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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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化毒

    段玉回到药王庙,先去探视徐叔的情况,见他虽然依然昏迷不醒,但面色红润脉搏平稳,已无生命之忧,便放下心来,只待他醒转了再问他是谁伤了他,到时候必然要将他毙于掌下方才解恨。

    他将药篓交给老者,道:“先生,晚辈幸不辱命,药材已为你凑齐。”

    老者看到他写的药材全部被段玉找齐时,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道:“好好好!”那药童跟着老者已有好几年,医术自是学了一些,也知道要找齐这些药材是有多难。他羡慕地对段玉道:“这位大哥运气真好,连三十年份的三七都可以找到!”

    段玉笑着说:“你心里肯定在想,这家伙是走了狗屎运了吧?!哈哈”那老者瞪了一眼少年,道:“你觉得他只是运气好?那川芎和雪莲专门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你以为是那么好采的?这三七喜阴凉,不是眼光锐利的话是很难找到的。这位少侠出门不到两个时辰,便已采到这许多药材回来了,运气好是一方面,恐怕轻功已是极高了。”

    那药童伸伸舌头不说话了。

    段玉拿出那个鸡冠蛇头,对老者道:“先生,这个蛇头对你应该有用吧?”老者猝然色变,道:“鸡冠蛇的蛇头?”他从段玉手里拿过去仔细查看,再道:“没错,这正是十六年的鸡冠蛇!按说,这季节蛇已不怎么出动才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段玉回道:“晚辈是不小心踏入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发现这条蛇的。”那药童没见过这传说中的蛇,想拿过去看看,那老者打了一下他的手,不给他。

    老者略一思索,道:“想必那蛇胆已给少侠吞下去了罢?”段玉讪讪的道:“是!这蛇头就当谢礼送给先生了!”这蛇头段玉知道,乃是异常贵重的药材。

    老者没有称谢,只道:“蛇胆必须当时就吞下,过久则药效消失,所以我猜少侠你是已吞下了。”对药童道:“凡儿,去打一碗凉开水来。”药童应命而去。

    老者转身找出一柄小刀,小心割开蛇头眼睛后面的部位,找出毒腺,用针轻轻扎破,用一个小瓷瓶接住缓慢滴下的毒液。

    这时药童打了一碗水过来,老者用针在毒腺里蘸了三次,放到碗里水中洗净。那药童正要问,老者对段玉说:“快喝下去!”

    段玉不解,这鸡冠蛇毒厉害无比,但他觉得这老者不会害自己,于是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

    老者待他喝完,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他道:“这蛇毒剧毒无比,你不怕我害你?”段玉笑着道:“老先生医者仁心,自不会害我!”

    老者叹了口气道:“那也未必。人心有时比蛇毒更毒!”他似有所想,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道:“这鸡冠蛇的蛇胆虽能立马增长食用者的功力,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它仍有一种毒素残留,如不服用解药,日后毒素扩散,食用者将全身溃烂而死!而这鸡冠蛇的毒液,就是这种毒素的唯一解药!”

    段玉一听大是惶恐,立马跪在地上给老者磕了三个响头道:“谢过先生救命之恩!是晚辈鲁莽无知!”

    老者伸手扶他起来,道:“那也不必行此大礼!你二话不说就将这蛇头送了给我,你应该知道这蛇头的价值的。光这毒腺里的毒液,可炼制可解天下蛇毒的万蛇丹,那蛇冠里的毒,可是可以炼制无上灵丹——化神丹的药引!”

    药童问道:“师父,什么是化神丹?”老者道:“化神丹是天下练武之人的至宝,当内功心法练至最后一层时,服下这化神丹,吸收完药力以后,皆可直接练至圆满,甚至羽化成仙,故名化神丹。古往今来,也只有两个人吃过化神丹,一位是武当掌门张三丰,一位是青城掌门张道陵!二人皆吃过化神丹以后,羽化成仙!若是寻常凡人吃了,也有可能长生不老或羽化成仙,只是几率没那么高而已!”

