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夫人请您过去。”

    鲁国公的随从走进来汇报。

    二姨娘正缠着鲁国公说着好话，不管鲁国公的脸色有多臭，她都能自演一出戏，哪怕鲁国公再不痛快，看着这张陪了自己多年的脸，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这么晚了，夫人还找国公爷什么事啊？国公爷忙了一整天，她也不心疼一下。”二姨娘满脸心疼地说道。

    “属下不知。夫人院里的丫环来传话，属下只是把她的话汇报上来。”随从说道。“爷，要是您累了，属下去回了？”

    鲁国公站起来说道：“走吧！看看夫人。”

    “那丫头说夫人还要见二姨娘。”随从接着说道。

    鲁国公看向二姨娘，后者满脸慌乱。

    看来王氏找他不是为了争风吃醋，而是有正事要办。

    “走吧！夫人要见你，想必有要事要说。”

    “妾身身体不适……”

    “我看你刚才挺精神的。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了？莫不是不敢见夫人？”

    “当然不是，妾身怎么会不敢见夫人呢？”二姨娘见苦肉计无用，只有硬着头皮跟上鲁国公。

    现在她失去手里的权利，原本投靠她的被王氏处理得差不多了。最近府里出现的都是些生面孔，别说做什么了，连出个府都很麻烦。

    她也知道自己这些年手里不干净，做了不少事情，要是那些事情被王氏查出来，别说拿回掌家权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垂头跟着鲁国公走着，眼里闪过杀意。

    王氏，当年没有杀了你，让你苟延残喘这么多年，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你活下去。

    鲁国公带着二姨娘来到王氏的院子时，看见地上跪着几个人。

    二姨娘看见这几个人腿肚子直打哆嗦。

    她一个踉跄，差点撞上前面的鲁国公。幸好鲁国公扶住了她，这才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鲁国公坐下来，看向旁边气色不错的王氏：“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他们犯了什么错？”

    “当初二姨娘说我的丫头伙同府外的弟弟偷盗国公府的财物售卖，这些人都是证人。”王氏说道：“从库房失窃到转换成银钱，就是他们经的手。”

    鲁国公脸色沉下来，锐利地看着这些刁奴。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偷盗东家财宝。说，到底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几个下人胆战心惊地看向二姨娘。

    二姨娘瞪大眼睛：“你们看我做什么？国公爷让你们说，你们老实说就是了。国公爷会给你们作主的。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国公爷也会怜惜你们。”

    “国公爷，没有人主使，是奴才被财富迷了心智。爷，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一定安份守己，为爷做牛做马。”

    “奴才也是，求国公爷饶命。”

    二姨娘一到，这些人顾及二姨娘的余威不敢说。再加上二姨娘那话很明显，二姨娘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把柄，那些东西要是暴露出来，不死也得被发卖掉。

    王氏哪里不知道二姨娘不是省油的灯儿，要不然也不会器张这么多年。

    这些下人改口也在她意料之中。

    “传李掌柜。”王氏对旁边的老嬷嬷说道。

    老嬷嬷走出门，没过多久带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掌柜。

    李掌柜见到鲁国公连忙行礼。

    “李掌柜，你来说说他们都在什么时间卖了什么货给你。”

    李掌柜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根据册子的记录念道：“元靖三年，五月初二，唐力卖得青瓷如意瓶一对……”

    鲁国公听着李掌柜每念一笔，心里就抽痛一下。

    不等他念完，他恼怒地打断他的话：“这种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夫人只管处置，就算是活活打死都算轻的。”

    “既然国公爷这样说，那我可真把他们打死了？”王氏淡淡地说道：“正好杀鸡儆猴，让这府里的人看看咱们国公府是有规矩的。”

    一个护院从外面走进来，对老嬷嬷说了几句。老嬷嬷走过来对王氏说道：“夫人，按你的吩咐搜了这些刁奴的家，如你所料，家里可富足了。”

    “看来咱们国公府的水土真是好。连下人都有房产地产以及奴仆成群。”王氏说道：“哦，还搜到了册子，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孝敬给二姨娘的银子。”

    “胡说八道。”二姨娘斥道。“国公爷，妾身没有。”

    “二姨娘，你不用这样激动。就算有什么话，等你的家人来了再说。”

    “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带人去搜了一个家，再请他们来做客。你掌管国公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想就算犯了什么错，国公爷也不会怪罪你的。”

    祁芊芊趴在窗前，看着圆月喝着新酿出来的葡萄酒。

    外面有两个丫环在那里兴奋地说着什么。她耳力好，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你们过来。”她朝他们喊了一声。

    两个丫环见到她，连忙走了过来：“夫人。”

    “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我娘正在审府里的失窃案？”

    “是真的，夫人。”其中一个小丫环兴奋地说道：“林家的人都来了。他们可没有二姨娘嘴硬，国公夫人随便说了几句就把他们吓得将实话都说出来了。现在二姨娘正抱着国公爷的腿求饶，听说国公爷打算把二姨娘放到庄子上，让她永远也回不来呢！”

    “下去吧！”

    祁芊芊打发了丫环，来到厨房做夜宵。

    她全部使用的空间材料，这样对身体更好。

    隐约听见从王氏院子里传来的哭声，有男有女，热闹得不行。

    她没有去凑热闹，反正她知道这些事情对王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以前是不想去争，现在是不想放过对方，那战斗力根本不需要她加持便满格了。

    等那边的声音停下来，祁芊芊端着准备好的馄饨来到王氏的卧室。

    “娘……”她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男人时消失了。

    鲁国公竟没走。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端了进去。

    鲁国公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是他的女儿，是他和王氏的孩子。

    其实她和王氏长得很像，隐约还有他的影子。要是在身边长大的话，必然是京城男儿争着想娶的名门闺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