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在一起后(杨氏徐海篇)
两人在感情上可谓是互相极限拉扯,今天你黏我明天我黏你,时不时拌嘴冷战最后又磕磕绊绊互相准备礼物道歉。
丫鬟小晚作为第一见证人简直有满腹牢骚,恨不得一吐为快。
当时知晓二少爷和她家大小姐在一起时,她下巴都要惊呆了。
“小小小、小姐,你在开玩笑吧!?”她使劲揉眼睛,觉得是自己今天打开世界的方式不对。
花绵耸肩笑得灿烂,“没办法,某人太喜欢我,烦的不行只好答应啦。”
青年僵着脸站在身边,神色几分幽深。
昨天夜里徐锦宴被她发现莫名其妙躺在她旁边,她迷迷糊糊起身差点被吓死。
“有鬼啊!!”她吓得狠狠踹了一脚。
扑腾——
极大的声响。
那黑影摔下了床,目测是头着地,磕得清脆,震的他咳嗽一声。
接触到温热的体温,这才意识到是人。
她颤巍巍下床,就着月光赫然察觉是半夜不睡觉偷爬她床的某人。
理直气壮起来。
两人一直是分床睡。
“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来吓人呐!?”
她叉腰。
见他皱眉不言,心慌慌忙忙地跑过去扶起他,心疼地摸摸他后脑勺,
“没事吧,磕没磕到?”她纠结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一碰那果然有个包起来了。
“我去拿药敷一下……”
“嘶——别,不打紧,过几日就消下去了。”他偏偏头,盯着她的脸、她的眸,微微月华下泛着莹莹的光辉。
他喉结上下轻动一下,扮着些许柔弱,
“我躺一会,许是就好了。”他不顾花绵的搀扶,自个儿走到床榻前,一歪倒了下去,还自动卷了卷被子,裹成了粽子。
任凭花绵怎么叫都没起来。
她呼吸急促几分,气的。
花绵觉得自己上当了。
这人皮糙肉厚,哪里瞧得上这点小伤!
停顿半晌,她忿忿认命爬上去,慢慢地也睡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尤其是身边伺候着的小晚,看的时而脸红心跳,时而又无语凝噎。
或许,她瞅着马车前的两个人挨挨挤挤凑在一块,无形之中的粉红泡泡几乎要把她挤掉。
她噎了下,心里继续感叹。
她家小姐和二少爷的感情就是这般与众不同吧。
……
随着马车行进小半个月,徐徐进入振州地带。
与花绵当初逃离徐府已有三月的时日。
她瞧着越靠近徐府,脸上的表情越慌乱仓皇。
习惯性的捏捏手指,贝齿轻咬下唇。
“娘,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她颇为犹犹豫豫地瞥了一眼徐锦宴,踌躇不决。
她是知道徐锦宴不是徐家人,可她娘不知道啊!
找夫婿找到继弟身上,她娘怕不是要动家法。
青年慢悠悠捞过她的手,细细把玩着,见她着实着急,泰然自若道:
“你不用担心,我跟徐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毫不知他陡然开口放了个惊天炸弹,震的花绵瞠目而视,她竖起耳朵探听,
“什么意思?你把爹打了,他跟你断绝关系,不要你了?”
徐锦宴屈指敲了下她的脑门,淡淡道:
“别瞎编排。”
“爹亲口跟我说的,我并非振州徐家人,也找到了亲生父亲。”他瞳目略转,轻声回应,
“当今徐丞相就是我爹。”
他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因为京城徐家也不关心他。只去西凉时派人来叮嘱一二,其余别无他话。
他垂眸,鸦羽般睫毛弯下,几分落寞失意。
花绵浓浓怜惜之心顿起,她一把抱住青年,轻轻拍着他的背,软软安慰道:
“咱宴哥儿不缺人疼,他们那些人都是没眼光,等彻底打败蛮夷时上京城狠狠打他们的脸。那时,他们就像小狗一样上赶着追捧你了。”
她暖暖的话落在徐锦宴心里,悄然打开他心房。
徐锦宴轻轻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
“嗯。”
“小、小姐……?”小晚尴尬的站在马车下,抖着嗓子唤花绵。
“怎么了?”
花绵回头望去,黑着脸的杨氏面无表情凝视她,看起来像是有一会儿了。
“妈呀!”她猛地推开徐锦宴,露出他那张熟悉的面孔。
这下杨氏倒是脸不黑了,她奇异的似笑非笑瞥了一眼他,又看回花绵。
“闺女,这几个月玩的开心吗?”
她柔着嗓音慢慢讲话,悠悠的语气却仿若惊雷砸在花绵心头。
她灰溜溜的调下车,凑到杨氏身边,撒娇道:
“娘,我想你了~”
娇柔婉转的甜腻声钻入徐锦宴的耳朵,他眸色一深,视线放在母女俩身上。
他从未听过她这般说话。
杨氏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戳了戳她细腻的脑门,叹气道,
“你啊,就会给我惹事。”
她抬头望去,青年慢条斯理蹬着大长腿下马车,缓缓开口说道:
“一年不见,宴哥儿又长高了。”
她语气听不出好坏,却还算和谐的寒暄几句。
徐锦宴从容不迫的点点头,喊了声,
“娘。”
杨氏张口,忽然手臂传来一个力道,发觉是花绵在拉扯她,她隐晦瞪了瞪,又启唇说,
“进来吧,都不是外人,不见外。”
花绵率先跟上杨氏的脚步,徐锦宴慢腾腾紧随其后。
进入正堂,霍然瞅见徐海也在。
他先是瞧见花绵,温和的笑了笑,又发现其后的徐锦宴,脸上表情骤然一变,却又缓和下来。
他打着招呼,“回来了。”
徐锦宴颔首,算是回应。
四人算是凑巧正式见了一面,各自说着场面话,氛围些许异样。
花绵忍不住蓦然起身,拉过旁边坐着的徐锦宴的手,顶着两道炽热的目光。
花绵背上些许僵硬,毕竟徐锦宴还是徐海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呢。
她干笑跟杨氏道,
“娘,我们先去吃饭,我饿了,晚上再接着聊吧。”
徐锦宴顺应着她的力道,一起走了。
两人走后,堂屋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杨氏脸上没什么情绪,倒是徐海惊诧的不行,茶杯摔在桌面。
他愕然看向杨氏,嘴唇微微颤动,
“这……”
这俩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去?
他望向杨氏的眼神里闪过几分愧疚,毕竟他曾经名义上还算得上是徐锦宴的父亲。
这事情,总归还是女孩子吃亏一点。
杨氏揉揉额角,“算了,你也跟我解释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既然跑到我们面前,看来是决定好了。”
徐海起身握住杨氏的手,内疚道,
“是我教子无方,我去说说他。”
杨氏阻止他,
“要管也轮不到你来,这事我会安排,况且绵绵性子执拗,决定了就不会悔改。再说,宴哥儿性子不坏。”
她犹犹豫豫添了最后一句,心虚瞥了瞥他。
其实心里对徐锦宴这个女婿还挺有好感的。
徐海失笑,“依你。”
两人算是正式过了明路,快快乐乐在振州呆了两个月。
西凉边疆战争爆发,徐锦宴连夜赶了回去。
花绵留在振州,说是等他回来。
其实花绵也想去,但被徐锦宴拒绝了。
他捧着花绵细嫩的小脸,拂去她脸上的愁思,虔诚的在她额心落下一个吻。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然而大战暴动,直至三月后的秋季,徐锦宴也没回来。
甚至,隐隐有噩耗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