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胖姑娘种田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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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争执

    田娇娇嗤笑一声,心情极好的驾车远去。

    车厢里的牛春花和田大贵却双手紧紧交握着,两人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的低着头。

    耳边张二娘恶毒的叫骂声虽然越来越远,却仍如尖刀一般深深的扎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痛入心菲。

    明明是亲生的母子,她却视他们为仇敌,恨他们入骨,还这么恶毒的咒骂他们的女儿,他们的母亲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把他们当做亲人了。

    骡车往前飞奔,可还没跑两步,田娇娇就见村子里涌出一大帮人。

    田娇娇一眼扫去,看着都有些眼熟,她看到田大柱和田七斤拉着跑在前头的几个年轻人在说着什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下意识的拉住了缰绳,让骡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车厢里的牛春花和田大贵感觉到车子又慢了下来,不由都是一惊,这中元节本来就是很忌讳争吵的日子,可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事情,这让两人的心情都不禁沉入了谷底。

    田娇娇看到那些听田大柱两兄弟说了什么的年轻人,纷纷转头对往她投以错愕和难以置信的目光,心中便猜到了一些什么。

    她稳稳的驾车继续往村口接近,就看到田大柱和田七斤又转向,往从村子里跑出来的田家族长等人跑去,边跑还一边大声哭嚎道:“族长啊,你可要为我娘作主啊,田娇娇忤逆不孝,丧心病狂,竟然驾车把我娘给撞了啊。”

    田娇娇一听这话,差点儿没喷笑出来。

    这两个混蛋只顾着自己逃命,把老娘往路中浊上一丢,就连头也不回的跑了,这会儿还想跑到族长那里去倒打她一耙?他们就没听到张二娘那中气十足的咒骂声吗?

    “彤彤……”车厢里的田大贵和牛春花自然也听到了田大柱他们的哭嚎声。

    “爹,您一会儿就装不舒服,呆在车里不要出声。”田娇娇拉开车厢的布帘,冲里头的田大贵和牛春花安抚的笑了笑。

    又道,“娘,您照顾好爹,你们就呆在车子里,我没叫你们出来以前,你们都别出来,也别出声,这些事情我能应付的,你们别担心。”

    田大贵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嘴笨,牛春花胆小,他们两个都不是与人吵架争辩的料。

    而田娇娇虽然年纪还小,但能力是他们有目共睹的,他们一家三口也只有田娇娇有能力处理这种事情了。

    牛春花见田大贵点了头,就连忙叮嘱田娇娇,“那你自己小心点。”

    田娇娇笑着冲她点点头,顺手掩好车帘,继续认真驾车。

    而听了田大柱和田七斤的哭诉,打算跑去查看张二娘是死是活的几个田家族中的年轻人,一跑上土路就看到了在远处又蹦又跳,宛如疯婆子一般指着田娇娇的骡车大骂的张二娘。

    几个年轻人一愣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却忍不住同情的看向驾车而来的田娇娇。

    他们不是傻子,田大柱和田七斤说田娇娇驾车把张二娘给撞了,可事实是张二娘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在路上又叫又跳的骂人,那声音大的他们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她那副凶神恶煞样子,哪里像是被骡车给撞了?

    估计骡车看到她,都要怕张二娘把它给撞了吧?

    此情此景让几个田家族中的年轻人,立即就联想到田九根家发生的那一桩桩让人只觉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快要猫冬之际,田九根和张二娘把田大贵三口分出去单过。

    山地这边才开始起房子,张二娘就带着两个儿子不帮忙也就算了,却只想着蹭吃蹭喝。田娇娇跪地给田大柱和张二娘等人磕头,只为了不让他们拿走给帮忙的村人准备的肉饼,可就是这样,一家三口当晚就被赶出了家门。

