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张晨看见满屋子的狼藉，不禁皱了皱眉，空气里一股酸爽的味儿，也的确是难闻地很。这哪里还像是办公室？简直就成了垃圾回收站。

    高露挥了挥手，示意张晨过去。张晨极不情愿地挪着步子过去，他知道肯定又是让自己打扫办公室，这事儿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李风这才收敛道：“罗薇不是自杀。”

    这一句话，相当于把巡捕房下的定义给推翻了。

    李风接着分析道：“没有哪个自杀的人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而且还会在自杀的时候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弄出来，这不符合人性。”

    张晨嘟囔道：“可现场的确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和证据，而且她住的地方附近人都曾表示，她死之前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的。”

    李风回呛道：“没有人就不能杀人了？那吴倩是怎么死的？”

    张晨无语了，的确这段时间发生的系列事情太古怪，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从薛佳佳到吴倩，这些事情都那么玄幻离奇，科学根本就解释不了。

    汤勇则是笑着拍了拍张晨的肩膀，然后用手比划了一把刀的模样，在张晨的肚子上一阵划拉。

    张晨吓得一紧身，连忙退缩了两步。

    “哈哈，捕快先生，杀人不一定要人，也不一定要用刀。”

    高露喃喃道：“时隔多年，这现在查也不好查了。”

    “不一定，”李风伸了个懒腰道：“我隐隐约约觉得我们和真相之间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这层窗户纸很难捅破，一旦捅破，那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风的直觉向来很准，而且加持他的聪明天分，基本上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马小灵和汤名则完全不管这些，他们懒得动脑筋思考，有事儿抡起棍子上就行了。所以，有时候他们的日常生活状态，要比李风好得多。

    汤勇则是会思考，同时又更容易插科打诨，名副其实的搅屎棍。

    “窗户纸？”有着十分办案经验的高露引导道：“那你觉得维系这层窗户纸的关键事件或者人物又是什么？如果你能够想通这个，就好办多了。”

    李风若有所思道：“黄大仙。”

    黄大仙？刚以为有打开窗户的钥匙，没想到这么虚幻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根本就没有用，黄大仙是什么鬼。

    高露再一次确认反问道：“是罗院长提到的黄大仙吗？”

    “嗯！”

    办公室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李风把天聊死了。然而汤勇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偷笑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便集中在他的身上。

    汤勇连忙摆着手忍着笑道：“不是......，你说黄大仙，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来。当年我在肇文府走街串巷替人算命的时候......。”

    “嗯？”汤勇话还没说完，所有人又都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汤勇。

    马小灵挖苦道：“就你还替人算命？我看是骗钱还差不多，你们知道那条街的人都称呼他什么？叫十卦九不准.！就这水平替人算命，摆明了就是骗钱。”

    十卦九不准，李风听了心里只觉得好笑，汤名则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算是佐证了马小灵的说法。

    汤勇连忙一本正经道：“什么叫做骗钱？客户也需要心理上的安慰好不好，我是给他们抚平心里的疑问和创伤，给他们希望。至于十卦九不准，这个你就更不懂了，虽然九卦都不准，但是有一卦是非常准的。”

    也是，九卦都不准，有一卦却非常准。到底哪一卦才是非常准的，那只有自己知道，或许找他的人都图非常准的那一卦吧！

    “好了好了，”李风打断道：“你的卦非常准，接着说！”

    汤勇感激地望了李风一眼，那种肉麻的眼神，好像是遇见了知音一般。

    “肇文府有个人，叫黄毅冰，这人酷爱赌博，我们都称他赌棍。这个人鬼得很，常常号称自己是黄大仙，会风水玄学，不过我看他就是个耍无赖的赌棍而已。”

    高露略显嫌弃地眼神看着汤勇，仿佛是在说：说别人是无赖，好像你自己不是个无赖骗子一样。

    不过李风却好像嗅到了什么：黄毅冰是肇文人，同时又喜欢号称自己是黄大仙。那么罗院长嘴里的黄大仙，会不会与这个人有关系？

    其实不止是李风，所有人，包括汤勇在内，都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

    “去肇文。”

    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这就是李风做事的风格，也是他希望将来能成为整个团队做事的风格。可以欣慰的是，这种风格正在初步形成。

    高露和张晨各准备了一辆马车，李风刚想坐到张晨的车上，就被高露拉着塞进了自己的马车。马小灵知趣地往张晨车上跑，又被汤勇嫌弃地推到高露的车上。

    马小灵狠狠地剜了汤勇一眼，极不情愿地坐到了高露的车里。

    高露和李风之间微妙的关系，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谁也不想当这个电灯泡。

    张晨一挥马鞭，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搞什么嘛，我还指望有个妹纸能坐我的车呢！这倒好，鸡飞蛋打了。”

    汤勇拍了拍张晨的肩膀笑道：“兄弟，你要的是软妹子，不是她那样凶狠的巫婆，有我兄弟俩陪着你还不够么？”

    张晨无奈地耸耸肩，他见识过马小灵的降魔手杖，也许汤勇说的是对的。

    两台车一前一后往肇文驶去，他们之间早就商量好了，让张晨到了肇文之后先碰头商量行动方案。

    李风道：“还什么行动方案？到了肇文，你和张晨前去肇文衙门，查找黄毅冰的信息。我们和汤勇去他常去的地方堵他就是了，不过若是找到人，先不要动手，先观察清楚再说。”

    高露不满道：“动手？我们是捕快，你当我们是黑社会？到了那里，所有的事情都得按照他们当地的要求去做事。”

    李风还想怼回去，马小灵却在后座嚷道：“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能不能顾及别人的感受。秀恩爱也不分时间和场合？”

    李风无语，这叫秀恩爱？

    高露心里却泛起了一阵涟漪，像是吃了蜜糖一样。这一阵阵的涟漪在心头缠绕，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