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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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入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衡山进发。

    对赵锦华一起同行并且他的身份居然是上清派六弟子这件事情,段正元他们是非常震惊的,因为他们认识的赵锦华,就是那个街上卖糖葫芦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上清派的高手,人人都惊服。但元灵与赵锦华并未细说,众人也就没有多问。

    元灵将段玉请到他们马车上,说起与师弟相认的事,笑着对赵锦华说道:“师弟,这次咱得谢谢段公子,如果不是他,我是找不到你的。”

    段玉狐疑的问道:“前辈,怎么是因为我才找到赵前辈的吗?”

    元灵道:“你可知我如何知道你与我师弟相识的吗?”

    段玉摇了摇头。

    元灵笑着道:“是我师弟给你涂抹的伤药,带了一种特别的香味,只有与他非常熟悉的我们,才能闻得出来。他以前可是我们衡山七子中的练药天才!我们天天都被那个药味熏,简直已经被刻在脑子里了。上次你来客栈找我,我就闻出来了那个味道是我六师弟独有的药味。”

    停了一下他接着说:“但倘若你没有在饭庄里出手相助,那青城派弟子就不会上门寻仇,那你就不会受伤,我六师弟也不会给你敷药,同时我也不会认识你,就不会闻出你身上的药味,就找不到我六师弟了。所以说世事如棋,一环扣一环,做正确的事,自有好的回报,武功一道也是如此,出招就对,再环环相扣,敌人就难以抵挡!”

    段玉听完这段话,心里仔细思索,好像有所觉悟。赵锦华却站起来向元灵道谢:“多谢大师兄指教!”

    元灵摇一摇手,让他坐下。段玉突然道:“等回到门派,赵前辈能否教我练丹?”

    赵锦华缓缓摇头道:“回到门派,我就前去服侍师父了,不收徒不教人,免得误人子弟!”

    说完他转向元灵道:“大师兄你就收这小子为徒吧!这些年我瞧他为人不错,资质也上佳,是块好料子!”元灵点点头,对段玉道:“我瞧你武功已有根基,是不是你已经有师父了!?”

    段玉道:“我这些武功是我徐叔所教,但并未拜师!”元灵道:“那就好办!但我日常庶务太多,恐怕没太多时间来教你。先回门派看看其他师弟是否有收徒意向再说。这些年师父身体不好,我常常代替他老人家出面宣讲道法,武功已落后其他师弟一大截啰!”

    赵锦华道:“你可是师父的大弟子,日后要掌管整个上清派的。”

    元灵罢手道:“我等做弟子的,只盼师父能多活几年,好孝敬师父,虽说修道之人最大的心愿是羽化登仙,但我心里还是盼望能永远陪着师父才好!”赵锦华点头称是。

    晚上众人在一家客栈住宿,安排妥当之后,段玉就去找徐叔,道:“今日前辈教导,言环环相扣,绵绵不绝,是不是说招式需一招接一招,圆转如意,使敌人应接不暇?”

    徐叔喜道:“没错,你能想到这个道理,证明你天资卓越。武功一道,攻则绵绵不绝,守则圆滑如意,两者都是说要严密,不要露出空隙,单独一招就算再厉害,也可以破解闪避,而再平常的招式,你把它串联无缝,胜过所谓绝招。”他取出长剑,一招平常的平刺胸口,不等劲道用尽,踏上一步,剑尖已朝咽喉部刺去,刚到半路已转刺左肩。这几招简直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可是合击之下,段玉觉得自己挡不住。顿时,段玉心中感觉说不出的欣喜。

    徐叔接着说:“招式与招式之间,可能脚法方位衔接不上,所以招式不要使老,留三分力,可转招式可防御。再就是各种招式要熟练,一招即出,心中已想好对方如何闪避,自己下一招如何出,这叫料敌先机!比如我刺你左肩,你必向右侧身回剑格挡,那我就半途转刺你右肩,你刚好把右肩露给我刺。”说完,比划给段玉看。

    段玉细细思索徐叔所说,一颗心砰砰直跳,感觉自己悟到了一个以前从来想不到的新天地。他取过长枪与徐叔拆招,时而他进招徐叔防御,时而徐叔进招他防御,徐叔耐心教导,让他仔细验证心中所学。末了又对他说:“武功一道,唯快不破,出招快而准,不仅是力量的问题,更多是步法的配合。同样的一招,配合好步法,可让敌人无法防御。上清派的迷踪步,是步法中的上佳之作,以后你要好好修炼。内功修炼你平时用易筋经,配合上清派的内功心法。上清派以剑法为主,兼修丹道,你需好好修习不可懈怠,以你的资质和基础,三年内武功可有小成!”

    段玉躬身答应了。这一练就是半夜方去洗漱休息。一路上他都在找元灵和赵锦华问东问西,路途倒是不再寂寞。一旦途中停下来休息,他就找徐叔比划。

    第二天下午,终于到了衡山脚下。

    段玉抬头,但见一片巍峨大山伫立眼前,树高林深,石亮草绿,山上烟雾缭绕,山道如银丝般环绕。山门高大古朴庄严,上书“南岳衡山”四个大字。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如过江之鲫。

    段正元和段玉等自去寻军营,赵锦华和元灵带同向进上山回到门派。白云上人听得十几年未见的徒弟回来了,早率众师兄在大殿等候他,见面自是一番感慨相拥。赵锦华流泪拜见师父,诉说忏悔懊恼之意,按下不表。

    第二天,段玉独自一人带了随身衣物上门。走到南岳大庙正南门口,向守门道人通报,守门道人领着段玉来到大庙东侧八个道观的第一个。里面有两个道人,其中一个正是元灵。段玉上前拜见。

    元灵指着身边的道人道:“这位是我的二师弟元方,以后就是你师父了,以后你就叫我师伯吧!快拜见你师父!”

    段玉忙跪下叩了三个响头,恭敬的道:“段玉拜见师父!”

    元方抚须答道:“好!”一伸手,一股无形的真气将段玉缓缓托起。段玉只觉一股暖洋洋的真气将自己包裹,体内真气竟忍不住要与之抗衡,段玉一惊,忙将真气收起,顺势站起。

    元方与元灵对视一样,惊奇过后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不错啊!”他已感受到段玉体内真气一瞬间的抗衡。元灵笑道:“不错吧?我可是把这个好苗子让给你了,你得给我好好教导!”元方道:“必不负师兄所托。”

    段玉方始抬头看向他师父。元方大约四十左右年纪,身穿青色道袍,微胖,方脸大耳,目光如炬。段玉心想:这就是娶了赵前辈喜欢的人的那位吗?不知道师娘长什么样子?

    元方道:“你且向祖师爷像叩头上香!”段玉依言做到。元方道:“咱们门中规矩不多,道家五戒是一定要做到的,这五戒是戒杀戒酒戒妄言戒偷盗戒淫邪!你记住了吗?”段玉恭恭敬敬的说:“记住了,师父!”元方道:“另外就是要孝敬父母师长,爱护团结师兄弟,明白了吗?”段玉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