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惊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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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莺歌的想法

    听刑靖海说道:“我也是听门中长老说起,三大派中神宵居于天上,太玄悬于半空,玄冥位于不可知海。”

    “啊?什么是不可知海?”陈小山好奇。

    “那处海域就叫不可知之地。”魏重光插嘴。

    陈小山点点头,以前在门里时师父很少说三大派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知道。

    魏重光又简单的说了几句,比如三派都是万年以上,神宵精擅雷法,太玄精通阵法,而玄冥是魔门,高人极多,其余的他也不甚了了。

    陈小山谢过后问起李义如何了。上次托门中长老来天工坊打杂的时候带上李义,让李义也能学点本事,不至于白来悬渊一趟。

    “那小子现在用功得很,打的几件农具小样都不错。”魏重光满口称赞。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陈小山找魏重光要了几个诸如九连环,七巧板以及六子联方等小机关。之前藏名让他多找几个类似沙漏的小物件聊做消遣,他一直记在心上。

    陈小山收起小机关正要起身告辞,就看到一个年轻人面带怒气推开静室房门走了进来。此人身材高大相貌不凡,一身气息内敛,陈小山一时也看不出深浅。

    正纳闷间,就见刑靖海匆忙站起迎上前去,低低喊了声:“乔师兄。”

    这位乔师兄也不顾陈小山和魏重光两人在场,直接开口就说:“你昨天是不是又跑去万花楼胡搞了?别人今天都闹上门了!”

    陈小山觉得好笑,猜到这人应该是长风阁八层的乔戥烈,又见魏重光脸色发红低头喝茶,此情此景更不便多留,索性连招呼都不打起身离开。

    从二人身旁经过时,乔姓年轻人看了陈小山一眼,立时停了口中训斥,满脸惊讶。

    陈小山点头还礼,心中有些奇怪,觉得这年轻人的反应大了点儿,当下也没多想,直接回到了住处。

    进了东屋后,陈小山坐在蒲团上盘算。

    “天虞剑派还能再管五年,五年后......能不能轮到我们楠鸿?”

    刚才魏重光二人提起,七大派执掌悬渊的座次是定好的,天虞剑派之后就是天师府,再下来就是星宿宫。如果能成为此地执掌,好处就不用多说了,坏处则很明显:

    天虞剑派外事阁下设十几个职司,如果楠鸿将来也按照这个模式管理,那每个职司的头目必定得是自己人。而,楠鸿明显底蕴不足,人手不够,陈小山想找个助手都找不到,就别说其它了。

    再有,楠鸿与天师府对上则不可避免。本来下一个就轮到天师府,如果被楠鸿横插一脚,他们必然不满,天师府后面的几家肯定也会不满,只是程度不同。

    但是,如果往远一点看,好处必然大过坏处,否则为什么丘茂良把着悬渊执掌不放?即便不说这个,陈小山不用细想也能预见到,楠鸿的名头肯定更响,修炼资源肯定更多,弟子成色只会越来越好。

    假如只是着眼于一隅之地闭门造车,门派将永远也发展不起来,资源越来越少,实力自然也越来越弱。

    “只要太玄直接指定楠鸿接手,想必天师府再不满也得忍着,这样说来,人手是大问题。”

    想到这里,陈小山看了看手头上的几个机关件,不禁一笑。太玄肯定不会因为自己带了几个小机关就把执掌的位子指给楠鸿,但是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契机点,慢慢来,还有时间。

    陈小山打了会儿坐,以剑气织了朵星花。

    他看了眼星花,一指将之弹碎,随后叹了口气,越发肯定师父的心结是哪来的了,特别是听藏名说顾师姐能打出剑丝之后。

    一般说来,剑丝非金丹之辈不能打出,即便能够借助极品飞剑,那也得自身的修为足够强才成,凭陈小山现在的本事还差得很远,而顾倾城年仅二十岁就有这般成就,这等资质和根骨别说是陈小山,就是小顾道人自己也比不上。

