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9：塞克斯图斯如是说道（4）
A.9：塞克斯图斯如是说道（4）
“你在这里吧？”
随手取过一本书将其翻开，赛克斯图斯敷衍地翻阅着，而嘴中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
“亲爱的你突然说什么啊？”
赛克斯图斯突然说出来的话，不仅仅是菈菈，即便是看书的女孩也都愣了愣，以至于她放下了手上的书，抬起头仰视着高自己几乎半个身体的金发男子，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疑惑。
希洛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明明她隐身的能力，是父母所赐下的宝藏……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坏东西，能在我们进来与你同处一室时没有动手而是继续在这里待着，你是个好人。”
看不到希洛的表情，赛克斯图斯继续说着：“只不过偷偷藏在这里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习惯，如果被关在这里可能你这辈子就完……”
金发的盗贼打嘴炮声戛然而止。
女孩的身形一点点暴露在他的视野之内。
呆毛，银发，及地的长袍以及身上鞋带着各式各样的剑。
赛克斯图斯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菈菈，又看了看身后的黑袍男子。
无论是谁，他们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仿佛是被逐出了艾捏拉的时光长河，被停止了时间。
手中的书籍也停止了翻页，像是一个精美的雕刻。
而这肉眼可见的世界上，能够动弹的，只剩下赛克斯图斯自己和这个神秘的小女孩。
“……你很奇怪。”
“明明一开始怕得要死，结果到了我这里就静了下来，”女孩摇了摇脑袋，长长的呆毛随着动作在晃动着，吸人视线：“内心既不黑，也不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欲望，但也贪生怕死，明哲保身……像你这样子的人，是怎么发现我的？”她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大气不喘一口，保持一副面无表情注视着赛克斯图斯，等待着他的解答。
“我即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
希洛微微蹙着好看的眉头。
“自负会让每个人都屈膝下跪。”
希洛紧锁了眉头，虽仍是面无表情，但任凭谁都能察觉她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没有发现你啊。”
赛克斯图斯放弃了自己继续试探善良女孩底线的手法，诚实说道。
“只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
“……？”
她歪了歪脑袋。
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菈菈她们怎么了？”
赛克斯图斯问道。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她们，”希洛重新洗下头，看着手上的书籍，“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你也是她们那个下场。”
“可以，很划算。”
赛克斯图斯姑且同意了女孩的交易，他故作镇定地干咳了几声，摆出一款东国准备表演小品的姿势：“那，我说了哦？”
希洛投射过来了死亡凝视。
“是你的粗心大意暴露了自己。”
赛克斯图斯如是说道。
“我本人虽不敢说对艾涅拉的女性了如指掌，但对伊索当地的女孩子来说姑且还算是比较了解，你身上有一股我不曾品味过的香气，我自然第一时间便发现这里或许来过别人。”
“……然后呢？”
希洛伸出手，嗅了嗅衣袖——并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或者说是她根本就无法品尝出赛克斯图斯说的那些差别。
想了想，她走到那个名叫菈菈的女孩身边，凑过头也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
……好像确实是有什么不同，但希洛却没办法细细品尝出来。
“第二就是你手上那本会翻页的书啊。”
无视了希洛那奇怪的卖萌举止，赛克斯图斯继续说道。
“这里是伊索的地下，周围并没有和外界联通的通气管，自然也不会存在自然风，没有风的话，书又怎么可能会自动翻页呢？”
“……其他女人是什么味道的？”
“……哈？”
似乎是希洛的问题过于出乎意料，赛克斯图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而来，而希洛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对赛克斯图斯这个慢吞吞的神经很是不满意。
“我说，其他女人是什么味道的。”
女孩一副看残疾人的表情。
“唔……味道一说，虽是确有其事，但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赛克斯图斯沉吟半刻后坦然道，“世间女子，如百花争艳，然而即使是相同品种的花，她们的花香也有大同小异的差距，这又岂是简简单单说得清楚的？”
“……原来如此。”
希洛点了点头。
“你满意了吗？”
赛克斯图斯向前一步，摆出一副献媚状：“她们身上那个……”
“说实话，我不满意。”
“……啊？？”
赛克斯图斯目瞪口呆。
似是对赛克斯图斯这般表情很是满意，一直面无表情的希洛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可察觉的弧线，淡漠的眼睛似是流转着星光，而这一刻，女孩那清秀的小脸都变得妩媚异常。
“我虽不满意你的作答，却感觉你这个人很是有趣，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继续取悦我吧。”
像是一本书。
希洛是这么想的，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她只是挥了挥衣袖，便让赛克斯图斯眼中的世界恢复了正常的运作。
“我会继续看着你的。”
“直到你不再让我感到有趣时。”
女孩说着，抄着旁边的全部书籍塞入怀中，随之，转过身，身影慢慢的消散。
“请帮我付款吧，花心的赛克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