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是气急败坏了，说出口的话收不回来。

    我也想到了，小五子会杀了我再篡位。

    这条路我替他选好了，要么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

    总归做皇子手上沾满了鲜血，第一个杀的人是最亲近的人，是不是很可笑，皇子之间的争权可谓是鱼死网破也要分出胜负。

    两败俱伤也得分出一个人去死，哪有什么心慈手软，在权利的位置上，手握权利的感觉是永远无法满足的需求，欲望像是不断汲取一个人的思想，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会想杀掉自己，进入了一个疯狂又痴颠的状态。

    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哪有那么幸运。

    “我死了，也看不见了。”我不习惯在外谈起一些事，偏偏只有沈弋会明白，“我想过普通的日子，平凡又快乐，不好吗？小五子如果放弃的话，你可以放他跟我走吗？”

    “要是我查出来一切都是有目的接近你，我可以杀了他吗？”沈弋神情认真，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和我开玩笑，而是很严肃地讨论最终结果。

    万一真的是有意接近，说明我又选错了人。

    “是的话，我杀了他。”

    第一次杀人和最后一次没区别，有种释怀又无奈，看着对方的尸体说话，死了的人最听话了。

    沈弋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压根像是不担心被李祯听见这句话。

    “别担心，我早就和他讲过了，他想活着那就好好的跟着我，如果想做其他伤害别人的事，我会第一个杀了他，他知道的，犯浑的人知不知道理由已经不重要了。”

    第一次见小五子的时候，他瘦瘦小小地蹲在漆黑的角落里，找到的时候已经是虚弱到需要我抱着回客栈，看着又饿又虚弱的表情，还以为活不下去，这么小就受到虐待，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后来不会说话，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哑巴皇子。

    至于他的身份，我一直没问，他想跟着我，我提出了条件，他答应了，我就带着一起流浪，四海为家又不是不可以。

    计划好上京城看看，最后打算离开京城，小五子一直是保持默不作声的态度，也没见他闹出过什么幺蛾子，他有什么能力去抗争呢？

    出生决定了他的一生，却不能保证他的荣华富贵呀！

    荆棘丛生的道路上充满了血腥味，他们是爱上了这个味道吗？为什么从他们的脸上时而看出了面目可憎的表情。

    他们杀人的表情让人闻风丧胆，就像是和以往认识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杀掉的是该死的人吗？

    对方有父有母还是有家庭有儿女的呢？很多问题会浮现在脑海里，那一瞬间感性与理性的斗争，很快人就倒下了。

    死亡的一瞬间，是死掉的那个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着看垂死挣扎的人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杀下去，这就是战争。

    我不想再看见这一幕了，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