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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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了

    豆蔻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着自己的新主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中带着好奇。

    沈溪年自然也察觉到了豆蔻的动作,亦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她。

    “小姐,您回来啦!”红豆见沈溪年回来,立马欢喜的迎了上去,当看到沈溪年身后的豆蔻,快乐的脚步不禁顿了顿:“这是?”

    转向沈溪年的表情充满了受伤,好似再说:你是不是有新的狗了?

    沈溪年轻轻咳嗽了一声,给红豆介绍道:“这是豆蔻,母亲新给我拨的婢女。”

    “豆蔻,这是红豆,这府中,你若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去问她。红豆,日后她就跟着你了,先带她去熟悉一下住处,再熟悉熟悉环境。”

    豆蔻望向红豆微微屈膝,说了今日的第二句话:“有劳红豆姐姐了。”

    红豆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却是提不起来什么热情,扯了扯嘴角:“你且跟我来!”

    沈溪年回到房中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对于这个突然出现豆蔻,她暂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不多时,红豆一脸神神秘秘的跑进来:“小姐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溪年看了一眼门外,红豆意会小声道:“她这会儿在收拾自己的床铺,暂时不会过来。”

    沈溪年这才沉声道:“不出意外,这就是梁庚兰派来监视我们的。”

    “啊.......这..........”

    “所以,日后你要多长一双眼睛了,若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立刻告诉我!”

    红豆表情无比凝重的点头:“小姐放心,我会死死的盯着她的。”

    见红豆这般模样,沈溪年又忍不住失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只是日后多加小心就好了,对了,今日我出府一趟,看好咱们的家。”

    “小姐,夫人允你出府啦?”

    “嗯!沈云兮要去,让我作陪呢!”沈溪年坐在梳妆台前换着首饰,好在前段日子沈宗括安排人为她做了些新的衣裳,出府也不至于穿的太寒颤。沈溪年选了一件青碧色水袖芙蓉长裙,头上换上了一根白玉簪子,接过红豆手中的荷包挂在腰间,便往着沈寻川的院子中去了。

    “哥哥,可在忙?”

    在院中看书的沈寻川抬眸望去,便对上了沈溪年笑意盈盈的双眼,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三妹妹,可有事?”

    沈溪年轻轻走到了他的身旁,目光投向沈寻川的手中:“哥哥看的这是………《太平御览》?”

    沈寻川讶然:“三妹妹识得?”

    “溪年也只懂了些皮毛,这《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包罗古今万象,很是珍贵。”

    沈溪年又看了看书中的内容道:“哥哥所看的这一章,观欹论道中,名句亦不少,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谦。虽简洁,其中道理却很是深刻,溪年亦觉物极必反,秉承中庸之道最为好。”

    沈寻川见沈溪年侃侃而谈很是欣赏:“大智若愚,有功不骄,有勇不暴,富而益俭。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诀窍,想不到三妹妹虽居于内室之中,却也能有这番见地。”

    听到沈寻川的夸奖,沈溪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哥哥学识渊博,是溪年卖弄了!”

    沈寻川却很是赞赏:“可我却觉得,三妹妹说的句句都在理。”

    沈溪年不好意思的笑着,随即将话题转移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上:“哥哥,今日可忙?”

    “怎么了?”

    “今日母亲允我与二姐姐一同出府…………可是,溪年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府………”原本一脸期待向往的沈溪年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头:“所以,哥哥,能不能,陪陪溪年………”

    软软糯糯的声音配上无措的表情格外的让人心生怜惜,对于这幅本就柔弱可怜的模样,沈溪年自然知道如何运用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日后,若是三妹妹想出府游玩,兄长随时都陪你。”听了沈溪年的话,沈寻川一怔,这些年,三妹妹过得太苦了,不由得郑重的承诺着,见沈溪年随即展开的笑颜只觉得无比的满足。

    两人一同前去寻找沈云兮时,却被告知她早已出了府,而府中的马车都被她用了。

    见沈寻川有些难看的神色,沈溪年毫不在意的再加一把火,故意露出勉强的笑容冲沈寻川笑了笑:“可能二姐姐并不知道,哥哥与溪年同行吧!”

    她不是针对你嗷,她是针对我。

    水汪汪的眼睛染上了水雾,明明已经很委屈了,但还是笑着来安慰他,往日在府里,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才能做到这般吧。

    这让沈寻川不禁对沈溪年的疼惜又多了几分:“这个云兮,当真是被宠坏了,改日我定要同父亲说说,给她找个教养嬷嬷好好改改她的坏脾气。”

    “二姐姐不喜欢溪年,这样做,也不能全怪二姐姐,可能,是因为溪年不能讨二姐姐喜欢吧!再者说了………”沈溪年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率先走出了府门,调整好心情似的回头冲沈寻川笑的阳光:“书中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既要看着京都美景,哥哥不亲自走走又怎么会体会到呢?”