    大雪刚融时,田大柱在张家大吵大闹,只为认定了田大贵一家三口已经在猫冬时喂了野狼,想让人陪他一起去把分给田大贵家的口粮搬回家。

    前不久,田大柱和田七斤更是跑去田大贵家,抢走了人家辛苦攒了一大半年的布匹、银钱,就连田大贵用来治病的药酒都没有放过。

    一家子用抢来的银钱去镇上买肉吃,结果买到了臭肉,吃得全家人上吐下泻,差点儿没了性命。

    人人都说张二娘、田大柱和田七斤等人是作孽太多,遭了报应。

    反观田大贵一家,田大贵就是个不能碰的病秧子,牛春花就是个全没脾气,任人拿捏的受气包,以前就经常听说田娇娇顶撞长辈,忤逆不孝。

    可田大贵一家搬出来单过的这大半年,田娇娇的表现村里人都看在眼里,这个同族的小妹妹,虽然脾气火爆了点,但对于不欺负他们一家的乡亲们,却一向是乖巧有礼,再温顺不过的。

    他们之前听到田大柱和田七斤惊慌失措的哭嚎,还真当田娇娇脾气一上来就把张二娘给撞了,谁知又是田大柱和田七斤想要诬赖人,他们这是又想找田大贵一家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几个田家同族的年轻人面面相觑之后,不由都有些无奈又同情的叹了口气。

    那日在张家发生的事情,经由赖八等人的嘴,早已传得全村皆知。

    张德安自私的对外传出田娇娇和张小九要定亲的消息,最后张麻子两口子却因为嫌弃田大贵和牛春花累赘,找了自家侄女与张小九定亲,把田娇娇给涮了。

    赖八等人挂在嘴上一说再说的,就是田娇娇豪气的拿出三百两银子,要还清张家对她们一家的恩情,并讲明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情。

    也正是经由他们一再的吹嘘,让田娇娇这大半年来,在村子里本就已经不小的名气,更加响亮了起来。

    人人都知道田娇娇知恩图报,恩怨分明,她只会对欺负他们一家六口的人凶性。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田娇娇一家自打搬到山地那边落户之后,每次田娇娇进村,都是给曾经帮助过他们一家人的村人送吃送喝的。

    除了在面对张二娘和田大柱等人时,田娇娇会变得凶悍和刻薄之外,她在面对村里的乡亲们时,从来都是乖巧温顺又懂礼知礼的。

    现在看张二娘和田大柱等人的架势,显然是又准备要欺负他们一家子了。

    田娇娇看到田族长往她这边看来,便很识趣的驾车迎了上去。

    今天是中元节,田家的族人要聚在一起祭祖过节。

    因此,田娇娇看到田家族长身后跟着那么多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张二娘显然就是想借着今天全族人都在的日子,想要在族长和田家族人面前告诉他们一状,从而从他们家捞到些好处。

    清酒红人面,财帛迷人眼。想要害她,还想从她身上捞好处?

    她就是扔了丢了,也不会便宜了这些没良心的亲人。

    “田娇娇!”田族长沉着脸走过来。

    田娇娇把骡车停稳,就轻巧的跳下车,恭敬的向田族长拱手行了一个男子的揖礼,“田娇娇见过族长爷爷。”

    以女子之身行揖礼,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田娇娇一身男装打扮,对族长的态度又恭敬,还是获得了一众田家族人认可。

    田族长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道:“田娇娇,你二叔和三叔现在告你驾车撞伤了你奶,你自已来说,可有此事?”

    田娇娇还来不及开口,田七斤就冲了上来,指着田娇娇怒声叫道:“族长,这还用问吗?我娘可还躺在那头的土路上呢,这死丫头丧尽天良,竟敢驾车撞自己的亲奶,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那几个一直站在土路上没动的田家族中的年轻人,听到田七斤的怒吼,又看着张二娘提着裙摆健步如飞的往这边跑来,不禁都是一头的黑线,纷纷无比鄙视的扭头瞪视着田大柱和田七斤。

    根本不用田娇娇开口解释,就有人看不过去的指着土路那头跑来的张二娘,叫道:“族长,田七斤在说谎,田家婶子根本就没有被撞,她正往这边跑过来呢,不信你们看。”

