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冒险者工会的看板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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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1:交接线

    赛克斯图斯来到了教堂前。

    即便是小城伊索,即使是多日不见,哥特式的教堂装潢依旧典雅端庄,如圣人一般神圣不可侵犯,而卑微的赛克斯图斯自知自己社会地位的低下,便匆匆进了去。

    不出意料,他又看到了艾薇莉娜·冯·埃斯蒂尼安圣女小姐正坐在礼拜堂信徒们所祈祷的座椅上端着她心爱的茶具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所以她干嘛端着茶具到处飞来飞去?

    这女人真的好怪。

    在内心对圣女小姐含沙射影的赛克斯图斯被圣女小姐扔出来的一包茶叶给砸中了脑袋。

    “滚。”

    礼拜堂内传出圣女小姐没好气的声音。

    赛克斯图斯摸了摸被砸中的脑袋,看了看手上的茶叶包。

    皱巴巴的干茶叶被被丝绸的薄纱所包裹,一根细细的丝线系在上头,以蛇结为点,多余的线则编出了一个小巧的环——这是市面上没有的款式,大概率是圣女小姐本人制的茶叶,自己包裹自己系起来的。

    应该很值钱。

    这么想着,赛克斯图斯将它收到了自己的口袋。

    医护室在教堂的后方。

    辨认着教堂内部的束柱,赛克斯图斯拐入一个右侧的通道,绕过偶尔一两位擦肩而来,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教父与修女,盗贼先生辨认着路线一边好奇着这些出现在教堂内部的神职人员们——他很好奇,相对比之前,教堂的神职人员明显多了起来,这是由什么原因导致的?

    他一边回忆脑中的过往一边鉴定着记忆中这栋建筑的内部结构,在走了大约一小会儿之后,赛克斯图斯抵达了教堂的医务室。

    推开门,入眼处是位于教堂塔楼下的宽大房间被一张张白帷幕左右分隔成一小格一小格的空间,在每一个隔间的过道都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红红绿绿的药剂,而在隔间用于充当房门的幕布上用针线缝着一张病历卡,整个房间仅有两三位修女在治疗着病人,显得甚是忙碌。

    说实话,伊索并不是没有医馆,只是想对比那些只会放血与截肢,室内都是草药味道的庸医们,能使用神术对人们治疗的神职人员们更能得到人民的信赖,而教堂也自然乐于见到每一位正神的信徒来到教堂里接受治疗,觐见正神顺便收点赎罪劵,毕竟这是一件对你好对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忙了点。

    即使是硕大的房间,但空间也就那么大,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赛克斯图斯便很轻松找到了艾薇莉娜圣女小姐所说的那位新人。

    她的额头,脸颊,手臂,半个胸膛,左腿都密密麻麻绑着白纱布,其中有一些白纱布上正渗着血,而新人此刻正一只手抱着两把武士刀用着棉花擦着刀刃,很显然,她对自己身上的伤势以及身体状况并不怎么理会。

    “你就是那个没有名字的武士吗?”

    说这句话前,他看了看帷幕上的病例表——上面确实是没写名字。

    说实话,赛克斯图斯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武士,相信这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只是眼前这位东国浪人过于荒谬,让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可能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不太够精深。当然,对她的佩服不会影响到赛克斯图斯执行黑心圣女给的任务。

    “草我。”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结果抱着双刀的浪客就对着赛克斯图斯先生如此说道。

    而赛克斯图斯也惊呆了。

    还有这等好事?

    但出于那颗生于微末的谨慎之心,以及在这么多医护人员旁边做那些愉悦事情还是过于羞耻,所以赛克斯图斯很可是惋惜地拒绝了武士的求爱宣言。

    **的武士小姐一脸的遗憾。

    “冒昧问一下,你这是得了什么不啪啪啪就会死的传染病吗?”

    “不是。”

    浑身上下绑满了绷带的武士小姐说。

    “只是感觉你很熟悉,仿佛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一样。”

    “想说一见钟情吗?”

    赛克斯图斯想笑。

    就这搭讪手段,三年前自己就不再使用了,就这水平还想用这招来面对伊索最厉害的花花公子本大爷?

    “不,我的对象只有他们。”

    武士小姐举起手中的刀,晃了晃。

    “自我感觉良好的不知名先生,你还不够。”

    大概是欠了艾薇莉娜圣女小姐不少的人情,在听闻赛克斯图斯说圣女小姐要求她辅助帮忙查案时,武士小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拖动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晃地跟着赛克斯图斯离开医务室,途中倒是有修女小姐好心过来阻止,结果被武士小姐的死亡视线给吓跑了。

    赛克斯图斯有点开始相信这个武士小姐的对象是两把刀了。

    她好狠。

    在赛克斯图斯与武士小姐经过长长的拱帘走廊时,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位被神父先生指引前路的矮小兜帽披风人。

    在兜帽的阴影下,赛克斯图斯勉强能看到那个人有着一双不逊色于圣女小姐的金色眼眸,不同于艾薇莉娜小姐,他的瞳孔是野兽的形状。

    他带着硝烟与硫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