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要，要怎么办啊？”曹婆子问齐颜道。

    齐颜说：“我怎么知道？”

    “可是，你是谢家的主子啊！你给拿个主意吧！”

    “拿不了。”齐颜摆手拒绝道，“我还是那句话，要是病就找大夫，要是神鬼邪事，就找神婆道士。”

    “袁大师昨天做了法。”曹婆子说，“可是，不见效啊！”

    齐颜道：“那就继续找其他人啊。”

    曹婆子重重点头：“少夫人，我明白了！”

    齐颜：“……”

    你明白什么了？！

    “我再去找人给小姐看病!”曹婆子冲齐颜说罢，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冲齐颜道：“少夫人，你先陪一会儿小姐，我一会儿就回来。”

    齐颜：“……”

    她还没开口说话，那边，曹婆子已经急匆匆走了。

    这边，齐颜一头雾水。

    这曹婆子刚才的话，有些古怪，她竟然说什么让自己留在这里，就自己跟谢纤纤的关系，留在这里也太奇怪了。

    就在齐颜疑惑的时候，她没看到，身后的谢纤纤动了动。

    齐颜心里疑惑，不愿在谢纤纤的屋里久待，她正要动身离开……

    忽然！一道身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齐颜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谢纤纤已经将她按在了身下。

    此时的谢纤纤哪里还有刚才的“安静”，完全就是一头发了疯了野兽！

    “来人！”齐颜一边大喊，一边抬手去推谢纤纤。

    谁料想，她力气大得很！一张嘴，一下子朝着齐颜的脖颈咬了过去！

    幸好齐颜反应快，连忙躲开了！谢纤纤一口咬了齐颜的肩膀！登时见了血！

    齐颜疼得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脸色唰白！

    谢纤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咬着齐颜不松口，硬生生要将她一块皮肉咬下来！

    齐颜狠狠一咬牙，抬手抓住了谢纤纤的头发，用尽全身气力去扯开！

    结果，谢纤纤似乎不知道疼痛一样，根本是纹丝不动！她双目赤红，就跟发了疯的野兽没有两样！

    她咬住齐颜，就跟野兽咬住食物一般！根本不会松口！

    “刺啦！”齐颜听见了自己皮肉撕裂的声音！

    她眼前一黑，拼命咬紧了牙关，趁着谢纤纤仰头的一瞬间，猛地抬手，抵住了谢纤纤再次咬下来的血盆大嘴！

    “呜呜……呜呜……”

    谢纤纤发出一声嘶吼，一张狰狞的脸，与齐颜近在咫尺！

    齐颜因为用力低着谢纤纤，脸色一阵血红！她的肩头一片血红！从谢纤口中滴答下来的血液混着口水，掉在齐颜的半边脸上。

    眼看谢纤纤的力气也来越大！齐颜这边已经有些抵挡不住！

    谢纤纤这次明明冲着她的脖颈来的！若是被她咬住，血管迸裂！齐颜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我明明听见有声音……”张神医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齐颜与谢纤纤的情形，脸色一变！

    “少夫人！”张神医连忙冲上前。

    “小姐，大小姐啊！”曹婆子就跟张神医的身后，见到眼前情形，连忙去拉谢纤，“你没吧少夫人怎么样吧？你怎么又失控了啊……”

    这边，张神医在曹婆子走进之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银针，朝着谢纤纤扎了下去，登时，谢纤纤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一动不动了。

    “少夫人，你没事吧？”张神医说着，将齐颜扶起来。

    齐颜喘着粗气站起身来，她捂着肩头，血染了她一手。

    “少夫人，你没事吧？”曹婆子也连忙看向齐颜，“哎呀呀！你受伤了？！你疼不疼！？我去找大夫！不对！张神医就是大夫，你看我这记性……”

    “你闭嘴！”张神医低吼，打断了曹婆子。

    “我，我……”曹婆子看向齐颜，并没有闭嘴，而是说道，“少夫人，你没事就好，你不要怪小姐啊，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定不是故意伤你的……”

    齐颜闻言，幽幽看向了曹婆子：“我知道。”她缓缓说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曹婆子拍着手，说，“少夫人，你不要怨恨大小姐啊！”

    “我不会。”齐颜道，“被狗咬伤了，我怎么会去怪狗的牙齿？”

    “什，什么？”曹婆子一愣，一时间没太明白齐颜的意思。

    齐颜不紧不慢继续说道：“……我只会杀了那条狗。”

