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技能面板有点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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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黄色毛衣的男孩

    三浦立人来到原身的卧室,打开从天花板吊下的灯泡,房间内的摆设是相当简单,窗户下的书桌只摆放有台灯,旁边的立柜里放着教科书、漫画和模型,以及放置被褥的壁橱。

    唯独榻榻米上凌乱无比,堆满了各类大小不一的纸张,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在这个时代,家用电脑才刚刚起步,移动电话仍未真正出现,通讯尚未发达,信息的主要传播手段还是纸质媒体。

    原身为了寻找车祸背后的真凶,从剑道杂志、运动杂志、都市秘闻……裁剪下来各类可疑的线索,只是最后调查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三浦立人早已翻阅过相关的记忆,也不理会脚下这堆垃圾,径直走到书架前,饶有兴趣地拿起一本漫画杂志,打算重温一下童年的美好,不料这其中尽是些闻所未闻的漫画,诸如《周刊少年FLY》《呆子小志与机器狗》《钢甲骑士》《心眼神刀》……

    看来是与地球偏差极大的平行时空啊,三浦立人兴趣全无,合上手中的漫画,重新放置回书架上,打开壁橱取出被褥,搬到楼下,他嫌弃那卧室过于狭隘,打算睡在更为宽敞舒服些的客厅。

    况且楼下的保险柜中还藏有巨额财产,若是不慎有贼人闯入院中,居于二楼之上,怕是连内裤都被人偷走了,也不曾得知。

    三浦立人在另一个时空中,心智已经磨练得相当成熟,纵使遭遇这连番的奇事,也不会受其干扰,以至于睡前胡思乱想难以入睡。后脑勺刚磕上枕头不过寥寥几秒,便已经沉沉入睡。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宁,梦中闪过各种支离破碎的画面,到了半夜更是突然刮过一阵凛冽的寒风,气温急速骤降,似乎一下子从初秋快进到深冬,冻得他在被子里直打颤,但稍稍过后又立即暖和起来,他才再度睡去。

    翌日,三浦立人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来来往往的脚步和众人高论的声音,猛然惊醒坐起身来。

    三浦立人来到原身的卧室,打开从天花板吊下的灯泡,房间内的摆设是相当简单,窗户下的书桌只摆放有台灯,旁边的立柜里放着教科书、漫画和模型,以及放置被褥的壁橱。

    唯独榻榻米上凌乱无比,堆满了各类大小不一的纸张,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在这个时代,个人电脑的才刚刚起步,移动电话仍未真正出现,网络及通行尚未发达,信息的主要传播手段还是纸质媒体。

    原身为了寻找车祸背后的真凶,从剑道杂志、运动杂志、都市秘闻……上所裁剪下来的可疑线索,只是最后调查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三浦立人早已翻阅过相关的记忆,也不理会脚下这堆垃圾,径直走到书架前,饶有兴趣地拿起一本漫画杂志,打算重温一下童年的美好,不料这其中尽是些闻所未闻的漫画,诸如《周刊少年FLY》《呆子小志与机器鼠》《钢甲骑士》《心眼神刀》……

    看来是与地球偏差极大的平行时空啊,三浦立人顿时兴趣全无,合上手中的漫画,重新放置回书架上,打开壁橱取出被褥,搬到楼下,他嫌弃那卧室过于狭隘,打算睡在更为宽敞舒服些的客厅。

    况且楼下的保险柜中还藏有巨额财产,若是不慎有贼人闯入院中,居于二楼之上,怕是连内裤都被人偷走了,也不曾得知。

    三浦立人在另一个时空中,心智已经磨练得相当成熟,纵使遭遇这连番的奇事,也不会受其干扰,以至于睡前胡思乱想难以入睡。后脑勺刚磕上枕头不过寥寥几秒,便已经沉沉入睡。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宁,梦中闪过各种支离破碎的画面,到了半夜更是突然刮过一阵凛冽的寒风,气温急速骤降,似乎一下子从初秋快进到深冬,冻得他在被子里直打颤,但稍稍过后又立即暖和起来,他才再度睡去。

