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帝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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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三 似百年前,以身明道

    “怪物,”

    “怪物,”

    孩子们说着,还不忘向着恶语相向的方向丢去石子

    和他们一般大的孩子,蜷缩着颤抖的身子,依稀看着点点血迹染着那邋遢的衣裳

    “一世英豪,竟无奈野种杂孽,”男子看着门口灯笼下那个缓缓走来的孩童,一时间骂声高喝

    他惊在门口,有些害怕的向着身后的黑暗里退却,仿佛哪里的恐惧,才更适合做自己的归宿些

    孤坟杂乱,点点鬼火点燃了他心里的半许温柔,接着幽光,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痂和肮脏,或许这样的日子久了,他有些更偏喜这单属自己的安宁

    夜冷风寒,他只是借着幽光,摩拳擦掌得试图缓解一下筛糠一般身子的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入得耳

    来

    一个洞里不停的有尘土飞出,那土包并没有因为有个入口破坏结构而坍塌,看着那个洞,他有些害怕,却忽然见得里面透得光来

    他好奇的探头去看,缓缓的向里面爬着,见那光愈来愈炫

    放眼望去,墓室很空荡,四周壁上仿佛新砌,中央一副棺材卧着,只看见一个约五尺的怪物匍匐在盖上啃食起来,牙尖嘴利的咀嚼声让人听来许多绝望

    不多时,它仿佛尽兴,竟然挥爪顿身间便推翻开那棺材盖来,他这才注意到,顶上镶了许多明珠,难怪有那光彩照人

    那怪物这才注意到有人,一身鳞甲变得紧实,整个像个铁球一般,向着外面溜了

    墓室里温和许多,没有外面的夜凉,也没有那么寒冷,他壮着胆子上前去

    里面堆满了竹木简,奇怪的是,上面一层膜彩一般新……

    一望无垠的海面上,夏裕新缓缓走着,以往的悲凉又上心头,不幸亦不堪回首的卑贱生长岁月,直到后面那个墓穴里自己看不懂的书文,不过,后来的许多年里,自己随着时间,慢慢竟然有所习悟;前方一个黑影向着自己走来,夏裕新步伐更慢了

    “悲痛皆过往,一步之遥,此劫,当渡尔,”夏裕新突然冷冷一句

    话落,双手迸发无数雷动,牵引之下,无数腥红血尸浮水而出

    “景帝六年,十七岁月,虚双十之年,祸引与身,身心俱疲,欲与旧往归山海,却遇一生所承之重,”那黑影话落,左手伸出,海水凝出一个孩童儿来

    “怀抱一生,独胜江湖之尊,百年传承妖书之悟,那时涅槃,从此,与往事断,”黑影话语意在夏裕新此刻之心,宛如累卵

    若非往事悲凉之累,他心之性,当入超凡,此刻万般回忆涌泉而来,夏裕新有了片刻犹豫,血尸纷纷有失控之兆

    “今日往时,所过与往,皆以命定,劫若临与今时,吾夏裕新只一言复,”

    “身为已父,受尊殿封,当以天下,若以为私,仅为一子,纵万千恶语,吾,何惧欺名,”两句话语在他那被雷霆纹路画明身体的怒喝中,暴戾散来,身形更是化作一道雷霆,那黑影百般不甘,身形化作一道道黑色雷罡横扫而来

    千山万水间,农人在小道漫步,赫赫威城里,一幅欢声笑语,而那暴瀑之潭中盘膝一白衣男子,衣衫尽毁,半身映漫湖面……

    “别了,轩辕臻,”许久过去,男子淡淡吐字,眼中却是泪眼朦胧

    有时候,纵使吃尽苦头,无数次的过往虐伤回忆,让人真的难背负这些活着,可往往越是自觉走投无路、自以为该死的人,在他心里,生死间的抉择,不过是很多人不在意的,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关心,哪怕它,来源于陌生的孩童,一个噙着泪水递来咬了一口的,一颗,不值分文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