    众人一听,全都往土路上跑去。

    田大柱和田七斤不敢置信的看了田娇娇一眼,也连忙跟着冲到土路上,往土路东头望去。

    而土路另一头的张二娘,一见族长和族中众人都跑到路上往她这边看,连忙激动的又是拍大腿,又是大叫着告状道:“族长,乡亲们哪,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家家门不幸,养出了一堆的白眼儿狼啊……”

    路这头的众人一看她那中气十足,精神抖擞,还健步如飞的样子,纷纷扭头瞪向田大柱和田七斤。

    张二娘这个样子哪里像是被车撞了,车被她撞了还差不多了。

    田族长沉着脸,瞪视田家两兄弟,“田大柱,田七斤,今儿可是中元节,你们两个挑哪天不好?偏要挑今天作妖,你们是嫌自家的日子过得太太平了是吧?”

    田大柱张口结舌的看着飞奔而来的张二娘,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扭头去看田娇娇。

    方才田娇娇瞪着他们,扬鞭驾车的那个样子明明那样凶狠、果绝,分明就是一副要撞死他们,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架势,她怎么就会没撞他老娘呢?

    田七斤可没田大柱那么沉稳,他被族长一问就慌了神,指着田娇娇叫道:“冤枉啊,族长,刚刚这死丫头明明就是一副要撞死我们的架势,要不是我跟二哥跑得快,一准就要被她给撞了……”

    “等等,你说田娇娇刚才要撞死你们?”田族长皱着眉,目光如刀子般在田大柱和田七斤的身上扫过,“这么说,你们刚才是跟你们娘一起在土路上的?”

    田娇娇勾起嘴角,适时的补上一刀,道,“族长爷爷,方才我二叔和三叔可是架着我奶要往我的车上撞的,他们怕我撞到他们,把我奶往路中间一扔就跑了,要不是我的车子停的及时,我奶还真会被我给撞上呢。”

    “什么?”

    一众人田家的族人纷纷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田大柱,田七斤,你们两个还算是人吗?”

    “太过份了,你们这是想干啥?把自己老娘扔下给车撞,自个儿跑了,你们就是这么当人儿子的吗?”

    “他们肯定是听说了田娇娇丫头拿出了三百两银子给张家的事情,想要从田娇娇丫头手里讹银子,才想出了这么个损招儿的。”

    “为了银子,连自己老娘都敢扔路上给车子撞,你们简直畜生不如。”

    田大柱和田七斤看着对他们怒目而视的一众族人,慌的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惜他们以往的品性实在太过恶劣了,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辩解,众人根本就不听他们的解释,只顾着七嘴八舌的声讨他们。

    田娇娇趁着两人被人围着骂的功夫,上前拉过族长,低声道:“族长爷爷,我家的情况您是清楚的,今日原本我们一家是该到祠堂去祭祀的,可我家一家分家之前,我爷和我奶就没让我们去祠堂祭祀过。”

    “我爹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祭祀祖先,问我爷和我奶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所以我就想着跟您问问,我们一家能不能另立门户?您跟族人们商量商量,在族谱上给我们一家另起一笔,您看这事能成不?”

    见田族长眉头皱起,田娇娇立即装出一副肉痛的表情,绝然道:“若是能行的话,我努力多上山打点儿猎,一年就给族里供奉一百两银子当做祭祀祖先之用,您看可行?”

    一百两银子对于林支穹、战枫那一类人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小小的靠山村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少的财富了。

    就田族长来说,族中的祠田全加一块儿,一年的收成也就一百多两银子。

    田娇娇若是肯给族里每年供奉一百两银子,这对于田家全族人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再说田娇娇提的要求也并不过份,田九根和张二娘两口子跟田大贵这个长子的纠纷,全村人都有目共暏。

    就算他支持田大贵一家另立门户,从田九根那一支分离出来,有人要说闲话,想必也只会说田九根和张二娘等人的不是。

    田族长人老成精,自然也看得出来,田娇娇是想依靠族里的支持,摆脱不奉养田九根和张二娘两老的不孝之名,并从根本上彻底摆脱张二娘和田大柱等人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