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女道士沫漓
–蜀山正殿
“怎么有个刚满月的孩子放在这里!掌门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副掌门冲和抱着一个女婴,女婴肤色雪白,正对着冲和咧嘴憨笑。掌门清瑶心存慈爱之心:“许是与我蜀山有缘,留下吧!你那里不是少玄门弟子嘛!”
冲和点头:“掌门师兄!请你为女娃娃取个名字吧!”清瑶抚顺下巴的胡须:“沫漓如何!”“好!小沫漓!要快快长大哦!”冲和抱着沫漓离开,给烧饭的厨娘抚养。
–十八年后
“拜见掌门师尊!拜见掌门师父!”沫漓穿着白色的道服,与天地玄黄各处师兄们一起参加蜀山的成人礼礼节。她是蜀山唯一的女弟子,平日里师兄们都对她很好,尤其是莫颜和莫寻两个师兄!
师尊清瑶发放经书,和新的配剑,还有适合每人的修炼书籍。“沫漓!这是你的!”沫漓双手:“谢师尊!”
莫颜撮撮沫漓的手背:“小师妹!给我看看你的修炼册!”沫漓嫣然一笑:“好啊!三师兄!”她抢过旁边莫寻的递给莫颜:“给!”莫寻急忙躲回来:“小师妹!你有调皮了!”
“二师兄!生气了?”沫漓拉拉莫寻的手臂,撒娇卖萌。“怎么会!”莫寻展开笑颜。
“好了!东西都放了!连功去吧!”师尊清瑶一声令下,重弟子四散练功去了。
副掌门冲和递上一封书信给掌门清瑶:“花城王家近来遇见了怪事,王家王安是我儿时挚友!他写了这封信,想邀请我下山去看看!”掌门清瑶笑道:“嗯!去吧!有下山的机会,那几个孩子也可以历练历练!”“是!掌门师兄!我这就叫上他们几个,即刻出发!”副掌门冲和拜别掌门清瑶。
“沫漓!莫颜,莫寻,你们三个过来!”副掌门冲和叫来三人!“师父!有什么吩咐?”三人异口同声。
“花城王家频发怪事!你们三个收拾一下,跟我下山!”副掌门冲和言简意赅。“是!师父!”三人转身去收拾行囊。
“这么多师兄弟!师父怎么偏挑我们三人一起?”莫颜提问。“怎么?三师兄你不想去吗?那我帮你跟师父告个假!”沫漓拉着莫寻就走。“唉!等等我!我没说不去啊!”莫颜飞奔着跟上去。
两辆马车,沫漓和师父冲和一辆,莫颜和莫寻一辆。因为和师父一起,沫漓收敛不少,她乖乖坐直,见师傅闭目养神,她悄悄掀开帘子,好奇看着街市上的一切。
“嘿嘿!小师妹和师父一辆马车,一定浑身难受吧!”莫颜开启话题。莫寻更为稳重一些,有话喜欢藏在心里:“也许吧!”“二师兄!你怎么老是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就不能多说一点嘛!”莫颜吐槽。
–花城王府
王府迎面给人气派的感觉,蜀山的吃住已经不算差了,可跟这王府一比,还是有所差别。
老爷王安四十多岁,跟副掌门冲和年龄相仿。沫漓跟着冲和下了马车,后面的莫寻莫颜也跟上来。
王安与冲和寒暄几句,就引着坐到正厅里。冲和介绍了三人后,王安开始缓缓道来。
王安叙述:“近日里,城中多名女子被掳走,发现时暴尸荒野,衣着整洁,身上没有伤口,只是死状恐惧,脸颊凹陷,太阳穴出青筋暴起!皮肤干煸,像是妖怪所为!”
“报官了吗?”莫颜开口询问。王安这才反应过来:“我就是花城的县令!怪我刚才没说清楚!”“爹!西郊又发现一具女尸,死状和之前一样!”王阳明焦急的跑进来禀告。
看到一群人在场,王阳明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此?打扰你们了!”王安笑着介绍:“各位!这位是我儿子王阳明!现任总捕头!”
