

    这时候我注意到花姐,好像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恐惧,仅仅是有点意外的表情。

    ————————————————————

    等我们到了村里,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了,老马的二姑夫特意在村口迎了我们一段。

    二姑夫年纪不大,四十多岁,看起来却不像庄稼人,个子挺高,头发也不多,跟老马有点相似。说起话来有点结巴,磕磕巴巴的,但是行为举止却给人一种挺精明的感觉。

    我们进到了二姑家里,院子挺大,里面是三间大瓦房,一看就是刚刚翻盖不久的。左侧是一排门道房,据说二姑夫的父母原来就是住在这里面,右侧是一趟棚房,摆着各种杂物,还有之前养家禽弄得鸡圈之类的。

    我们进了屋,二姑正坐在炕上,见我们一行人来了连忙起身让座。

    我注意到一边还有一个大概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长得跟二姑夫有一些相似,还拄着拐,腿上打着石膏,不用问这肯定是二姑的儿子了。

    一般寒暄过后,大伙就都开始熟络起来。因为老马和我老舅是一个村里的,也算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二姑没出嫁的时候老舅也认识。

    二姑坐在炕头,口中说道:“解小子啊,你现在有本事了,一定好好给二姑看看,二姑也是从小看着你们长大的……”

    老舅是姥爷最小的一个孩子,所以老一辈的都习惯叫他解小子。

    老舅自然是点头应允:“放心吧,咱们这关系还说啥,肯定给你好好研究一下,不给你整利索了我肯定不带走的。”

    这边聊着天,那边厨房里二姑夫也做好了饭菜,我们一行人也没客气,毕竟坐了一天车又累又饿。一番狼吞虎咽过后,二姑开始给我们铺被子,二姑和二姑夫住东屋,二姑儿子把西屋让出来给我们三个男的睡,然后自己睡了东屋的后屋,花姐睡在我们西屋的后屋。

    西屋也是一铺大炕,炉子里的火被二姑夫生的旺旺的,因为这个季节也不是太冷了,所以屋子里很暖和。西屋和后屋中间是一趟装饰柜,柜子边上是一个推拉门,花姐就在我们后屋睡。

    累了一天了,一行人也十分疲惫,简单洗洗就准备睡下了,想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老舅坐在炕上依旧玩着游戏,老马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这时候我注意到,这间屋子没窗帘,外面星光点点,一抬头就能透过窗台依稀看到院子外的景象。

    这令我有些不安,毕竟你能看到外面,外面也一定能看到你啊,而且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童年阴影,我对晚上睡觉拉窗帘这件事是十分看重的。

    但是条件如此,我也没什么办法,心里想着,要么掉个头睡吧。于是我把头调到窗台的方向朝着南躺下了,老舅在炕头,老马在炕梢,我睡中间,他们俩都是头朝北,靠门的方向。

    可能是坐了一天车比较累的缘故,我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前我特意看了一眼,老舅还在玩着手机,而老马已经鼾声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