    翌日,三浦立人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来来往往的脚步和众人高论的声音,猛然惊醒坐起身来。

    骇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置身于二楼的小卧室之中,满地杂乱的剪纸已然清理干净,身上原本盖着的薄毯也被换成了厚厚棉被,窗外更是结上了一层冰霜。

    他此时并未慌张,而是先穿上衣服,推开樟纸门,往楼下望去,只见宅内已焕然一新,透着时常清扫的干净,两侧的房门还贴着一些鹤形、龟形的剪纸,和室当中更是传来阵阵嘻笑声。

    三浦立人推开纸门,便看到本应死去的三浦夫妇,竟围坐在方桌旁取暖,他们的将视线都放在了家里新添置的十六吋索尼牌彩色电视上,那里面正在播放着第二十五回红白歌会的重播,屏幕上年仅十五岁的山口百惠身穿一袭白色连衣裙,肩上顶着一朵红花,吟唱着歌曲——ひと夏の经验。

    “立人,妈妈烤了年糕,快坐下来一起吃吧。”妈妈三浦惠子看到开门的他,立刻热情的招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榻榻米,示意儿子坐过来。

    三浦立人虽然疑惑二人为何死而复生,但那股从血脉中涌出的亲切感还是促使着他坐到三浦母亲旁边的垫子上,学着他们的样子将脚伸进桌底,只是默不作声,眉头微微皱着。

    三浦惠子也温柔地笑着将一盘烤年糕递到他面前,米白色的年糕煎出焦黄色的外表,边上放着酱油和黄豆粉作蘸料,“尝尝妈妈做的烤年糕。”

    他拿起一块年糕放到嘴里,烤制过的外皮有些焦脆,内里却是软乎乎的,蘸上黄豆粉甜滋滋的,味道倒也不错。

    三浦妈妈看到他脸上满意的表情,也是露出了感同身受的开心笑容,嘴角的梨涡更明显了。

    “立人啊,下午和妈妈一起去参加初诣吧。”

    初诣……那是什么?三浦立人即刻假装拿起茶杯放到嘴边拖延时间,同时在原身记忆中搜索起相关的内容。

    ——初诣,可理解为首次参拜,指新的一年中第一次去神社进行参拜,祈求平安。

    三浦立人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眉头皱得更紧了,昨天还是初秋十月,一觉醒来又回到一年新春……到底是他脑子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他有些不敢置信,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内心则暗暗比对着识海中的两份记忆,前文说过两份记忆似麻绳般紧密相连而又互相独立,若以电脑来打比方,社畜记忆此时相当于他意识主机里的主盘,储存着系统(人格)等不可格式化的重要讯息,而国中生不过是个副盘,可有可无,没有了它,社畜依然可以通过学习接触的方式成为新的国中生,但国中生永远也没办法超越时代成为二十一世纪的社畜。

    关于昨天的记忆,在主盘的记载中……乃是他初来乍到的第一天:十月十九日,可副盘中却是一九七三年的大晦日,即一年当中最后的一天!

    ——所以,一切的开端,那场车祸还未发生吗?

    一时间,三浦立人只感觉脑袋上好像升起了许多个问号,两份记忆竟呈现出互相驳斥的现象!

    既然如此,那就是原身记忆这边出现了异常,有问题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怎么了……立人?”三浦惠子见儿子迟迟未回应,伸出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没事,那妈妈你下午记得提醒一下我。”

    三浦立人尽量模仿着原身的语气,以防露出破绽,随后便从暖炉中抽出身来,说道:“我出门逛一下,晚点回来。”

    三浦太郎原本是拿着一张大字报遮住上半边身子,此时见儿子起身,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那张严肃的国字脸挤出一个笑容,从衣兜中掏出一个印着鲤鱼旗图案的信封放在桌上,“立人,这是你的年玉,祝你今年考试旗开得胜!”

