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当根废柴,我选择去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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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试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鬼上身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

    要是换在一个月前,成长在唯物主义旗帜下的云镜是不信有鬼怪妖魔这一说的,而且会用在图书馆里找到的一本本书籍来通过磁场、心理作用、风声等等角度来论述鬼的存在是个伪命题。

    然而找上门来的卡塞尔学院和让他无从辩驳的龙族文化很彻底地帮他重塑了一下三观。

    但是那也只是接受有“龙”这种史前怪物的存在并一直存活至今,并且可以引发一系列超自然现象。

    然而他现在的感觉就有种无法描述的奇妙,或者诡异。

    硬要打个比喻的话像是坐在《新世纪福音战士》里那种人形决战兵器“EVA”的驾驶舱内,操纵着这具名为“云镜”的肉体,置身于第三视角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云镜”通过五感来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砰!”阿诺德教官的发令枪响起。

    回过神来的云镜无暇去考虑现在的情况,下意识的铆足了劲奔跑。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百米跑过程中他并没有以往在仕兰中学体育考试里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精疲力竭,反倒100米跑的过程中有一种任督二脉被打通,四肢百骸充满力量的轻松感。

    8.58秒!

    云镜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刚刚跑完的成绩,虽然并不是小组第一,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是个让他震惊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数字了。

    他不禁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悄悄揪了一下,反馈来的疼痛告诉他现在并没有做梦。

    但自己什么时候跑的比博尔特还快了?而就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在无意识中脱离了那种“鬼上身”的状态,恢复到平日里正常的第一视角。

    就连负责登记成绩的西尔维斯特教官看到云镜的成绩时也愣了一下,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没有给他们太多的休息时间,紧接着来到下个项目:举重。

    如果说百米跑云镜还有一点点浑水摸鱼的可能性的话,举重这一项则彻底杀死了他滥竽充数的可能性。

    预科生们依旧排着队由两个教官安排分别进行挺举和抓举测试,举重的比赛他关注的比较少,心里估摸着哪怕是世界记录大概也就两百多公斤吧?

    自己上去能举多少?

    他嘴角抽了抽,别说两百公斤,他估计挺举都举不了一百公斤。

    这要是举不动杠铃被人传上什么“守夜人论坛”,保不准某个该挨千刀的芬狗会不会立刻开个帖子,置顶加粗标题:

    “震惊!卡塞尔学院2006级预科班学生,冲击S级的佼佼者居然不举?其中的原因让人深思!”

    前面人群的一阵叫好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凑过头望去,刚好见到恺撒把一看就重的离谱的杠铃丢在地垫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云镜目测估算了一下不禁暗暗咋舌,这么一串杠铃片加起来至少在530KG以上。

    这金发巨乳,呸,这金发肌肉男的实力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跑得快还力气大,而且看他淡定的样子似乎还留有不少余力。

    恺撒喝了口水后抬头视线刚好与云镜相遇,毫无侵略性的笑容灿烂得像是头顶的太阳,如此耀眼。

    嚯,长得帅,家里有钱,身材好,体育强,智商虽然目前看不出来,但是得亏云镜是个24K纯直男,要不然性格稍微柔弱点或者是个妹子还真就被俘虏了。

    云镜甩了甩脑袋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相对于百米跑来说,举重这种考验肌肉爆发力的项目似乎就将预科生们的差距拉开了,有差一点的挺举两百多公斤,肌肉发达的都能挑战一波四百多公斤。

    甚至不乏有看似柔弱的女生平日细胳膊细腿的也能娇喝一声来个抓举三百公斤,看得云镜直呼卡塞尔学院果然是个怪物集中营,这要是放出去还有各个国家队什么事。

    但是问题来了,自己咋办?云镜摸了摸自己只能算凑数的肱二头肌,感觉今天这个人似乎丢定了。

    “AI090858,云镜同学请上前测试!”

    阿诺德教官浑厚的声音让他一激灵,赶忙走上台,在盆内抹了点镁粉,深呼吸一口气就学着之前同学们的姿势蹲下马步准备举重。

    但是云镜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由于刚刚走神的缘故,前面一个肌肉男学生刚刚尝试冲击500KG挺举失败,其他两个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上前来重置杠铃片,而心不在焉的云镜已经摆好架势上前要开抓了。

    这下场面有些尴尬了,两个工作人员打量了一下云镜细瘦的胳膊和大腿,一脸“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让他脸上有些升温,但是台下学生们已经在关注下一场测试了。

    云镜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阿诺德和西尔维斯特两位教官,希望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窘境主动挥手让工作人员来换杠铃片。

    “施瓦辛格”和“史泰龙”也一脸古怪表情地看着他,阿诺德低声在西尔维斯特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经过短暂商量后达成了共识。

    在云镜先是庆幸,然后感激,紧接着变成愕然的目光中,阿诺德挥手让工作人员让开,西尔维斯特吹响哨子示意云镜可以开始了。

    “我可以你个头啊!”

    云镜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但是目光扫过台下恺撒兴趣盎然的表情,又不得不把要更换杠铃片的请求给咽了回去。

    反正前面肌肉块那么大的哥们都失败了,自己举不起来也不丢人,反倒是自己要是主动开口撤了三四百公斤还是举不起来才叫丢人到姥姥家。

    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握住表面粗糙冰冷的杠铃杆。

    “要是还能像刚刚那样如有神助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上帝听到了云镜内心闪过的荒唐愿望,没想到他真的又进入了那种第三人称的感觉,虽然身临其境但是明显不同以往的“鬼上身”。

    在台下众人由看好戏变成震惊的表情中,平日里看似弱不禁风的云镜居然真的一点一点把整整500KG的杠铃举了起来!