    不用说,道人肯定在她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寄予了殷切的厚望,结果她因为要还师父的恩情,在最好的年华舍身入了铸剑炉,香消玉殒。

    她这样做,不仅是看低了师父,更是看轻了自身。

    “这件事不说对错,但如果换成是我,我决计不肯这般做。还恩情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会选择将师父所传发扬光大,不使祖师绝学无人可继,更希望将来有一天能耀我师门。”

    第二日一大早,陈小山打坐完毕,本来今天不想吃早饭,但是想起昨天莺歌这丫头有些古怪,便打了枚飞符出去。

    半个时辰后,莺歌自己拿了食盒和水瓶来了。陈小山打开禁制,让她直接送到东屋来。

    莺歌站在东屋门口轻声喊道:“陈公子。”

    “进来吧,今天我就在这儿吃。”陈小山敲了敲茶几。

    莺歌脸色有些发红,进来后弯腰将食盒和水瓶放在茶几上,然后双手扯着衣裙上的带子,低头站着不说话。

    陈小山一指对面的蒲团:“你坐。”

    莺歌答应一声,跪坐下来,先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摆好,又从食盒里拿出一只干净的水杯,给陈小山倒了杯水。

    陈小山见今天的饭食非常精致,便称赞了一句,又随口问道:“燕语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边说边夹了几样菜,觉得味道异常鲜美,忍不住大吃了几口。

    半晌没见莺歌答话,陈小山看了她一眼,见她正低着头,眼角隐约有些发红。

    陈小山放下食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莺歌仍旧不答话,肩膀轻轻抖动,竟然哭了。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陈小山不禁挠了挠脑袋,一个年轻姑娘当着自己的面哭,这种情况可没碰到过。

    莺歌小声答道:“没人,是我自己一时想不开。”

    “我想不开的时候就去打拳练剑,打着打着就想开了,不然你也试试?”陈小山提了个小建议。

    莺歌‘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她翻了块帕子,抹了抹眼角,说道:“公子真好,还会逗奴婢开心。我啊,不过是有些感慨。”

    “说来听听。你在这里伺候的时日不短,知道我的性子。放心说,我不会怪罪你。”

    “燕语这妮子,唉......”

    莺歌断断续续说了将近小半个时辰,从小时候她和燕语一同玩耍,到后来年纪渐长姊妹情深,最后提到多亏卫奉鸾提醒,不然恐怕被燕语害了,诸如此类。

    陈小山心想,我说我怎么不喜欢找燕语,看来是下意识的觉得她性子不好,当下咳了一声,问道:“既然卫奉鸾把你送来,怎么你又要走?”

    莺歌扭头看向窗外,手指绞着帕子,半晌才说:“我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侍女,还能真赖上公子不成?”

    “你是我这里的侍女,谁敢欺负你就是和我过不去。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出了这口气。”

    莺歌摇摇头:“公子昨天召集七大派当面与丘执事对质,奉鸾说,丘执事再如何张狂也总会收敛,不敢在这个时候挑事,所以我今天才敢过来送饭。”

    “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以后只管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来。”陈小山点点头,心里也称赞卫奉鸾耳目灵通,恐怕当时围观的众人里就有给教坊司传递消息的。

    莺歌脸上一红,轻声说道:“谢谢公子。”

    “你把身份玉盘拿来。”陈小山一伸手。

    莺歌一愣,随后拿出了自己的那块玉盘。

    陈小山将开启此处的禁制打入到了莺歌的玉盘内,又递还给她:“行了,没多大的事。有机会我把燕语请过来,你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问了还不如不问,那妮子一向都现实,肯定没什么好话。”莺歌收起玉盘,摇了摇头。

    陈小山劝慰道:“你现在是伺候我的,那就听我的话,别想太多了。”

    “是。”莺歌这次痛快的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