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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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兮

    “小姐,前面就是东城门了!”穿着蓝色长裙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打开车窗,望了一眼外面,回过头冲坐在正中的女子禀报道。

    “知道了!”清清浅浅的声音传来,不带丝毫的情绪。

    得知沈月兮与刘氏就要到京都了,沈宗括一大早便带着一大家子人在大厅等候着了。

    不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衣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老爷!老夫人与大小姐的马车此刻已经过了长汀街了,马上就要到府门口了。”

    刘氏一去江南就是九年,沈宗括已经有九年不曾见过自己的亲娘了,如今得知已经就要到了,内心自是万分激动:“走,咱们到门口去等着去。”

    沈宗括一声令下,带着一群人呜呜泱泱的就朝府门口走去。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终于见着三辆挂有沈字木牌的马车缓缓驶入众人的眼帘中。

    第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沈府的面前,率先出来的一个身姿窈窕的丫鬟,走下马车后又立即伸出手,等候里面的人出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碧城色莲花纹盘金彩绣锦衣裙的老妇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花白的头发梳着圆髻,花钿珠翠插了满头,手上拄着梨花木拐杖,很是富贵的模样。

    刘氏被丫鬟扶住缓缓的走下马车,看到已经发了福的沈宗括,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沈宗括,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我的儿啊……!”

    听到刘氏的声音,沈宗括也是鼻头一酸,紧忙上前扶住了刘氏:“母亲………路途甚远,母亲受苦了!”

    刘氏仔细打量着沈宗括的眉眼,连声道:“不苦不苦!见到我儿,就一点都不苦了。”

    见刘氏走到跟前了,沈溪年同沈寻川也连忙行礼:

    “孙儿见过祖母!”

    “孙女见过祖母!”

    刘氏却是自动屏蔽掉了沈溪年,向沈寻川走去,双手捧着沈寻川的脸左右打量着,好不热切的道:“哎哟……………是奶奶的乖孙哟,转眼就长这么高了,奶奶在江南,就好想奶奶的乖孙哟!”

    沈寻川微笑着从脸上拿下刘氏的手:“祖母远在江南,孙儿也很是挂念。”

    刘氏连道了几声好,才转头看向沈溪年,眼神中瞬间就少了热切:“这是云兮吧,怎么看着比小时候还瘦弱了些。”

    沈溪年脸上带着笑容,又行了一礼:“孙女溪年,见过祖母。”

    “哦………是溪年呐………”刘氏上下打量着沈溪年,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与崔氏有七分相像,是个好孩子!”

    沈溪年低眉顺眼的浅笑着,并不答刘氏的话。看来刘氏对于梁庚兰的意见也很大嘛。

    刘氏又接着扫了一眼周围,顿时面露不满:“梁氏呢?不知道老婆子我今日回来吗?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沈宗括笑着扶住刘氏:“母亲,此事说来话长,待进屋后,我与母亲慢慢说。”这毕竟是家里的隐秘事,大街上府外人来人往,不宜多说。

    说话间,一位穿着月白色束腰长裙的女子走到了众人跟前,眼含热泪的冲众人盈盈一拜:“月兮见过父亲,兄长。”

    沈宗括见到多年未见的大女儿,也很是激动:“快请起,这么多年,苦着我的月儿了。”

    沈月兮白皙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说出的话很是贴心:“月儿如今回来,就再也不离开父亲了。”

    沈溪年从沈月兮一出来就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她:一身白衣衬得她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行动之间宛弱柳扶风。双颊粉似桃花,明眸中藏着迷离。

    好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人儿。

    从沈月兮一出场,沈溪年就仿佛嗅到了同类的味道了。

    思索间,沈宗括已经将沈月兮拉到沈溪年的面前:“来,月儿,这是你的三妹妹,如今已经和景世子定了亲了!”

    沈月兮这才将目光转向沈溪年,很是亲热的拉住了她的手:“听说景世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三妹妹好福气呢。”

    嗯?这话,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溪年见过大姐姐!”沈溪年先是礼数周全的行了一个礼,笑着道:“祖母去江南都要将大姐姐带在身边,大姐姐才是真的好福气呢。”

    整得谁不会睁眼说瞎话似的。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沈月兮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刘氏一听沈溪年和景王府定了亲,拄着拐棍就插了进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几分热烈:“奶奶的乖孙女就是有本事,找的未来孙婿竟还是一个世子,我的乖乖,以后就是皇家人了啊!”

    “母亲…………”沈宗括觉得刘氏有些丢脸,人来人往的,别人听了只会觉得笑话:“外头风大,咱们到屋里去说吧!”

    沈溪年一路亲昵的扶着刘氏来到了清晖堂:“祖母看看,这布置可还合祖母心意。”

    这一路走来,就是也大概了解了府中的情况,梁氏被关进了祠堂悔过,如今是她的乖孙女管家,他儿子,又纳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妾室为她沈家开枝散叶,其中一个,已经有了好消息了。

    哼,那梁氏竟然阴狠至此,还丞相府的小姐呢,竟然如此用卑劣的手段去谋害她的乖孙女。

    没错,从得知沈溪年要嫁给世子爷后,她就已经变成刘氏心里的乖孙女了。

    入了院子,刘氏就仔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金丝锦织珊瑚地毯,梨花木的桌椅,描梅紫砂茶具,降真香珠帘,富丽堂皇至极就对了她的胃口,一脸褶子都遮不住脸上的笑意:“满意满意,很是满意!”

    “祖母满意就好,听说祖母平日最爱收集些稀世珍宝,溪年也寻了些小玩意儿希望祖母喜欢。”

    随着沈溪年的视线过去,刘氏看到满墙的雕花木架上摆满了珠宝器具。顿时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拐杖也不要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抚摸着这个白玉瓶,又看到那边还有一对玉如意。

    一时之间,不知道看那个好了,只得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的,转头只见内室中摆着一座巨大的紫玉珊瑚床,眼神顿时就亮了,又扑到床上摸了摸上面的织金软被。

    沈溪年继续介绍道:“此玉冬暖夏凉,触感细腻绵柔,最适合祖母了。”

    刘氏从一开始的忽视,到如今,对这个孙女已经很是满意了:“还是溪儿待祖母好,不似有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明里暗里,都是再说沈月兮,显然是为了报复方才沈宗括那句月儿受苦了。她竟也哭着默认了,这么多年,把她养在身边,有不曾亏待过她。

    沈月兮跟在身后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竟然拿这些黄白之物搏刘氏欢心,偏生,这些都是她现在还没有的。

    沈溪年对比毫不在意,反正都是摆在库房里的一些好东西,不拿出来都要落灰了,她借花献佛罢了。

    就是不知道,梁氏出来还有没有这么淡定了。

    这个床自然是让刘氏爱不释手,甚至想马上躺上去感受感受,事实上,她也迫不及待的开始赶人:“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是!”姐妹俩其其退下,沈溪年又笑着对沈月兮道:“还请大姐姐,随溪年一起来,看看溪年为大姐姐准备的院子可还喜欢。”

    面上的功夫,沈溪年那是做的一滴都不露的,除了那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让沈月兮不悦,她竟然找不出她一丝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