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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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胜利的代价

    【马歇尔!!】

    本已压制了黑袍人的帕翠莎,看到被贯穿胸口的马歇尔,慌了神。

    【别分心啊,公主大人。】

    长刀刺向了她的头颅,被她躲过去了。

    但握着长刀的双手,有一只松开了刀柄,捶向了帕翠莎的腹部。

    帕翠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结束了呢。】

    黑袍人举起长刀,向下劈去。

    但在劈中之前,他就已经被一发光弹轰到了一边。

    【精灵王】诺博已经“腾出手”来,虽然还沾满了血液。

    诺博的眼睛不再血红。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好久不见。】

    【你在说什么...咳...】

    马歇尔捂住那个空空的不断流着血液的部位,嘴里也吐出了许多。

    【......(吟唱)】

    诺博治疗了马歇以后,走向了黑袍人的方向。

    【等会儿再说吧,我先去解决一些眼前的问题。】

    黑袍人从地上爬起来以后,从虚空中凝聚出许多武器,朝着诺博发射。

    【轰!】

    被诺博轻松地挡下了,但黑袍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

    【吼!】

    精灵们已经倒下了,人魔也被撕成了碎片。

    但变成狼的女孩已经支撑不住了,身体上出现了许多伤痕。

    【小娜蒂,淘皮捣蛋到此为止了哦,母亲会把你带回去好好调教的。】

    黑色的线开始从裂口女的手上蔓延出来。

    但此时,黑袍人出现在了裂口女的身边。

    【要走了,维持那边的传送阵消耗了太多魔力,[精灵王]也已经恢复理智了。】

    他抓住裂口女,开始聚集一股庞大的魔力,在空气中撕开了一个裂口。

    【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打扰母女相聚......小娜蒂,母亲还会来找你的哦!】

    随着那诡异笑声的消散,二人也消失在了这里。

    狼逐渐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倒在了地上。

    ......

    【不好了,娜蒂还在那边......】

    忍着强烈的疼痛,帕翠莎站了起来。

    【那边不要紧了。】

    【为什么?】

    【那两个人好像逃走了,空间魔法吗......】

    【轰!】

    一个巨大的火球砸向了诺博和帕翠莎,在帕翠莎想将它消除之前,就被诺博挡下了。

    帕翠莎也看清了眼前。

    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金发青年,正面向着他们。

    只是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故意接近我,被我击中,然后取消了那道火焰,让我身上的脏东西流一点到他身上去。我恢复了清醒,但几乎所有的脏东西都到他身上了。看样子是失败了,被吞噬了。】

    帕翠莎看着马歇尔,回想起了那个笑着的金发青年。

    【你这个傻瓜!】

    帕翠莎想要冲过去。

    【你可以过去,如果你想和他作伴。顺带一提,那个小姑娘好像快不行了。】

    诺博伸出手拦住了她以后,又把手收回来了,随即开始走向马歇尔。

    【......】

    帕翠莎犹豫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是“叙旧”环节。

    【好久没跟你战斗过了,老朋友,虽然是以这种形式。......(吟唱)】

    【呃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个金发青年一边嘶吼,一边冲过来的时候,随着诺博的吟唱,一个大型魔法阵包裹了整个黑暗之井的周围。

    ......

    红发少女正背着一个伤痕累累的蓝发小姑娘朝外跑去。

    【娜蒂,坚持住啊!】

    她一边奔跑,一边看向洞内。

    (马歇尔...等我回来...)

    ......

    【格雷顿先生......】

    抱着陷入沉睡的劳埃德,看着跪倒在那里的格雷顿的尸体,安杰尔不断地流着眼泪。

    【公主大人,节哀...那是?】

    安杰尔看向了正在朝着这里狂奔的红发少女。

    【安杰尔,发生什么事了,啊......】

    她看到了,格雷顿的尸体,和【兽人王】的尸体。

    (不,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

    她将娜蒂放在了安杰尔的身边。

    【安杰尔,娜蒂就交给你了!】

    安杰尔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帕翠莎朝着原路返回。

    ......

    无数道光之锁链将马歇尔束缚了起来。

    【......(吟唱)】

    马歇尔所承受的重力也增加了,他半跪在了地上。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尽的火焰从马歇尔的身上蔓延开。

    锁链全被烧成了灰烬,他顶着那份重力站了起来。

    【冻土的[火焰恶魔]......又让我想起这个名号了。......(吟唱)】

    一道道光矛凭空产生,将马歇尔钉在了地上。

    【......(吟唱)】

    一团光球从诺博手上缓缓地移动,进入了马歇尔的身体。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歇尔痛苦地嘶吼着。

    一道道黑雾开始从马歇尔的身上分离出来。

    但在快要分离成功的那一刻,却又一次融合在了一起。

    【呃啊啊啊啊啊啊!!】

    不仅如此,一道道火柱冲天而起,马歇尔硬生生地挣脱了光矛,将它们拔了出来,折断,消散。

    【恶魔们的相性就这么好吗,那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将同类封印掉的,......(吟唱)】

    雷电,狂风,冰晶,光矛,各种各样的魔法开始出现,对着挣脱了束缚的马歇尔狂轰滥炸。

    【呃啊啊啊啊啊啊!】

    火焰蔓延着,燃烧着,似乎是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融化殆尽,所有的魔法攻击都被烧掉了。

    【糟了,......(吟唱)】

    比之前更多的锁链在被烧断的同时重新出现,一次又一次的开始拖延着马歇尔的行动。

    但也只是拖延。

    一个燃烧着火焰的拳头,已经轰在了诺博的身上。

    【呃啊!】

    不偏不离,诺博刚好摔落在了魔法阵的外面。

    正当马歇尔将要再次袭来的时候。

    【马歇尔!!】

    马歇尔停止了行动。

    而他离那个刚刚赶到的红发少女,只有一两米的距离了。

    ......