    见她笑,沈寻川的心情才跟着好了起来,冲沈溪年淡淡的笑着,抬腿出了府门。

    那日阳光明媚,在阳光下的沈溪年笑的比那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绕是时隔多年以后,沈寻川想起此时的场景,依旧记忆犹新。

    “顾世子,听说最近,景王爷再给你相看娘子了?”邀月楼上,程许摇着折扇一脸幸灾乐祸的冲着对面坐着的顾祈年眨眼。

    顾祈年烦躁又郁闷的喝了一口酒:“别提了!老头子最近不知道在抽些什么风,搜罗了好些女子的画像,我娘最近也变了,明里暗里都暗示我要早些娶妻。可我放眼望去,那些世家千金也太过刻板了,实在是无趣,还不如同你们一同喝酒来的实在。”

    “约莫是觉得你到了年纪,该有的得有了。”

    顾祈年抬头斜瞥了一眼程许:“少来!你不比我年岁大?怎得不见程伯父给你相看两个?”

    “我同我爹可是说好了的,成亲,那是要与人一辈子的事情,我定要与我喜爱的女子共度余生,可不要他们替我相看,我自会相看。”

    顾祈年不禁对程许竖起了大拇指:“程许,还得是你啊,和老头子一味的反抗是没有用的,还得讲究计谋。既然如此,那我日后也定要找我喜爱的女子共度余生。”

    “你们看,那不是沈家大公子沈寻川吗?”一直未开口的陆柏渊望着邀月楼下冲两人示意道。

    程许却是不甚感兴趣:“有什么好看的?与楚瑾元是一伙的。”

    顾祈年摇头发表着意见:“我看倒也未必,那日...........”

    话还未说完,就听得程许道:“他身旁那个姑娘是谁?”

    “姑娘!”顾祈年来了兴致跟着两人凑到了窗边,结果大失所望:“她呀,就是那日我们看见的小丫鬟,沈寻川的三妹妹沈溪年。”

    佳人身着青碧色水袖芙蓉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如凝脂气若幽兰,白皙的脸上未施粉黛却因眉间的朱砂痣显得各外的动人,一颦一笑都让程许看的痴迷:“这沈家三小姐,是真真的好看,跟画里的仙女似的!”

    顾祈年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看程许的样子,这家伙不会看上那个沈溪年了吧,不禁想起那日他在后院中看到的,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不行,程许本就没什么脑子,要是再娶了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子,还不得被她坑死。

    冷测测的凑到程许身旁开口:“程许,不知道你听说过蛇蝎美人这个词没有。”

    程许呆呆的摇头,痴痴的看着沈溪年的一举一动:“没有!”

    “那我告诉你,蛇蝎美人就是说长得漂亮又很坏的女人,就像这个沈三小姐。”

    说话间,沈溪年将一路过的老婆婆掉落的钱袋拾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善意的微笑着交还给了老婆婆。

    程许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顾祈年,似是再说:她不坏啊。

    顾祈年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

    说话间,沈溪年又将一摔倒的孩童扶起,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着。

    程许再次回头:你确定?

    连陆柏渊都对顾祈年的行为看不下去了:“祁年,你怎的能如此诋毁一个女子,你是不是对沈三小姐有什么误会啊?”

    “是啊,是啊。”程许见陆柏渊帮腔,顿时来了底气:“这沈三小姐人美心善,我觉得就是我所求的那样的女子。”

    顾祈年的嘴角止不住抽了抽:她人美心善?不禁又想起了沈溪年那渗人的笑容,委曲求全又咄咄逼人的模样,暗戳戳挑拨沈寻川与他母亲关系的模样,为什么他们都看不穿!

    顾祈年说不出来,嘟嘟囔囔的嚷嚷:“她那里美了,看起来又瘦又小,一阵风就能刮跑了,还很邪恶,你们怎的都不信我!”

    她那个笑容,至今还阴恻恻的躺在他脑海中,一想起就忍不住打冷颤。

    程许也很纠结:“可是,有句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看到的沈三小姐,就是这般模样啊!”

    顾祈年急了:“我说的能有假?”

    “祈年…………”陆柏渊斟酌着开口,眼神洞悉一切的望着顾祈年:“该不会是你喜欢沈三小姐,所以,不希望别人觊觎,才如此去诋毁她的吧?”

    “什么………我…………我怎么会喜欢她?”顾祈年惊讶急了,那个沈溪年,干瘪的身材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似的,又会装,他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不行!我们公平竞争!”程许没等顾祈年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很是认真道:“祁年,我不能阻止你喜欢沈三小姐,但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我一眼就心动的女子,我也不能就这样拱手让与你,我们谁先得到沈三小姐的心,谁就娶她!”

    “我凭什么和你竞争?”顾祈年不为所动的嗤笑出声,我凭什么要和你去争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

    程许却是步步紧逼:“你不敢,你退缩了,你怕你争不过我!”

    顾祈年对自己的容貌有着迷之自信,嗤笑道:“我还怕争不过你?小爷我貌赛潘安!不过一个女子而已,我怎么可能争不过你?”

    “那你不敢!”

    “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就在这一瞬间,顾祈年想清楚了,他要拿下沈溪年,让兄弟看清她的真面目,到时候让这孙子跪下来感谢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旁的陆柏渊仿佛看穿了一切,波澜不惊的饮酒,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内心的风起云涌:祁年开窍了,程许也开窍了,还喜欢上了同一女子,天啦,这是多大的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