“好!情况紧急!去案发现场看看!”冲和头脑清醒,提议着。“好!各位一起移步吧!”王安引着众人赶去现场。
几个捕快正在盘问发现尸体的樵夫。据樵夫所言,他是砍柴时发现的尸体,那时候已经是正午,附近没有人经过,只有他一人。
“沫漓!去检查一下尸体!”冲和吩咐!“是师父!”沫漓双指燃起明清符,看清了女子死前的状态。
王阳明目不转睛的看着沫漓:“女,女道士!蜀山不是不收女子嘛!”
“师父!行凶者手臂上有一个太阳的花纹,下手很快!在女子没有呼救前就吸干了她的阳气!”沫漓把所看见的说出来。
王安赞叹:“严师出高徒!你这徒弟颇有你年轻时的影子!”“莫颜!追踪妖兽的踪迹!”冲和笑着说。
“是!师父!”莫颜拿起八象罗盘,盘上一条青龙,嘴里衔着一颗珠子,莫颜施展追踪术,查到妖怪在青云府里!
“青云府!”王阳明回想起巡逻时路过青云府,看了一个男子一眼,那男子样貌非凡,但非凡人模样。“我知道了!”王阳明带着几个捕快就跑远。
冲和拦住要跟上去的王安:“放心!我让我三个徒弟去协助阳明!年轻人,应该多多历练!”“嗯!又你三个徒弟相助我放心!走!回家叙叙旧!”王安前面带路。
沫漓,莫颜,莫寻也听冲和的话,随王阳明赶去青云府。“小师妹!一会有危险!你就躲在我身后!我保护你!”莫颜认真对待。“三师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二师兄我们走!”沫漓拉着莫寻快步走去,把莫颜抛在身后。
–青云府
王阳明让乔装的捕快埋伏在府外,他走到男子身边坐下:“拼个桌!不介意吧!”男子给他倒上一杯茶:“王捕头!”
“你认识我!”王阳明反问。男子指着王阳明腰间的腰牌:“你腰牌上写着!”
“他在干嘛?这个人明显不是啊!都没太阳的纹身!”莫颜吐槽着。沫漓却又不同意见:“二师兄!你也这么觉得嘛?”莫寻回答:“我和你想的一样!”
“喂!你这个人!小师妹跟你说话你就愿意应她!我跟你说话你就爱答不理的!”莫颜气急败坏。“那我走近看看!”沫漓走近两人:“你好!请问奕欢殿怎么走?”
男子摇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不清楚!”沫漓确认目标,话里藏话:“本人会看面相,公子今日恐有灾祸!”王阳明后退半步,拔剑指向男子:“果然是你!”
沫漓心想:“能听懂我的暗语,他还挺厉害!”男子邪魅一笑,化成妖化的状态,是一团黑雾状的鬼魅!黑雾中有致命毒剂,沫漓立刻给王阳明塞开一颗解毒丸。
靠近王阳明的时候,沫漓看见了准备偷袭他的魅影。“蹲下!”沫漓提醒王阳明!王阳明立刻照做,躲过偷袭。
莫寻食指相扣,反手结出捕妖结界,巨大的网飞至高空,闪出金色光芒,鬼魅被金光射杀,束手就擒。莫颜解开腰间收妖的葫芦:“收!”
眼看着鬼魅被收得一干二净,王阳明对术法产生兴趣,他道谢沫漓:“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你也很聪明!”沫漓毫不吝啬赞美。莫颜前来邀功:“怎么不谢我啊!我把它收服的!”“要不是二师兄帮你!你一个人能行吗?”沫漓拉过莫寻:“二师兄!你真厉害!下次也教一教我!”
“好!”莫寻看着被牵住的手,勾起弧度。“不公平!你怎么对莫寻这么温柔!对我就这么毒舌!我也要牵手!”莫颜牵起沫漓另一只手,脸上得意洋洋起来。
“你们三个感情真好!”王阳明很是羡慕,他是独子,没有感受过兄弟姐妹间温馨又热闹的感觉。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也差不多要走了!”冲和告别王安,王阳明父子,三个徒弟也跟着告别。
王阳明送至门口,他喊住沫漓:“小师父!一路平安!”沫漓相视而笑:“告辞!”
“沫漓!马上就要到蜀山考核的日子,师父给你的剑谱练得怎么样了?”冲和关心沫漓进度。“回师父!有一处练得顺畅,有几处还未参透其中的奥秘!还请师父指点!”沫漓拿出剑谱请教冲和。
经冲和的一番指点,沫漓融会贯通:“师父!二师兄的娘亲真的要来接他离开了吗?”冲和安慰:“沫漓,人终有一别,莫寻本就是从小体弱才被送进蜀山的!成年之时,他就该回家了!”