    头昏昏沉沉的。

    意识有些不清醒了。

    啊,对了,我好像......

    燃烧了。

    走着。

    被贯穿了胸口。

    没死,被治疗了。

    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一直在被攻击。

    杀了那个家伙,杀了那个家伙,杀了那个家伙......

    为什么要杀他?

    我在干什么?

    啊,那家伙被放倒了,就在眼前,就在眼前了,要报仇了,死吧,燃烧吧,烧成灰烬吧......

    “马歇尔!”

    马歇尔?那是谁?

    是谁?

    “什么嘛,你这家伙,什么都不记得,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给你取个得了,就叫马歇尔吧”

    是谁在说话......

    马歇尔是谁?

    哦,应该是我,我是马歇尔,马歇尔是我。

    在那之后呢?

    “你救了我,也救不了这座城,它早就被帝国的黑暗给吞噬了。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想去成为这片黑暗中的火把,我想让那些被压迫地几乎服从的大家,让大家的眼里,有一把火,有一团光。这样,些许能改变什么。马歇尔,玛丽和凯兹,就交给你了。不要因为我的死而内疚,当那段火光降临在城堡的时候,我的内心,也燃烧起来了。”

    你在自说自话什么啊,你到底是谁啊?

    “......”

    “等一切都结束了,就跟我一起去进行真正的旅行吧。”

    是我的声音。

    我在跟谁说话?

    “哈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叫帕翠莎......”

    帕翠莎?

    帕翠莎。

    帕翠莎......

    啊,看见了,清晰了些。

    再清晰一些。

    再清晰一些!

    是个------红发的------美少女。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不行,不能过去,不能过去了,不能再过去了......

    不能再过去了。

    会伤到那个女孩子。

    我想起来了。

    ......

    马歇尔短暂地恢复了意识,他开始尝试运作着自己的身体。

    很艰难,但还可以控制,还可以行动。

    他缓缓地转过身,朝着那个正在冒着黑雾的井口走去。

    【马歇尔,你在干什么!!不要过去啊,你疯了吗?!】

    马歇尔的身体怔了一下,但还是朝着井口走去。

    (跳进去,跳进去了,就不会伤害到他们了。)

    ......

    朝着井口前进着。

    前进着。

    前进着。

    (我...不能就这样...)

    还想说句什么。

    算了,不说了吧。

    没忍住。

    稍微把头扭了过去。

    看不清了,只有半边的视线,还有一个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听不清了,不知道那个被精灵男子拦着的红发少女在哭喊什么。

    啊,不行了,这一边的视线也要消失了。

    【帕翠莎------】

    说出来。

    【我喜欢你。】

    说出来了。

    还有一句,还有一句什么?

    还要跟她旁边那个人说一句。

    看不清了,已经。

    【......[精灵王]!!!!!!!!!!!】

    喊出来了,也跳进去了。

    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

    【知道了。.......(吟唱)】

    将红发少女敲晕以后,【精灵王】,诺博,终于启动了魔法阵。

    强烈的光芒开始充斥于整个洞穴,而魔法阵内也形成了一团团的光圈,然后逐渐缩小,缩小,缩小......

    彻底地封住了井口。

    抱起了红发少女,诺博向外走去。

    伙伴们,正在洞口守着。

    【父亲!】

    安杰尔走到了诺博的身边。

    【嗯。】

    诺博将红发少女交给了安杰尔,安杰尔抱住了她。

    【先离开这里吧,我要去解决掉剩下的脏东西。......(吟唱)】

    诺博在洞口设置了一处禁制后,离开了,面无表情。

    安杰尔好像看到过那个表情。

    是她第一次被抱起来,她的妈妈“睡”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时候。

    【诶,脏东西?是说“吞噬兽”吗?等等......马歇尔同学呢?】

    安杰尔回想起红发少女放下娜蒂后,就立刻跑了回去。

    安杰尔看向怀里眼框很红的红发少女,看向醒来以后一起过来的劳埃德,看向劳埃德背上沉睡中的娜蒂,看向诺博,又看向跟着诺博离开的西奥。

    差了一个。

    【不......】

    安杰尔的瞳孔放大了,冷汗也开始流了起来。

    这不是真的。

    ......

    帝国的各地,都不再开始出现魔兽了。

    ......

    【唐纳德大人,没有新的魔兽出现了!】

    有士兵向唐纳德报告了消息。

    布雷兹走了过来。

    【那个传送阵消失了,似乎是魔力供给者切断了魔力的输送。】

    【嗯...姑且是个好消息,我去让士兵们休息整顿。】

    唐纳德带着扎克离开了这里。

    【嗡嗡......】

    银色的长剑抖动着,仿佛在说些什么,但只持续了一瞬间。

    赛兰特的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

    布雷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硬币。

    不,是半个。

    那是在与马歇尔他们分别的时候,马歇尔给他的,说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我在墙壁旁边捡的,能把这么小的硬币如此完美地切成两半,肯定是你的杰作吧”,然后被硬塞在了手里。

    (希望是错觉)

    布雷兹也离开了这里,准备教那个被他和赛兰特拯救的小女孩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