    (年玉,即新年压岁钱。)

    “你是去找静子吗?也顺道邀请她和我们下午一起去神社参拜吧。”

    “好的!”三浦立人弯腰拾起信封放进衣兜,点了点头示意收到,披上外套推门而出。

    …………

    初春的东京都灰寂且清冷,厚重云层稀释了阳光,显得很是压抑,恰如此时背负这满担愁绪的他。

    死而复生的父母、回朔的时间线……这些疑问堆积在三浦立人心头,他只觉得说不出的烦躁,试图通过控制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平复内心的躁郁,呼出长长一口白气。

    这时,耳边忽而传来一道“哇啊”的惊叫声。

    他顺着声源望去,似乎是隔壁家的小学生欲从二楼的窗户爬出屋外去捡那掉落在房顶的羽毛毽子,不慎踩空滑落,所幸院中的树枝好巧不巧钩住了他那明黄色的针织衫,此时整个人悬挂在树上,啤酒盖厚的打圆眼睛后双眼翻白,舌头外伸,蓝色短裤下的两条小短腿随风颤抖,俨然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院外有一胖一瘦两个小女孩正拿着球拍,应该就是她们将毽子打到屋顶上,瘦女孩还未长开的五官已相当精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穿着一条红色小裙子外搭粉色的披肩。

    而胖女孩仿佛是另一个对立,又矮又胖,面目粗犷,却穿着和树下男孩情侣装似的明黄色针织衫。

    她们看到男孩挂上树梢,立刻朝屋子里跑去,似乎想要到树下去救人,只不过其中胖女孩更像是幸灾乐祸赶去凑热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毽子拍一边高呼道:“啊,上吊了,啊哈哈哈……”

    瘦女孩倒是真心想要帮忙,脸上流露出焦急的表情。

    三浦立人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像大润发的杀鱼刀一样冰冷了,但听到呼叫的时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跑到邻居家的院墙外,拿出了社畜当年逃学翻墙的本领,一个小助跑,右脚在墙面上一蹬,带动着身子拔起,双手扒住墙头用力支撑着以便把腿跨上去,好在邻居家的墙头上没插着啤酒瓶的碎片以防御外人入侵,他才得以如此轻松地翻越。

    瘦女孩刚穿过待客室正要跑到院子中,便看到一具高大的身影从墙头一跃而下,倒也并未慌张,而是想到对方这体形肯定可以帮忙救下自己的好友,连忙拜托道:“还请麻烦您帮帮忙,救下大雄。”

    这正是三浦立人此行的目的,他点了点头,走到树下,双手抓住那男孩的腰间往上一举,使针织衫挣脱树枝的钩连,便轻松将其放到地面。

    小男孩乍一落地,惊魂未定之下双腿发软无力,一个踉跄便跌坐在地面上,回想起刚才在自己房间内所发生的事情,惊慌失措道:“说、说中了!三十分钟后上吊!”

    这小子在说什么胡话呢?三浦立人心想还被吓傻了不成,日本的小学生心理素质都这么差吗……

    “大雄,你没事吧?”瘦女孩蹲到小男孩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三浦立人此时才注意到小男孩的名字,这个名字听着相当的耳熟,不过他权当是原身对邻居的记忆,也未曾放在心上。

    一顿好生安慰过后,大雄才回过神来,有些惊魂未定地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想到不能在心仪的女孩面前表现出懦弱,强装镇定道:“我没事,静香。”

    事了拂衣去的三浦立人沿着来路再次翻越墙头回到街道上,毕竟脚上还穿着室外鞋也不好走进别人的屋宅内,会弄脏地板,双脚才刚落地,就听到了从墙头那边传来的声音。

    大雄和静香……这两个名字传来强烈的即视感,在他的脑海中荡漾起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实在是太耳熟了,这是原身那模糊如隔着层毛玻璃的记忆,应有的熟悉度吗?就连三浦夫妇都没有给他如此强烈的感觉。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忽而福至心灵,扭头看了一眼邻居家的门牌。

    只见上面写着——野比!

    一时间社畜的回忆纷纷扬扬涌上心头,那些童年时期的杂乱汇聚在一起,产生了其他的反应,轰然炸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