    尽管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看得出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了,但是确实完成了标准的挺举动作。

    当西尔维斯特教官挥手示意成绩合格后,云镜砰的一声把杠铃丢在地上,膝盖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

    没有人哄笑,反倒是恺撒带头鼓掌,其他回过神来的同学们也跟着鼓掌。

    欢呼声跟着云镜有些打着摆子的腿从台阶上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整天病殃殃的中国学生刮目相看,甚至不少人期间拍视频上传到守夜人论坛。

    毕竟没实力嘴硬那是装逼,有实力又有话题度那就是真牛逼了。

    休息半个小时后,紧接着就是体测的第三项和第四项内容:掷铅球和三步跳。

    体育全能的恺撒用无与伦比的实力向所有人证明了加图索家族皇帝培育课程的含金量,不管是哪一项体能测试都取得了无可置疑的第一名,用自己的成绩捍卫了那晚宴会厅里放出的豪言:

    “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嘲笑你们。你们可以在任何合理的领域里挑战我,而我不会拒绝任何人的挑战,无论是搏击、赛马、音乐、象棋还是射击,只要你能战胜我,或者获得我的认可,你就是我眼中的精英!”

    让人意外的是,每次碾压竞争对手取得头名后,恺撒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自大和傲慢。

    或是拍拍肩膀,或是碰碰拳头,用自信和赞扬的语言和笑容鼓励着每一个望着他背影叹气的同学:

    “你们也很优秀,只不过暂时是我更优秀,你们是我承认的精英。但是在你们追上我之前,这个头衔只是过时的荣誉,我不会停下,所以请你们也要跟上我的脚步,我希望在我登顶荣耀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听到的是你们的欢呼。”

    这段话引起众人心悦诚服的掌声和赞誉。

    随即在今天最后一个帆船冲浪竞速的项目中,恺撒驾驶着无动力帆船乘风破浪,再次取得了第一。

    他的脖子上套着印有半朽世界树校徽的金牌,左手抓着船帆握杆,右手朝着逐渐下坠的夕阳握拳用意大利语呐喊着什么。

    火红的落日余晖中,蓝色眼眸眺望处,金色长发飞扬间,挥洒的是一个桀骜少年想要征服世界的豪情。

    西尔维斯特教官宣布原地解散,明天进行最后几个项目测试后,云镜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往酒店方向走去。

    然而比起劳累的身子,他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今天的几个体测项目虽然都磕磕绊绊完成了,除了举重因为没来得及更换杠铃片他硬是挺举了500公斤算所有人中的前几名,其他项目都是中游左右,不算好也不算差。

    但是他知道这些都不是他正常的水平,应该说是一天前的他哪怕使上吃奶的力气都达不到,而今天却又在一次次的“福灵心至”中勉强过关。

    没错,从那一声陌生的女声“你只管全力跑,剩下的交给我。”之后开始。

    云镜没有跟随三三两两的同学们返回食堂用晚餐,反而转向另一边的海岸。

    夜幕落下,酒店前的沙滩上袭来的海风裹挟着着淡淡的海盐味,月光洒在细软的沙粒上,泛起点点银色的光芒,仿佛为整个海滩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巾。

    一个人独自漫步在沙滩上,每一步都伴随着沙粒流动的声音,仿佛是大海的呼吸,远处的海平线上,星星点点的渔火若隐若现,像是沙画中的精灵在闪烁。

    忽然,云镜再次被那种感觉包裹,那种不知不觉变成第三人称的诡异感觉。仿佛坐在EVA同款驾驶舱里,看着名为“云镜”的个体在沙滩上散步,随着情绪的紧张和亢奋,他甚至能听到“驾驶舱”里回荡着他逐渐粗重的喘息声。

    渐渐地,他似乎发现自己像是沉入了看不见的海水中难以呼吸,那种熟悉的冰冷碎裂的记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将自己淹没。

    视网膜上突然出现无数混乱的噪点,像是老式电视机被掐断了信号线,眼前无序地闪过大量似曾相识却又意义不清的画面:数不清的流星裹挟着火焰从天空落下,滔天的巨浪冲垮岸堤撞破城墙,大地裂开山谷翻卷成怒涛将无数人影吞没,狂风混合着雷电划破巨大神殿的天空......

    在哪里?

    在哪里?

    在哪里?

    是在自己那座老旧小区里,第一次遇见贝克小队的时候。

    云镜痛苦地捂住脑袋,不同于上次他知道这是进入灵视状态了。但是已经无暇去想为什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稳定那如失控列车般乱突乱撞的精神,控制它回到正轨。

    不知过了多久,“驾驶室”里的云镜终究还是倒在地上,汗流如浆。

    尽管比上次好了些,但是他还是无法独力从灵视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真是,狼狈啊。”

    又是那个清冽的女声在耳畔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股穿心透骨的寒意,像是披着整个严冬的冷。

    迷离的视界中好像看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蹲下,冰凉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瞬间一阵清凉顺着额头直达四肢百骸,像是电脑过热的CPU被强制冷却,那种脑壳炸裂的痛苦也渐渐平息。

    云镜挣扎着坐了起来,眼前的情景仿佛被跨越千年的雪和风冻结在了这一刻:

    月光洒下,男孩有些狼狈地瘫坐在地上,抬头望着面前这个略微俯视自己的女孩。

    她体型纤长,一头惹眼的如雪长发自然垂下,挺翘的鼻子,轻微抿住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下空灵的黄金瞳散溢着淡淡的威严,给人一种如火如冰的梦幻感觉。一身塔夫绸露肩白裙,细腻的皮肉在透明的肌肤底下格外饱满,充满令人窒息的美。

    “试问,你是我的MASTER吗?”这个女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哈?”坐躺在地上的云镜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