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小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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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完全没有当爹的喜悦

    ……

    司徒钧府。

    吕当舞两手屈肘拄着桌面,伏在案台上,秀发随着自己身躯晃动而舞动着。

    少顷,她感觉自己有些不上不下,犹如心底里一股火苗被人强行摁住,不让它迸发出来。

    她扭过头,蹙着眉朝后面埋怨道: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

    “等等!夫人我去去就来。”司徒钧连忙撤身后退,弓着身子出了房,冲向茅厕。

    吕当舞恨恨啐了一口,揉了揉自己的细腰,直起身,衣衫裙摆如华盖一般去扑散下来,遮住象牙般洁白的大长腿,目光惆怅的看着黑漆漆窗外,自语道: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少顷,司徒钧低着头,匆匆忙忙回了房间,猴急的推着吕当舞肩膀往桌子上按。

    吕当舞连忙推着他胸口,不耐烦道:“起开,烦着呢。”

    忽然,就挺...突然的一下,她的声音就变成了,“放开我,放开我,嘤嘤嘤.....讨厌.....”

    ……

    翌日一早,吕当舞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睁开眼,看见夫君司徒钧立铜镜前,一丝不苟打理着身上的官服,准备上班事宜。

    她从娘家带来的十三岁通房丫鬟薄荷,正探着精细的小腰,裙边飞扬,轻手轻脚在一旁辅助着。而司徒钧的大手,则偶尔在小丫鬟薄荷的衣衫间停留。

    “主子,你醒啦!”

    薄荷脆生生叫了一声,撇开司徒钧,惊喜的凑过来,伸出莲藕般双臂,费力的扶起吕当舞,而后取过一杯早就倒好的水,柔声说道:“主子你昨夜劳累过度,快润润嗓子。”

    虽然府里别的下人都叫吕当舞为二夫人,但薄荷一直坚持叫主子。

    这是她身为陪嫁丫头最后的坚持。

    吕当舞顿时感觉自己的嗓子火烧火燎的,格外不适,同时感觉自己的身子酸麻无比,疲累的不行。

    喝完一杯水,嗓子里火辣感总算轻微了一些,吕当舞长长吁了一口气,问道:

    “我怎么了?”

    见司徒钧缓步出了卧室,薄荷这才红着脸说道:“昨夜官人与平时很不一样,主子你嗓子都喊哑了,奴婢在帘子后面吓得腿都软了......后来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吕当舞闭上眼,仔细思索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是武夫出身,很快就恢复了一些体力,思维逐渐清晰。

    昨夜,夫妻两人喝了点酒,趁着酒劲互诉衷肠,中途,她忍不住埋怨了几句,司徒钧神色尴尬,便去了茅房。

    谁知道回来后他像换了个人,勇猛异常,势不可挡......

    花样百出折腾了她几个时辰后,而后好像是酒劲上来了。上不吐下吐,吐的到处都是。

    吕当舞蹙眉思索着,夫君从茅厕回来后,身上好似没有酒气?

    她摇摇头,有点不确定,活动了下身体,感觉身子虽疲累,但却有一种彻骨的舒畅从心底升起,令她的灵魂都有些飘飘然。

    吕当舞暗暗庆幸,自己嫁对了人,夫君相貌堂堂,前途无量,如今突然又格外能干,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忽有一瞬,她脑海里突兀涌现出张玉郎的身影,吕当舞连忙摇摇头,将这些画面尽数甩出,而后慵懒的起了床,梳妆打扮起来。

    .........

