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硭发现自己胳膊污渍是在进入食堂后，她撅着眉头，看惦记了一天的糯米鸡都没胃口了。

    戚殷剃掉鸡腿上的鸡皮和骨头，把肉放到盛硭盘子里。

    盛硭咬着鸡腿肉，嚼啊嚼，眼睛盯着衣袖嫌弃死了。

    孙靳靳心虚，埋头一直吃着，饭前洗了手，干干净净的也找不出证据，但是就是不敢抬头。

    戚殷又从自己盘子里挑了几筷子盛硭爱吃的上校鸡块，“别看了，先吃饭。”

    盛硭哀怨出声，“也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

    戚殷落到孙靳靳身上的视线若有若无，让后者连声音都不敢出。

    金丞去小卖部买了四瓶饮料，分了盛硭一瓶大白兔奶糖味道奶茶，给戚殷一瓶乌龙茶。

    盛硭拧开抿了一小口就不喝了，戚殷给金丞转了钱连带着盛硭的。

    这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

    “行啦，别伤心了。陈骁过几天要来，要聚聚吗？”戚殷突然提到陈骁。

    盛硭咬着勺子，慢吞吞的点头，“嗯好。”

    “颂娇也来，正好你们见见。”

    颂娇，陈骁的老婆。

    “哦哦。”盛硭点头，呆愣愣的模样。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话题，旁边的金丞插不进来一句话，倒是正合戚殷的心意。

    吃完饭后，戚殷回医院，因为不顺路，盛硭就没让他送他回去。

    金丞趁机绅士一把，提出送孙靳靳和盛硭回去。

    戚殷一点儿不会担心有人钻空子，他站在原地笑着目送盛硭离开。

    路上，金丞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盛硭和戚殷一起长大的吗？”

    “emm……也不算吧。才认识十几年。”毕竟中间分开了很久。

    “十几年唉。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孙靳靳惊讶。

    “嗯……大概吧。”盛硭含糊回答。

    金丞似乎对戚殷格外感兴趣，两句话都会落到他身上，盛硭一两句带过，饶了一圈话题又会回来。

    她忍着不适，到地方就找借口躲进公寓里。

    好话唠！

    她跟戚殷发信息抱怨，对方发了几个表情包，让她别理他。

    楼下的孙靳靳翻白眼看着金丞，“少问几句吧。我听着都烦，别说盛硭了。”

    “嗯？？”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的是戚殷，不是盛硭。”孙靳靳嫌弃。

    说完两三步跑进楼梯。

    金丞摸了一把碎发，看了盛硭紧闭的房门一会儿，然后抱着足球回去。

    把球抛上空中，再接住，继续抛，迎着凉风离开。

    ——

    陈骁来Z市，一是想来看看戚殷，二是带妻子来玩。

    颂娇是Z大的音乐生，因为身体纤细，肚子隆起的弧度即使不是很大，也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聚餐的时候，盛硭坐在她身边，一脸惊奇的摸着她的肚子，“我嫂子怀孕的时候我就见过一次一样六个月比你的还大。”

    颂娇全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她看向盛硭的眼神都像是看小孩一样，说话温柔还有哄幼儿的感觉。

    盛硭被戚殷温柔惯了，反倒很适应，倒是陈骁觉得没眼看。

    “你父亲……”陈骁轻声问了一句。

    陈骁是戚殷母系的一个远房亲戚，远到A市到Z市的距离。

    戚殷父亲是Z市人，母亲是A市人，所以才有了为什么戚殷被退学后去了Z市，并且和陈骁成了好朋友。

    “我妈不去，但是我得去。”让亲生父亲睡街头，戚殷也不是做不出来，但是外界的骂声终究不好听。

    陈骁不屑，“你去啥。那种男人活该死在外面。”

    做什么孝子啊。

    “到时候给他一笔钱，随便他去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赖着你不走？你跟他仇恨可大了去了，你忘了那个在逃嫌疑人？？？

    你忘了这些年怎么过的？即使你不为自己，你想想盛硭！她受的伤你还想让她再来一遍？”陈骁压低声音。

    “你和他沾染上了，肯定没有好事儿。要我说你就该理他远远的。”

    戚殷握紧拳头，平日里的温柔一扫而空，“我知道怎么做，芒芒我是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危险的。”

    他目光落到盛硭身上，盛硭给颂娇夹了许多肉食，眼睛即便弯起来都藏不住星光。

    看到他看过来，盛硭浅浅笑道：“感觉好神奇，哥哥他动了唉。”

    说完又跟颂娇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说些女孩家的小秘密。

    颂娇提到了论坛上的信息，盛硭满不在乎，“她们觉得真的就随她们嘛，正好少了烦人的追求者。”

    “倒也省事。”颂娇点头。

    趁着这一会儿，颂娇说了许多她不在时候发生的事情。

    最初听得津津乐道，等到后面就扁着嘴不说话了。

    “程曦，这几年很殷勤，对戚殷就像是对男朋友……下雨送伞，平时做些甜品零食啊什么的。”

    盛硭暗地里伸腿踹了戚殷一下，戚殷看过来后她怒瞪着他。

    戚殷一脸茫然。

    颂娇在旁边偷笑，又低声说了许多。

    孕妇嗜睡，没多久颂娇就连连打哈欠。

    饭局结束。

    陈骁带着颂娇先走。

    盛硭拉着戚殷的袖口，高跟鞋尖尖的鞋头踩在他的皮鞋上。

    戚殷无奈，“怎么了？”

    “我想到了，上次在A市，程曦说要跟你打视频！！！你们聊什么呢？”

    颂娇不说程曦总去医院找他，她都没想到那件事。

    “她家老人心脏有问题，我是主治医师。”戚殷敲了敲盛硭的额头。

    “我知道！我是问你和程曦聊什么呢？”

    转移话题！必有猫腻！

    “嗯？我没和她聊天，我只嘱咐了病人。”戚殷握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他食指溜进盛硭的袖子里，摩擦着细腻胳膊上淡了大半的疤痕。

    盛硭躲开他的手指。

    盛咣给的药很有效，手臂上的疤痕很淡，不认真看都看不出来，但是摸起来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突兀。

    “芒芒，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戚殷垂眸，瞳孔里只有盛硭。

    盛硭恶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脚，“转移话题！！！烦死你了！！！”

    “我和程曦毫无关系。她以前带来的零食我都给了医院里的职工了，我从来没有动一下。

    除了她家人的病和老班，我没有和她说过其他的闲话。”

    盛硭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