“可是我舍不得二师兄!他走了还会再回来看我们嘛!”沫漓有些感性,泪花说来就来。“会的!好好珍惜和莫寻在一起的日子!”冲和很平静的说着,没有情绪的变化。蜀山来来去去的弟子很多,刚开始他也有沫漓这样的情绪,可经历多了也就平淡了。
“师父!我想跟莫寻师兄一辆马车!”沫漓等冲和答复!“去吧!”冲和继续闭目养神。
沫漓上了莫寻的车马:“二师兄!我要和你一起坐!”莫颜打趣:“二师兄!二师兄!你怎么不看看你三师兄啊!”这话里多少带点醋意,莫颜并不知道莫寻即将离开蜀山,莫寻沉默一会,开口:“明天我娘就要接我下山了!师兄有东西要送给你们!留个念想!”
“什么!你说真的!你要走!”莫颜一下严肃起来。“二师兄!你要常回来看我们!我好舍不得你!”沫漓忽然小声抽泣起来。
莫寻忙安慰沫漓:“别哭!我永远是你们的二师兄!你也永远是我的小师妹!”“二师兄!不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你就这样抛下我们走了!谁稀罕你的礼物!”莫颜情绪波动太大,丢了莫寻送出的礼物。
“三师兄!别这样!”沫漓自己还伤心着,又要去安慰莫颜。莫颜和沫漓一样,是别丢弃到蜀山的!他表面积极话多,内心很是脆弱,更讨厌被人抛弃的感觉。
莫寻把自己练的抓妖法术书籍交给莫颜:“你不是说要保护小师妹嘛!学会这个,以后你代我保护小师妹。”
莫颜赌气不肯接,沫漓接过秘籍:“二师兄!沫漓祝福你!一切顺遂,平安喜乐!你在蜀山这么久,肯定也很想娘亲!”
到了蜀山,莫颜一言不发,转身回房,沫漓拉住莫寻:“二师兄!三师兄一时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他就这脾气,一会就会好的!”“嗯!我知道!小师妹!也请你照顾好莫颜!”莫寻吩咐最后一句。“放心吧!明早我送你!”沫漓尽量控制不让自己哭出来。“好!小师妹长大了!”莫寻摸摸她的头顶。
翌日
“二师兄!这是我自己做的熏香,夜里点上安神的,睡眠质量也会好些!记得回来看我们!”沫漓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这样离别挺好的,没有哭哭啼啼。
“谢谢小师妹!莫颜他……”莫寻还是有一丝失望,他要走了,莫颜没来送他。
沫漓暖心解释:“他这个人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你知道的!”
“嗯!师尊和师父那里我已经拜别了!小师妹照顾好自己!我走了!”莫寻眼中闪烁着什么。
“嗯!”沫漓也努力保持微笑。看着莫寻越来越远,沫漓才敢哭出声来。她正要去找莫颜,转头却发现莫颜站在晨练的鼓楼上,目送着莫寻的轿子离开。
不争气的眼泪吧嗒吧嗒滴落下来:“呜呜呜呜……”
沫漓走近鼓楼,莫颜慌忙得擦去痕迹:“你来干嘛!”
沫漓知道他的脆弱,没有想平日里怼他:“三师兄!没事!以后我保护你!”
听到沫漓的话,刚刚控制的情绪忽然决堤,他红着眼眶,展示自己真实的一面。
沫漓像个大姐姐一样抱着他:“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坚强!也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
一米八的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沫漓比他矮一些,只能垫着脚尖,顺顺他的后背。
莫颜和沫漓坐在鼓楼:“小师妹!有一天你也会离开吗?”沫漓牵起他的手:“我是孤儿!蜀山就是我的家!就算我要走,也要带上我话痨属性的三师兄才行!不然就没人斗嘴了!”
“小师妹!谢谢你!”莫颜很是真诚!沫漓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少说煽情肉麻的话!过几天要考核了!我们赶紧练功吧!”
“是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可是要争当师尊的大弟子的!今年的考核我势在必得!”莫颜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