    一墙之隔,云家。

    天光破晓,帝师听到动静,睁开眼,正看到张玉郎拄着腰,扶着墙,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回来。

    张玉郎感觉很不好,眼里冒着金星,脑袋里嗡嗡作响,从卧室门口到床边,短短十来步距离,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要累的迸出来。

    他太累了,昨晚先是安抚好后院,而后又去隔壁盯梢了一整晚,前后近八个时辰不眠不休,这工作强度,就算是铁人也顶不住。

    但他硬是顶住了。

    好不容易挪到床边,张玉郎急促喘了几口气,解脱般往后一躺,衣衫未除,便咧开嘴角,带着笑,顷刻间进入梦乡。

    帝师大吃一惊,顾不得穿衣,拿被子裹住躯体,连忙伸手探了探张玉郎脉搏,而后长长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只是操劳过度,歇息歇息就没事了。

    直睡到天过正午,张玉郎才饥肠辘辘的饿醒了,帝师体贴的为他整理了一下仪容,而后端来一大盆羊肉。

    望着犹如脸大的盆里满满的羊肉,张玉郎赞许的望了一眼帝师,夸了她一嘴,挽起袖子开始干饭。

    “生我着父母,养我着婶叔,知我者帝师!”

    自从武道止步不前后,张玉郎已经很久没有展示过恐怖的饭量了,今日忽然看到与以前饭盆差不多大的器具,竟是觉得无比亲切。

    望着一盆羊肉逐渐消失在眼前,天心婆婆全程目瞪口呆。

    张玉郎抹了抹油腻腻的嘴,感觉失去的体能恢复了七七八八,刚要喝口水润一润,就见自家府中一名仆从,急匆匆寻了过来。

    仆从是来报喜的,云飞烟要生了,这会正在生。

    他语无伦次刚说完,抬头一看,张玉郎与帝师均已不见踪影。

    两个赏钱都没给!

    按照惯例,主家是要给报喜人封一个巨大巨大的红包的,除了赏银,还要发一些其他赏赐和福利,否则便不吉利。

    仆从顾不得抱怨,急急忙忙追出门,忽见一个方块物体凌空飞来,其速极快,来不及躲避胸口就被砸了一下。

    他本想惨叫一声,却没有感觉到疼痛,便定睛往下一看,一锭白灿灿的元宝躺在地上。

    仆从连忙左右看了一眼,悄眯眯的收起银锭,心下怨气顿消。自言自语笑道:

    “伯爷就是伯爷,敞亮。”

    张玉郎也是窜出来一段,才想起来赏钱之事,便按照惯例给了报喜人一锭银子。

    当然,银子是让帝师帮忙丢回去的,按照他那只会大力出击的勇猛劲,银子扔回去非要了仆从小命不可。

    ........

    张玉郎刚回到南灵伯府,远远的就听到云飞烟惨绝人寰的惨叫。

    他当场脖子一缩,额头上冷汗唰唰而下,升级当爹的喜悦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担忧和恐惧。

    按照云飞烟的秉性,自己让她受这个罪,必然会十倍还回来。

    至于是今日还,还是改日还,那就很难说了。

    想到这,张玉郎迈出去的腿犹豫了。在大门口转起了圈。

    “怎么办?我要不要出去躲几个时辰再回来。”

    “不行,这样的话她定会恨死我的。”

    “可我现在要是进去,飞烟一定会把她受到的痛转移到我身上,以她的修为和手劲,一把捏过来,我大概率是没了。”

    “有了!何不去寻一个钢铁护腕带手上。”

    思及此处,张玉郎暗夸自己机智,当即到库房里翻找起来。

    前次抄没赵光家时,在赵家库房里收获很多宝贝,他依稀记得好像有一截铁手。

    二楼东厢房,被临时改成的产房的卧室里,云飞烟被帘子隔的只露出个脑袋,见到张玉郎进来,眼眶立刻就红了,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恨死你了!”

    张玉郎带着丝帕做的简易口罩,缓缓挪了过去,伸出手。

    云飞烟一把捏住递过来的手,紧紧攥住,来不及思考自己手中的手臂为何那么硬,忽然突兀尖叫了一声,而后咬牙切齿说道:

    “我就是死,也不要你再碰我!”

    张玉郎唯唯诺诺点着头,“是是是,不碰,不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