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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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玉作出柔弱无奈的模样跪在沈宗括面前,声泪俱下:“奴婢说了,老爷就会信吗?夫人当年在沈府说一不二,害死了崔姨娘后,又设计老夫人回江南养身子,奴婢,春兰,春烟三人,本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那怕夫人不愿我们几人成为老爷的妾室,为我们几人另寻出路也好,却偏生用一碗绝子药生生的断了我们做母亲的权力!”

    春玉说到这里,春烟的眼眸中亦闪过一丝哀伤。

    沈宗括却是信了一大半,梁庚兰当年是下嫁,在府中确实是丝毫不知收敛,直到有了沈寻川,性子才改了许多。

    沈月兮冷笑着:“玉姨娘,空口无凭,莫不就是你与刘万荣串通好的?你说母亲逼迫你们喝绝子药,你如今,可怀着孕呢,你又作何解释?”

    沈月兮的话不外乎告诉众人,春玉一个背信弃主的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奴婢用肚子里的孩子起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当时奴婢与春兰喝下后及时催了吐,才没有损害到身子,老爷,春兰的死,也是夫人做的啊,春兰死时,亦是怀有身孕的啊!”

    春烟也是哭着跪下:“奴婢作证,玉姨娘所言属实,奴婢没有催吐,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一个母亲了,若是老爷不信,可请大夫来看,奴婢是不是被极其阴寒之物伤了身子!”

    沈云兮不小心看到过春兰如何被梁庚兰处死的,听了春玉的话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她又想起那段不好的记忆来。

    人证物证俱在,更何况春兰确实曾和他有过一段后才离奇死亡,对于春玉春烟的话,沈宗括深信不疑。

    梁庚兰竟然背着他,作了这么多恶毒的事,他的柔儿,他未出世的孩子,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一瞬间也彻底爆发了,他真想此刻就把躺在床上的梁庚兰掐死:“这个贱人!荣实拿纸笔来!我要把这个贱人休了!”

    沈寻川这三兄妹一听都坐不住了,连连在沈宗括面前恳求道:“父亲三思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母亲陪您走了这么些年,兢兢业业打理府中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父亲!”

    “母亲如今定然也知错了,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求父亲原谅!”

    一时间,屋内兵荒马乱的,坐等看戏的春玉春烟,劝解沈宗括的姐妹三人,以及铁了心要休妻的沈宗括。

    沈溪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只语不发:她不站在任何立场,却也不想梁庚兰只是被休了如此简单,她要梁庚兰活着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此时沈云兮正巧抬眸看向一脸平静的沈溪年:“三妹妹,母亲虽做了许多错事,但逝者已逝,母亲这些年,也未对你做过实质性的伤害啊!”

    此话说出来,倒也正不觉得亏心:“作为女儿,我无法原谅母亲,害死了我娘!我娘与人为善一辈子,死的何其无辜!”

    沈云兮一怔:我是让你劝父亲别休妻,不是劝他快点休妻!

    沈溪年话音一转:“可是,父亲,如今大姐姐贵为皇子妃,二姐姐待字闺中,哥哥仕途尚不明朗,若让人知道,他们有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母亲,与沈家何益?世人如何看待沈家?”

    沈溪年一句话便捏住了沈宗括的命脉,让他冷静了下来:“依溪儿,你的意思呢?”沈宗括终究是因为桩桩件件妥了协。

    不待沈溪年开口,沈月兮早就想到了对策,目光冰冷的看向刘万荣:“此等居心不良的贼人潜入沈府,意图杀害沈家主母,已经被沈家护卫当场打死!知晓其中缘由的人,皆处死,沈府自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句话,就足以暴露沈月兮的狠毒了,沈寻川面露不赞同:“做错事的人是母亲,却又因母亲,死了更多的人,她们何其无辜!”

    春玉春烟心底也有片刻的慌乱,这大小姐,当真狠毒。

    沈溪年靠着沈寻川面上露出哀伤:“溪年出嫁,已是别家的人了,沈家的事,还是父亲自己决断为好,我娘,又何其无辜。”

    一句话变相说沈月兮出嫁女不该插手沈府的事,又勾起了沈宗括对崔柔的回忆,对于崔柔,沈宗括只有愧疚:“是我对不起你娘,你娘贤惠,牌位不该连个正经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你娘,才当的起沈家的主母!”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惊:难不成,梁庚兰要被贬妻为妾?

    沈溪年自知这是不可能的,梁庚兰再不济,也是丞相府的女儿,勉强的笑了笑,对于沈宗括的话不予回答:“溪年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就告辞了!”

    说罢,便带着红豆走了,沈寻川看着沈溪年的模样不忍心,可这一头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三妹妹,我送送你!”

    出了金露院,沈寻川想要开导沈溪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道:“三妹妹,你别怪母亲!日后,若有用得到兄长的地方,兄长定会全力以赴。”

    “不怪?”沈溪年侧头看向沈寻川,眼神中透露着讥讽:“若是我娘害死了你娘,哥哥还能说出这番话吗?溪年没有追究到底已是仁至义尽,哥哥若不会说话,便不要说了!溪年告辞!”

    出了沈府红豆仍是不解:“小姐何故要为梁庚兰求情?”

    “你以为,我不求情,梁庚兰就真的会被沈宗括休了吗?”沈溪年看的透彻:“沈月兮是三皇子侧妃,梁庚兰背靠丞相府,沈宗括总要看他们三分薄面吧,仅凭一个已故之人的情分又能深多少?”

    “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看清梁庚兰的真面目,我要让她这辈子都不得好过,我要让沈宗括一看到梁庚兰就想到我娘是怎么死的!”

    沈溪年眸色冰凉,死对于梁庚兰来说太容易了,要生不如死才好呢:“走吧,快些回去,世子的功课可还要我们检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