    药童只听得挢舌不下。好久才问:“那皇帝岂不是对这药求之若渴?”老者道:“那是肯定的!当年秦始皇派徐福去海外找的就是这种化神丹的药材!可惜徐福一去不复返,后人皆怀疑他是找齐了药材炼成了此丹自己吃了。”

    段玉一直在听老者说话,这时候他发问:“先生,这化神丹的药材要哪些?”老者道:“告诉你也无妨,需要这几味药材:千年雪参百年雪莲,莽牯朱蛤以及龙涎香,然后药引是这鸡冠蛇的冠中之毒。千年雪参和百年雪莲虽然难得,却也可以找到,莽牯朱蛤和鸡冠蛇却真难找,可最难的是龙涎香,乃是海外一种鲸鱼的粪便,在海水中久泡而成的白色块状物,初闻腥臭,晒干以后则香气四溢。”

    段玉暗暗将这些东西记在心里。老者又道:“光这鸡冠蛇的蛇冠一样东西,已价值上千金,少侠随手就送了我,我怎么不救少侠呢?是以少侠也不必谢我!”

    段玉道:“东西是死物,命却只有一条,所以还是先生的恩情更重!”老者赞道:“好,本来我对少侠已颇有赞许,现下更是钦佩了!”

    此时毒腺里的毒液已放完,老者收起瓷瓶写上名字:鸡冠蛇毒。接着他又切下完整蛇冠,用丹炉炼成液体,他说回头晒干成粉以后都可以用。老者边炼边说道:“可惜了那蛇血,也是极好的强身健体的补品,不过没事,你明天再去那个山洞看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段玉问道:“意外的收获?”

    老者道:“像这种剧毒之物的尸体,都会引来其他剧毒之物的哄抢的,运气好可以捉到其他剧毒蛇蝎蜈蚣,甚至莽牯朱蛤!”这个段玉倒是知道。

    那药童问道:“莽牯朱蛤是一种青蛙吗?”那老者笑着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不好好读医书,就知道瞎扯淡!”段玉对那药童说道:“小兄弟,莽牯朱蛤是一种蛤蟆,不是青蛙,他全身殷红如血,眼睛冒金光,背后有凸起的疙瘩。”

    那药童噘嘴不置可否。

    老者炼完蛇冠又去炼那枯荣丹,段玉不便再看,于是退出内室。向药童问明方向所在,直奔青城前山而来。

    段玉在路上一直都在思考,到底是谁伤了徐叔。是那个面具人,还是另有其人?

    半炷香时间,段玉来到真武宫,问明上清派众人所在,找到了师父和众同门。

    他把徐叔受伤和之后去药王庙医治的事告诉元方他们,元方听后道:“你徐叔武功不在我之下,谁能悄无声息的潜到他的背后刺伤他呢?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当地又无打斗痕迹,此事当真古怪!”

    段玉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徐叔醒了再问他了。师父,你们这边如何?”

    元方道:“刚才去了解了一下,现在青城派里分两派,一派是以掌门大弟子武隆东为首的第二代弟子,另一派是以掌门的二师弟方剑名为首的师弟们,双方互不相让,水火不容。二代弟子人数虽多,但武功威望不如掌门师弟们,因此也无法取得优势。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出来谁是五毒教的内应。”

    段玉道:“我们遇袭时那些敌人有些看起来并不是五毒教的。”

    元方道:“确实如此,我与静心静文两位师太和谭松云长老讨论的也是这样,其中一些武功稍高之人估计有是红楼的杀手!”

    段玉点头道:“我的感觉也是这样。那么此次五毒教进军中原还与红楼勾结了!真是可恶!”

    元方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段玉道:“那边徐叔还需要我照顾,一时抽不开身,这边的事就只能拜托师父了。”

    这时清玄道:“师父,让我去帮忙照顾清玉师弟的叔叔吧,这样师弟可以抽出来更多的时间!”

    元方想了想道:“也好,你去帮忙吧!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

    段玉忙谢过清玄道:“有劳师兄了。”清玄道:“不必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段玉又与谢婉玲聊了一会,才和清玄一起返回了药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