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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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药王

    段玉也震惊了。他虽然年纪还轻,但小李飞刀的鼎鼎大名还是听过的。虽然李寻欢已去世多年,他的后人也很少在江湖上扬名,但只要提到这个名字,江湖中没有人敢对此不敬的。他想不到今日,能有幸一睹小李飞刀后人的风采。

    但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徐叔的安全,虽然他不明白徐叔为什么要对面具人穷追不舍,但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面具人与徐叔有某种关联。所以他向李安抱拳致意,满怀歉意的道:“今日有幸得见兄台神技,本应该多聊几句,但我徐叔去追那首脑去了,我担心有失,先去追他了。他日有缘,再行畅聊!”

    李安也拱手回礼,道:“关心师长安危,人之常情,小兄弟快去!”

    段玉向元方和静心静文两位师太以及谭松云一抱拳,纵身追去。

    元方众人过来,感谢李安援手。元方道:“我等三派,乃是一起上山观礼,李少侠莫非也是?”

    李安笑道:“非也。本人只是闲云野鹤一只,出来游山玩水罢了,各位前辈请便!”向众人拱手告辞,展开轻功,几个起落便已不见。

    众人不禁错愕在地。谭松云笑道:“看来小李探花的后人,隐世惯了,不愿重入江湖啊!不然,以此人飞刀造诣,当可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头。”说完,微微摇头。众人都为这飞刀神技叹服,甚是惋惜。

    山下众弟子已在清理碎石,救助伤员。一切整理完毕后,一起随同众前辈去拜山了。

    段玉朝着徐叔追去的方向追出十来里路,却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这时已进入青城后山,此地幽静无人,游人罕至,几已无路可走。段玉自信耳目灵敏,如有打斗,必能听到。难道不是往这个方向?他犹豫片刻,再进数里,突然听得前面传来微微的呻吟声,他几个起落赶到声音所在地,一个人倒在地上,背后插了一柄短刀。段玉留神倾听周围,并未发现有呼吸声,走上前仔细一看,居然是徐叔!

    段玉大吃一惊,伸手过去一探,发现已气若游丝。背后这一刀深入数寸,已伤到内脏,血流不止,再看周围,并无打斗痕迹。

    段玉跟六师叔学了两年医术,知道若不及时施救,徐叔片刻就会没命。他忍住内心的悲痛,立即出手封住徐叔伤口周围的穴道,再在伤口周围撒上一些伤药。他不敢拔刀,因为伤及内脏,一拔刀,无法阻止内脏出血,伤者立马毙命。

    片刻之后,伤口血止住了。段玉松了口气,野外施救不方便,现在最重要的是在附近找个有人住的地方,搞齐工具再行救治。他游目四顾,看到右边不远处有一条羊肠小路,似是经常进山采药的人走出来的。他轻轻抱起徐叔,小心平稳的沿着小路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路居然变得开阔起来,再走半炷香,前面出现一座庙宇,上书“药王庙”,看上去像是为纪念药王孙思邈而建。段玉大喜,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连忙走过去敲门。一位穿着布衣的少年开了门,一看这情景,不用多说,赶紧把段玉让进门,关上门朝里面大喊:“师父师父,有人受伤了!”里面一位老者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来了来了!”

    内堂门打开,一位粗布长褂的老者走了出来,段玉忙道:“在下长辈不幸中刀,需请老人家帮忙提供场地或者帮忙医治。”他虽学了两年医术,但从未医治过如此重的外伤,他心中完全没有把握能治好。他是想如果这老者能治,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能,提供场地和医具也好。

    那老者瞧了一眼徐集程的伤势,对段玉说道:“请随我来。”让段玉将徐集程平放在一张床上,对那少年说道:“去打一些水来!”少年飞奔去了。

    老者检视伤口,见周边穴道已封,伤口处涂了一些药,他凑近闻了闻,赞道:“好药!是三七金龙散?”段玉见这内堂药味浓郁,各种医具都有,老者一闻便知自己所用伤药,必是医术高手。于是对老者躬身为礼,道:“正是三七金龙散。请老先生救治在下长辈,晚辈感激不尽!”

    老者抬抬头,示意段玉不必多礼,道:“幸好你处置得当,既未慌张拔出刀来,又及时止血,否则此刻他已不在人世。”

    段玉站直了身子恭敬的道:“晚辈有幸学过一点皮毛,但从没遇见这么重的外伤。担心刀已伤及内脏,未敢拔刀!”

    老者道:“没错。此刀已伤及胰脏,拔出则胰脏出血而亡,不拔则伤口很快溃烂而死!”

    段玉急道:“请先生医治,要花多大代价都可以!”

    老者道:“寻常外伤,你这三七金龙散已足够,但刀伤内脏,非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不可!”不待段玉说话,又道:“幸好我这几天有寻到一些药材,炼了一些。”

    段玉心中大喜,从腰间取出林子琮所赠包袱,全部递给老者道:“黑玉断续膏珍贵无比,些许谢意请先生收下,日后再以重谢!”

    老者并未伸手来接,自顾自的去打开了一个古朴的盒子,里面有一些黑色的膏药。这时少年用盆打了些水过来,老者往水里倒了点药粉,再伸手进去洗了洗,再取手帕抹干手,用右手食指蘸了些药膏,对段玉道:“你来拔刀,我来给胰脏伤口涂药!”

    段玉只得将包袱放在桌上,作势拔刀。老者道:“一定要以你最快的速度拔!”

    段玉道:“明白。”将手放在刀柄上轻轻握住,运气于指,迅捷流星般拔出短刀。

    老者待刀一离体,手指立马闪电般从伤口伸了进去。胰脏伤口处的血才刚流出,即刻被膏药覆盖。这膏药确实神奇,片刻后已没有任何血流出。老者抽出手,又在徐集程腹部伤口处抹上黑玉断续膏。之后轻舒了口气,道:“好了!”自去洗手。

    段玉取过纱布,将徐集程伤口好好包扎起来,拉过被子盖好。老者又对段玉道:“伤者暂时还不能剧烈移动,就让他在此休息养伤便是。”

    段玉又再躬身为礼,道:“感谢先生救治之恩!请先生收下这些诊金!”老者提起包袱称了称道:“哟,不少呢,好几百两吧?”段玉惶恐不安的道:“先生嫌少的话,我明日取来给先生!”

    老者从包袱里取出一锭银子丢给少年道:“等会我开个方子,你去镇上药铺买些补血益气的药材来。”

    少年接住,道:“好嘞师父!”

    老者将包袱丢还给段玉,道:“把你的钱收起来,我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段玉急道:“这怎么可以呢?我是知道黑玉断续膏的价值的,就那一小盒,至少就值几千两。我虽不富有,明天再叫人送些过来!先生莫要嫌弃!”

    老者道:“嗟!医者仁心,怎么能以钱财来衡量呢?就算你一分钱没有,我也一样的替你医治!”

    段玉听了,心中异常感动,简直想给老者跪下来了。他珍重的对老者说:“先生高义,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请先生吩咐,只要晚辈能做到的,赴汤蹈火也要去做到!”

    老者道:“好,你帮我去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帮我去采药!”

    段玉问道:“先生要我去采什么药?”老者说:“此庙左边就是药王山,山上有各种药材,你去帮我采一些回来。我这徒弟不会武功,很多高树上啊悬崖上的药采不到,有些灵草也有蛇虫守护。所以你重点帮我关注这几种药。”说完,他在纸上写了一些名字,交给段玉。

    “我正准备炼丹,这几种药是我紧缺又必须的,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来。当然,这不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你尽力而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