    曹婆子一僵，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齐颜捂着血淋淋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道：“你不是去找神婆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

    曹婆子应着齐颜的目光，不由缩了缩肩膀。

    …………

    …………

    这话，还要从曹婆子走出谢纤纤的房间说起。

    她跟齐颜说自己去找人，治疗谢纤纤，让齐颜留下来，陪着谢纤纤。

    但是，走出门之后的曹婆婆并没去找人，她转身来了一旁的窗户边，似乎等着屋中屋中发生什么事。

    不一会儿，只听一声低吼声！

    屋中传来了齐颜的叫声：“来人！”

    曹婆子眼中一喜，嘴角高高扬了起来。

    齐颜的声音不小，其实，外面有不少下人听见了，但是他们都聋了一样，这是动作顿了顿，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屋中的动静不小，齐颜也连续喊了几声，但是屋外的丫鬟下人没人敢进去。

    曹婆子一脸得意，像是终于大功告成了似的，又是得意又是紧张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张神医？”就在此时，院门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曹婆子一看对方，脸色就难看了。

    “大小姐在吧？”张神医问。

    “在，在的……”丫鬟回着话，小心翼翼朝着屋里看了一眼。

    张神医面无表情是，说道：“谢纤纤的怪病，我有办法了。”

    说着，就要推门进去看病！

    “等一等！”这时候，曹婆子连忙出来了，她拦着了张神医，“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了。”张神医，“让我看看谢纤纤。”

    “现在不方便！”曹婆子道，“小姐正休息呢！”

    “休息？”张神医跟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冷笑道，“她会休息？”

    “是的！”曹婆子说，“小姐正在休息，你先回去吧。”

    张神医闻言，皱了皱眉，打量着曹婆子。

    这人看起来有些紧，在这里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这么想的时候，屋中传来了一声低吼声！那是谢纤纤的叫声！在攻击人的时候，会有这种叫声

    张神医眉心一皱，随即说道：“屋里有人！”

    “没人！”曹婆子脸色慌张，双手当着张神医。

    “可是，我明明听见有声音……”张神医说着，不顾曹婆子的阻拦，在她再次要狡辩得到时候，猝不及防，迅速推开了门！

    然后，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

    …………

    齐颜盯着曹婆子，她的目光太过冷，也因为太冷，眸子微微泛浅，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曹婆子狠狠吞咽一下，齐颜的目光让她脊背发冷，冷汗直流。

    她不敢看齐颜的眼睛，连忙去看向谢纤纤，借机避开齐颜：“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说着，她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向张神医：“你，你刚才不是说能治小姐的病吗？”

    张神医看都不看她一眼，冲齐颜道：“少夫人，去包扎一下吧。”

    “嗯！”齐颜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她看向曹婆子：“劳烦了。”

    “什，什么？”曹婆子咽了咽口水。

    “帮我包扎一下。”齐颜说。

    曹婆子道：“我，我怕我弄疼少夫人……”

    “没关系。”齐颜道，“包扎伤口，再疼也不会比咬下一块皮肉疼。”

    “我，我……”

    “麻烦你了。”齐颜的口气不容置喙。

    一旁的张神医看了看齐颜，又看看了曹婆子，他有些不解，说道：“满月没在吗？让她给你包扎吧。”

    张神医不放心曹婆子。

    齐颜却不知为何格外坚持，说道：“满月没在，曹姑姑就行。”

    曹婆子看着齐颜，脑门冷汗直流。

    张神医见齐颜这么坚持，倒也不再说什么了，他转而道：“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齐颜看向张神医：“多谢了。”

    …………

    …………

    齐颜在灵池院受了伤，然后要求曹婆子帮自己包扎。

    曹婆子拉开齐颜衣服，见到齐颜的伤口，瞳孔狠狠一缩！

    谢纤纤硬生生咬下了齐颜一块皮肉来！

    这种咬伤跟刀剑伤不一样，参差不齐，血肉模糊，即便不是很严重，但是看起来却疼的很！

    齐颜的脸色苍白，但是口气倒是显得很轻松：“怎么了？上药啊。”

    曹婆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我上药了。”

