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鸿实话实说，“我只想借贵宝船带我一路。”

    媚到极点的女子掩唇一笑，眼波流转，曼声道：“当然可以，我的船欢迎一切美人儿。”

    “只不过，登燕坊者，要么是我的贵客，上船需交万金，要么是为我所用之人，不知你是哪一种？”

    云惊鸿：“……”

    她是世家出身，并不缺钱，但是这燕坊是一艘花船，她并不想为了狎妓而花费万两黄金。

    而且，她想到优昙身上的那些伤，就对这船有一股深深的抵触和厌恶。

    花钱是不可能花钱的！

    云惊鸿干脆道：“在下是四星武者，愿为阁下效劳，抵作船费。”

    其实，在当归城里风里来雨里去的一番历练，云惊鸿实力也上升了不少，现在已经是八星武者，只不过，她厌恶船上的淫乱的暴行，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

    “不错，”女子满意道：“我是燕娘，燕坊的主人，我还缺一个贴身侍女，你就先服侍我一段时间吧。”

    燕娘漫不经心的使唤云惊鸿了，懒洋洋道：“把我的小女儿牵回房间里去吧。”

    女儿？云惊鸿一怔，便看见燕娘尖尖的指甲划过她一直牵着的女孩儿的面颊，朱红的甲片深深的陷进了柔软白嫩的皮肉之中，燕娘注视着女孩，轻笑道：“忘记跟你介绍啦，这是我的女儿，小花儿。”

    她姿态随意的将手中的绳索递给云惊鸿，漫不经心的像是在摆弄一个玩物。

    云惊鸿动作僵硬的接过来绳索，小心的牵着女孩儿出了门。

    她其实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情绪激烈的好像要烧穿她。

    绵绵小声道：“优昙一直在看你……为什么她看起来很愧疚？不是她自己做出了选择吗？”

    云惊鸿淡淡道：“她在按下那个按钮是没有犹豫，不代表她不会为此感到愧疚。”

    “我们素不相识，她深陷绝境，更想要救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绵绵沉默，可是你还是很在意。

    你接收到了她目光里的感情，可你一次都没有回头。

    房间中，燕娘的指尖擦过优昙的脸，温柔道：“好孩子，做的好。”

    优昙脸色惨白，浑身僵硬，就像是被猛兽接近的小白兔一般瑟瑟发抖起来。

    她泪珠滚滚而下，颤抖的道：“求求您……我想活着……”

    走廊上，云惊鸿面对着岔路，一时无言，燕娘根本没有告诉她房间的位置……

    高度不及她肩膀的女孩儿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伸出手，为她指路。

    她被这样毫不掩饰的尖锐目光看的有些不适，但一想到自己还牵着女孩儿的项圈，便尴尬道：“不好意思，我把绳子放下了，你自己走可以吗？”

    女孩冷笑一声，那声音清脆动听，婉转如同莺啼，明明是讥诮的嘲讽，却听的人耳膜一酥。

    音色之出众，云惊鸿两辈子所见之人，无人能与其并肩。

    这有着一口悦耳声音的女孩儿斥骂道：“蠢货。”

    云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