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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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等到了靠近南修正院的几条街道,路人明显减少,奇人异士倒是遇到几波,来到朱漆大门前,门顶匾额写着“修正院”三个金漆大字,下书第壹佰叁拾肆局,门口三五成群出出入入,倒不见有什么乱象。

    尤劦天带着他进了门,也不见有谁来阻拦。

    里头办公的人挺多的,有衙门的差役来此交移案宗,有平头百姓来举报某修士违法乱纪的,有两派合作开矿双方签订契约,林林总总,很像前世的市综合办公楼,在往里头还有调解区、交易区,而这边是办公区。

    尤劦天向一工作人员问道:“最近来举报修士违法乱纪的好像多了许多?”

    那明显是凡人的工作人员看了看尤劦天说道:“是多了不少,但大多是其它地区过来的,院长们已派了好几波人手去维稳了,相信很快就能稳定下来,你们不要相信什么遥言,人手短缺是因为人员调动,过两天就好了。”

    尤劦天向那工作人员道谢,两人都没想着去举报九刟门,像这种大门派要往这种机构安插几个眼线还不跟玩一样。

    两人出了门,尤劦天放心不下妹妹一个人在客栈就先回去了,剩宋慕荣回到自己摆的摊位,昨天赚得几两银子,今天人还没到已看到等了好些人了。

    也不知是因他医术真的好,还是中了他的“说教”的原因,竟围了一群人。

    走近一看原来是打拳卖膏药的占了他的摊位,大伙正围着他们声讨,要他们赔钱,只见一个老汉叫嚷道:“就是贴了你家的膏药,把我这条腿给治瘸了,没贴你家膏药前我还能走能跑,贴了你家的膏药,现在整条腿都废了,你赔我腿来!”

    打拳卖膏药的是一对爷孙,有的说买了他家的药丸吃了肚子疼,也有的说吃了拉肚子,他三天也卖不出二粒药丸,现在倒好,说吃坏肚子的就有四五人,小伙子眼见看热闹的是越围越多,说道:“这位老伯,你认错人了,我们初到宝地连今天才三天,你这腿都化脓了,肯定是伤了很久,怎么可能是贴我家膏药所至?大伙给评评理,这不是冤枉人吗?”

    老汉大怒道:“就是上个月买了你们家的膏药,上月初你们就在这卖了三四天,我认得你爷俩,那老的嘴上有颗痣,你还想抵赖不成?”

    众人见那老者嘴上确实有颗痣,都叫着要爷孙俩赔钱,老者连说冤枉,“药丸药方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吃这碗饭的,哪会吃坏肚子,你们莫要讹人。”

    有个汉子道:“讹人?我这枚药丸是你们家的吧?我现在不要了,你给我退钱。”他手上拿的药丸无论是大小还是色泽,确实与老者放葫芦里的药丸一样。

    老者颤颤巍巍从怀里数了二十枚铜板还与他,汉子手拿铜钱骂道:“妈个巴子,老子给的是二钱银子,你还我二十文,还说别人讹你,都给我拿来。”他一把把老者推倒,抢了他杯中的钱袋,小伙子见了可就急眼了,抄起挙头就要与之拼命。

    围观的好几人就冲出来有说是老汉儿子的,有说是邻居的,把小伙给按住了,硬要小伙赔老汉一条腿,拿起东西就往他身上腿上砸,打得爷孙两全身鲜血淋漓不在动弹才做鸟兽散。

    一庄稼汉摇头叹道:“唉……,这是收保护费收不成做局坑这爷俩,我昨日劝他们交,偏是不听。”

    宋慕荣与他扶起两人,帮忙止住伤口流血,又去药店买了药,等药童熬好了揣到菜凢街给两人喂下。

    旁人都远远躲开,怕受牵连,只有那庄稼汉敢过来帮忙,他是卖甘蔗的,昨日他的摊位就摆在宋慕荣旁边,“我们平头百姓那斗得过这些地痞流氓,一天十文钱当买平安,这爷俩就是倔。还好你今早没来,要不他们也要向你收取保护费。”

    宋慕荣向他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敢如此横行霸道?”

    “他们是天吃帮的成员,都是些地痞流氓组成的,说是靠天赏饭吃其实就是不劳而获,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遇到硬茬可就软了。”庄稼汉小声说道。

    全程宋慕荣都看在眼里,他想出手帮忙,但他可还不是什么修士,对方又人多势众,他一个凡夫俗子可经不住他们的毒打。

    “眼看他俩也是活不了了,也是苦命啊,死后连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等着条狼氏拉去山后乱葬岗埋了。”

    “有我这神医在,这世上就没死人。”宋慕荣很是严肃的装着逼,顺便把神医这个招牌给宣扬出去,补充道:“那些死了的,自然是没有遇到我。”

    又道:“后山乱葬岗在哪?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们南郡城附近有乱葬岗。”

    庄稼汉用一种看年青人你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一直都有的,出城沿官道往北走三四里,有很多孤坟,那里就是乱葬岗了。听说那里最近闹鬼,晚上最好别从那经过。”

    宋慕荣也不摆摊了,掏出几钱银子,让庄稼汉带这爷孙找个地方养伤,自己则是买了把锄头,他要去乱葬岗挖尸体。

    出城沿着官道往北走,还没到地呢,就感觉身子有点冷,明明日头正当午,却是让人心生寒意,有股邪性,宋慕荣心里有点打鼓,又走了约一盏茶终于见着孤坟堆。

    山不高,枯木几株,荒草也是稀稀疏疏,入眼望去是一小个一小个的土包头,密密麻麻,倒像是犁过地的垄,土包头还没脚脖子高。

    不亏为乱葬岗之名,入眼都是黑灰色,枯木枯草,感觉连天都有点暗了。

    走近一个新近才填埋的土包,系统那机械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而那些老坟头系统就没什么反应,道了声得罪,就挥舞起锄头,在包头边挖得几下便看到草席,那股恶臭扑面而来,在那吐得昏天黑地,歇得一会,实是下不了手,又把土给填回去,连道叨扰了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