    “上吧。”齐颜面不改色。

    曹婆子的手抖得厉害，除了被齐颜的伤口吓到了，还有齐颜此时晦昧不清的态度。

    她总觉得，齐颜什么都知道了……

    …………

    …………

    要说这件事的根由，还要从昨晚说起来。

    那时候是谢纤纤第一次安静下来，她的状态就跟齐颜今早看的一样，但是安静半个时辰之后，她又开始攻击人，并且安静之后的谢纤纤攻击起人来，力气更大，更加凶残。

    曹婆子一筹莫展，道士也找了，驱邪也驱了，但是谢纤纤就是毫无起色！

    “曹姑姑。”就在此时，月牙儿又来了。

    “你来了？”曹姑姑因为照顾谢纤纤，累得眼下都是黑眼圈。紫琅文学

    月牙儿将自己做的点心，交给曹婆子，说道：“我知道你最近辛苦，这是做的甜糕，你尝一尝。”

    “还是你有心。”曹婆子没什么胃口，但也收下了。

    “大小姐怎么样了？”月牙儿问道。

    曹婆子长长叹口气，将情况跟月牙儿都说了。

    “闹腾一个时辰，安静一个时辰？”月牙儿若有所思。

    “可不是嘛……”曹婆子道，“安静之后，闹得更凶了。”

    “这倒是……一个机会呢。”月牙儿说。

    曹婆子一愣：“机会？”

    月牙儿说：“上次，小姐想要袭击齐颜，不是没有成功吗？”

    “是啊。”曹婆子说着，微微一顿，随即了然了月牙儿的意思，“你是说……”

    月牙儿浅浅一笑：“一个时辰安静，一个时辰发疯……如果，少夫人来的时候大小姐正安静，但是忽然发了疯……即便，少夫人被大小姐怎么样了，我想，她也不能怪大小姐。”

    “你说的是！”曹婆子点着头，随即，又忽然有些犹豫了。

    “怎么了吗？”

    曹婆子说：“我担心，再出意外。”

    “哪有那么多意外呢？”月牙儿说，“上次那个已经是巧合意外了，我就不信齐颜的运气就那么好，次次走运。”

    “可是，已经利用过小姐一次了……”

    “小姐此时什么都不知道，不存在我们利用不用的。”月牙儿说，“你想啊，就算是小姐知道了，我想她也同意，你难道忘了，齐颜是怎么欺负小姐的？还有，她是怎么气夫人的？”

    曹婆子闻言，又有些心动了。

    月牙儿又说道：“再说了，要是你能帮夫人摆平了齐颜……我想，夫人一定很开心的！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她没有明说，但是曹婆子已经能想象得到，自己到时候会有多风光。

    “听你的！”曹婆子说，“反正，小姐就是知道了！她也会同意的！”

    “这就对了嘛。”月牙儿笑得开心，“曹姑姑，甜糕，你记得吃哦。”

    “我知道了。”曹婆子说，“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吧。”

    “好。”

    …………

    …………

    “要是当初没有听月牙儿的话就好了……”曹婆子这边终于帮齐颜上完药，她站在一旁，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后悔，又是埋怨……五味杂陈，滋味很是不好受。

    齐颜动了动手臂，目光看向曹婆子。

    曹婆子不由往后缩了缩，说：“少夫人，好，好了……”

    “我知道。”齐颜说着，站起身来。

    “我现在这样……真是……”齐颜不疾不徐，声音微冷，说道：“真是拜你所赐了……”

    曹婆子一惊！惊悚地看着齐颜。

    “不是吗？”齐颜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曹婆子连忙说，“少夫人，你的伤，我是有些疏忽……但是，这也不怪我啊！我也不知道小姐会攻击你……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让你来灵池院了，我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话呢？”齐颜说，“我是说，我的伤多亏你帮我包扎啊。”

    曹婆子：“……”

    “哦……”齐颜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拜你所赐……我用错词儿了？不应该这么说，对吧？”

    “对，对……”曹婆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渍。

    “意思都差不多。”齐颜看着她，“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是不是？”

    “少夫人，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次受伤全是意外……”

    “呵呵。”齐颜笑了笑，然后扫了一眼曹婆子，“记着我肩膀伤的伤。”

    曹婆子想起刚才看到的伤口，狠狠一僵。

    齐颜笑盈盈地说：“说不准，以后，你还能见到呢。”

    “少夫人，你，你说笑了，我怎么会……会……”

    “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齐颜说完，深深看了一眼曹婆子，转身离开了。

    曹婆子看着齐颜的背影，心里咯噔往下沉……

    …………

    …………

    齐颜这边走出了屋子，外面张神医正在等她。

    “包扎好了？”张神医问道。

    齐颜颔首：“谢纤纤那边，你也治好了？”

