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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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见

    段玉暗中思索脱身良策。这十香软筋散药效持久,没有解药难以解除。但两人皆颓顿于地,要取解药难上加难,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通知外人,但师父他们也不在此地。想到师父,段玉问耶律光道:“耶律大哥,我有事想问,便是今日你差人通知我师父,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是谋反的人?我师父他们有没有危险?”

    耶律光道:“好在这个舵主跟何长老马长老走得不近,应该不是他们一伙人。”

    段玉道:“那还好点。师父他们没事就好!”

    听段玉说起师父,耶律光想了一想,良久道:“我有一事要小兄弟帮忙,不知道小兄弟可否答应?”

    段玉道:“大哥请说,我与大哥一见如故,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倾力而为。”

    耶律光道:“咱们二人在此没有解药没有外援,实在是很难脱身了。明日若他们以帮中长老及弟子的性命相威胁,那我也只能把功法交给他们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我会以交出功法为条件让他们先放了你。”

    他接着说道:“但这功法威力巨大,他们拿到练成之后,再去遗害其他人,那我罪过更大。所以我思来想去,只有先把功法传给你,你练成之后找他们算账。但此事有个关键之处是,你不是丐帮弟子。而帮中祖训是这两样功法只能传给丐帮中人,所以我想请你做我的记名弟子!”

    段玉听了大吃一惊,道:“这万万不可!别说小弟我已有师父了,你这功法过于贵重,我承担不起!”

    耶律光道:“事到如今,我知道我已难幸免,不管我是否交出功法,明天我都得死,他们是不会放虎归山的!若我不交,那么这丐帮的绝世功法传承,就要断在我手里了,我有何面目去见丐帮的列祖列宗?若我交了,日后无人阻止这些叛党屠戮丐帮甚至其它武林同道,那我罪过更大。所以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还请小兄弟为武林同道着想,学了这两项功法!”

    段玉坚持不肯,耶律光道:“我辈大丈夫,但求问心无愧,不应有那么多的门户之见!何况我只是要你做记名弟子,并非要你转投丐帮。你也不要太看重这功法,武功再高,能力再大,不过是责任越大而已!学了高强的武功,就得去保护更多的人,所以我这是在求你学了之后去保护丐帮弟子,保护武林同道!”

    段玉心中踟蹰不已,目前确实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好说道:“我先替你保存着,如果大哥可以脱困,自当交回,如果不能,日后再寻丐帮中人传于他。”

    耶律光道:“交回是交不回的,因为只能口叙。”

    段玉无奈,黑暗中在地下朝耶律光叩了三个头,算是完成了记名弟子的礼节。耶律光让他附耳过去,先传了他降龙十八掌的功法。段玉对于掌法不是很在行,但他记性好,降龙十八掌的功法也不复杂,主要是运功出招的方位和技巧,要打出威力,得靠自身内功强,这一点倒是很合段玉的口味。

    一炷香时间,段玉已将降龙十八掌功法口诀记住,背诵三遍无误后,耶律光又向段玉解释了其中的精要之处。待段玉理解之后,耶律光再把打狗棒法口诀教与段玉,棒法与枪法技巧类似,段玉从小修习枪法,所以耶律光教的时候段玉能够触类旁通,很快就记住了。

    耶律光赞道:“小兄弟真是练武奇才!想当年我是花了三天三夜才记全的,你这一个时辰不到就记全了。”段玉突然想到一事,说道:“大哥你明天大可以把这功法中的关键之处篡改一下,让他们练个假的!”

    耶律光道:“你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真假。”

    说了这么久,耶律光也觉得倦意袭来,自嘲道:“我困了,得好好睡一觉了。等明天他们的刀砍下来,我就永远没法好好的睡觉了!”说罢,沉沉睡去。

    段玉听到此话,两行眼泪在黑暗中从眼眶滚落,他是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接近亲近之人的离开。此刻的他,也是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悲哀和绝望。

    到鸡叫二遍时,段玉本来思前想后睡不着,不知怎的突然他倦意袭来,一下就意识模糊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发现已经躺在床上,日上三竿,到中午了。床前一张熟悉的在关切的看着他。

    “徐叔,是你啊?!”他高兴得大喊,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徐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能活动了,那十香软筋散的药效消失了。看来是徐叔救了自己啊!

    徐叔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像往常那样,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长大了,更结实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段玉拉着他的手道:“徐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救到我?”

    徐叔详细跟他说了一下。原来当时在江边段玉和耶律光与红楼杀手对战的时候,他就已藏在周边草丛里,当时段玉没有什么危险,他也想看看段玉的武功成长到什么程度了,因此没有出手。到后来耶律光打败肖中秋,肖中秋逃跑之后,他就先跟上肖中秋,把肖中秋给结果了。而后他返转回来想再看看段玉时,段玉他们二人已为丐帮叛徒所擒。那时对方人多,段玉暂时也没什么危险,他不便立马现身。等到三更过后,他点倒屋外守卫,再悄悄点了迷香,把屋里人全部放倒,在后屋找到了段玉他们两个,自然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也在何长老的身上找到了。

    段玉赶紧问道:“那耶律大哥呢?”徐叔道:“你放心,我也一道将他救出,他内功比你深厚,先醒过来了!我给他服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他急着去解救帮中兄弟所以先走了!”

    段玉道:“那我们赶紧去帮他!”徐叔拦住了他,道:“以耶律帮主的武功,一旦恢复正常,丐帮中又有谁是他对手呢?况且这是他丐帮内部事务,外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段玉笑着说道:“现在我也是丐帮弟子了。”徐叔惊讶的问道:“你何时入了丐帮啊?”段玉把昨晚耶律光收自己为丐帮记名弟子传授功法的事告诉了徐叔。末了,他问徐叔道:“徐叔,这个功法如何处理才好?练还是不练?”

    徐叔沉吟片刻,道:“练,怎么不练?这是你的缘分得来的,并非巧取豪夺得来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武功,修好了对你的武功提升很大,只需日后在江湖中行走的时候,看到丐帮弟子需要帮助的时候去帮助他们即可!再说,功法是他亲自教给你的,功法在你脑海中,你总不能把脑袋割下来还给耶律帮主罢?”

    段玉笑着说道:“那也是。”徐叔又说道:“但这些厉害功法就和易筋经一样,没到危急关头不能随便使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是懂的!这次幸好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耶律帮主身上,要是搜查你身上的话,易筋经就会被他们得去了。”

    段玉心下黯然,道:“我明白了!”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遭遇挫折,以前的他不知道江湖险恶,这次却差点丢了性命,他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这么粗心大意了。

    徐叔见他非常懊恼的样子,猜到他是因为受了挫折,于是说道:“江湖人心险恶,即便是像耶律帮主那样经验丰富的人也会上当的,只需时时提醒自己提高警惕就好,尤其是身边的人。我也是上过当来了的!”说罢,叹了口气。

    段玉问道:“徐叔你这两年去哪里了?我时时想起你啊!”

    徐叔道:“我见你进了上清派这等大门派,在门派里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我就到处走走江湖。说起来也是凑巧,我是跟踪这帮红楼杀手来到这里的,不然就碰不到你的。”

    段玉奇道:“徐叔你怎么去跟踪这些杀手呢?说起来你说杀了肖中秋,难道你跟红楼有什么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