    张神医说：“这种病，急不得，怎么也要半年。”

    “那就好。”齐颜说。

    张神医一愣。

    齐颜道：“张神医，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路上说吧。”齐颜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染血的衣服都还没换下来。

    “走吧。”张神医跟齐颜走出了灵池院。

    …………

    …………

    两人朝着凌春院走去，一边走，齐颜一边开口说：“张神医，谢纤纤的这种疯病，往后还会犯吧？”

    张神医顿了顿，说道：“少夫人想她再犯？”

    齐颜耸耸肩，直接说：“只需要一次就好了。”

    “那就会再犯一次。”张神医说。

    齐颜闻言，低低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

    说着，她看向张神医：“多谢你了。”

    “你打算做什么？”张神医问。

    齐颜道：“以牙还牙而已。”

    “你的伤……”张神医说，“是被人设计的？”

    齐颜颔首：“跟你一起进屋的那个曹婆子，你见了吧？”

    “见了。”

    齐颜说：“就是她。”

    张神医不太相信：“她只是个奴才，怎么敢……”

    齐颜说：“她是谢夫人的奴才。”

    张神医闻言，表示自己懂了。

    “所以，你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神医问。

    齐颜说：“是，不过，我要加倍奉还。”

    张神医看着她：“我知道了。你想谢纤纤什么时候发病，跟我说。”

    齐颜颔首。

    …………

    …………

    齐颜带着伤回道凌春院的时候，小余吓了一跳！

    “少夫人！”她瞪大眼睛，看着齐颜肩膀上血痕，“你，你这是……”

    “我没事。”齐颜说，“去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来。”

    “哦，哦！”小余回了神，连忙去帮齐颜拿衣服。

    就在齐颜刚刚换完衣服，小满月从外面回来了，小丫鬟不知道齐颜受伤了，正急匆匆要告诉齐颜的什么事！

    “少夫人！少夫……”满月走到门口，正好小余出来了。

    手里拿着齐颜换下来的衣服。

    满月扫见那衣服，一下子看到了上面的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满月脸色一变，一把抓着了小余的衣襟，“少夫人呢！”

    “你小声些！”小余冲满月嘘了一声，“少夫人刚刚躺下休息！”

    “这是怎么回事？！”满月压着声音，一脸急切，“少夫人受伤了？”

    “嗯。”小余说，“肩膀上受伤了。但是，没关系，已经包扎了。”

    “少夫人为什么会受伤？”满月追问，“在哪来受伤的？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呢！”小余说，“少夫人回来之后，就受伤了……”

    “你……”满月正要说什么，这时候小星来了。

    “满月姐姐，我知道少夫人为什么会受伤。”小丫鬟低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满月跟小余齐齐看向小星。

    小星说：“少夫人是在灵池院受伤的。”

    “灵池院？！”满月道，“是大小姐！”

    “嗯！”小星说，“我听说，是大小姐咬伤了少夫人！”

    “混蛋！”满月脸色难看！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骂谁！

    “满月，你不要激动。”小余说，“等少夫人醒了再说吧，她看起来挺累的。”

    满月往屋中，深深看了一眼！

    “满月姐姐。”小星这时候也开口说道，“我也正好有事跟你说呢。”

    满月闭上眼，呼出了一口浊气，小丫鬟总算冷静下来了。

    “我知道了，让少夫人先休息。”她说着，看向了小星，“我们先回房。”

    “嗯。”

    …………

    …………

    满月带着小星回到了房间中，她道：“小星，你长话短说，我要去守着少夫人。”

    “嗯！”小星点点头，说，“你不是让我这几天跟着圆丫吗？她最近经常去灵池院，昨天半夜还做了糕点，给灵池院送过去了！哦！她还跟齐夫人有联系！”

    “圆丫，这个女人！”满月紧锁眉头，脸色阴郁，“少夫人就是在灵池院出事的！她跟灵池院频繁来往……就多不是巧合！”

    小星继续说：“我不能跟进去灵池院，所以也不知道圆丫在灵池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满月道：“还是其他事吗？”

    小星摇摇头。

    满月说：“继续跟着她，我先去少夫人那里看看。”

    “嗯！”小星说，“满月姐姐，你不要担心，少夫人没事的。”

    满月没说话，她即便知道齐颜不会有事，但是她的少夫人受了伤，满月心里又怒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