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等人上山后，即使有宋冬的指引，也过了好一阵才找到聂爱军藏人的山洞。

    洞口用杂草做了伪装，一眼看过去，没人想得到里面还藏有一个小女孩。

    把草拔开，走进去后才见洞内全貌。

    白色的破旧床垫上，躺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与想象中不同，洞内的气味并没有太重，而且少女看起来也还算干净，并不像长时间没有清洁过身子。

    只是，少女的眼神空洞无神，面色如灰直直的看着进来的众人，看起来心中没有什么波澜。

    “快！医生上来检查，给她披着一件衣服！”

    ……

    武源县刑侦大队办案中心，余元和徐文看着面前的男人，沉默着没有开口。石婉玉已经被送往县人民医院，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错。

    宋冬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手铐和脚铐铐了起来。他低着的头偷偷看向面前的二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余元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带着愤怒的情绪问道：

    “宋冬，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冬听到余元的话，才敢抬起头，身体抽搐着，而后眼角流下了泪水：

    “我，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个人渣，我就是个畜生！”

    余元二人并不说话，冷眼看着宋冬。

    沉默了一阵，宋冬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而后缓缓开口：

    “我和聂爱军因为赌博，在拘留所认识的，但是我们俩并不熟。两个多月前，聂爱军带着石婉玉来到我的店里，说要买一张刻录用的光盘。没过几天，他一个人又过来了，让我帮他刻录一个视频。”

    余元和徐文对视一眼，这个视频他们已经看过了，刻录在聂爱军家DVD播放器内搜到的光盘内。

    至于视频的内容，简直令人发指。聂爱军拍摄了不少他在山洞内侵犯石婉玉的过程，全然不在意石婉玉是个仅仅十二三岁的少女。

    惨绝人寰的是，聂爱军领养石婉玉的目的，就是将她囚禁起来，当作奴隶侵犯。

    得到徐文的示意后，宋冬已经平复了下来，接着开口说道：

    “聂爱军那样的人竟然也知道刻录视频，我很好奇，趁他不注意偷偷留下了一个备份。在聂爱军走后，我查看了视频的内容，被里面的内容惊呆了。”

    说完，他停顿了一阵，向余元二人问道：

    “二位领导，不知道你们看过了视频没有，我当时看过后十分的震惊。我可是亲眼见到那个女孩亲昵地叫他爸爸，没想到他做出了这么畜生的行为。”

    徐文眉头一掀，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看见宋冬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余元不由得一阵愤怒，指着他吼道：

    “有什么就赶紧说，别浪费时间。”

    宋冬被余元的嗓门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是是是，当时我不是看到你们公安发的通缉令，说是聂爱军杀了人之后逃跑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脑子一热没有去报警，反而去找那个山洞。我足足找了一个多月，也就是上个星期才找到。”

    这时，宋冬停顿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

    “我就是个赌鬼，老婆早就跟别人跑了，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当时聂爱军带那个小女孩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长得很可爱，当我找到她，看见她一个人被囚禁之后，心里顿时起了邪念，我才犯下了这么畜生的行为！”

    余元不屑的摇头，忍不住哂笑道：

    “我看，你是看到聂爱军跑路了就有这种想法吧。”

    像是被看穿了内心的想法，宋冬面色露出一丝尴尬：

    “但如果不是我，那个女孩也活不下去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你们是不知道，山洞里臭气熏天，一个多月她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还是我帮她打扫了卫生，清洗了身子。”

    说完，宋冬还讨好的笑笑。

    只是，作为男人，余元和徐文心中清楚，他帮石婉玉清洗身子的原因。并不会相信宋冬这一套说辞，而后岔开话题：

    “袭警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

    ……

    与此同时，周航和周林二周，也在安州市看守所提审聂爱军。

    “二位警官，别来无恙啊，你们进展的怎么样，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啊。”

    聂爱军一进来，就大大咧咧的对着二人说道。

    周航办过的案子多了去了，自然不会被聂爱军这个姿态唬到。他并没有理会聂爱军的话，自顾自的坐下来，而后悠闲地抽了一支烟。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

    周航老神在在的吐出一口烟，而后接着说道：

    “石婉玉我们已经找到了。”

    聂爱军一怔，他并不相信面前这个警察的话，自己把石婉玉藏的那么隐蔽。因此，他依然笑着说道：

    “哦，是嘛。那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周航收起刚刚悠闲地姿态，郑重的注视着聂爱军，说出了三个字：“河心镇！”

    聂爱军瞳孔顿时一缩，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而后像是泄了气一样：

    “好吧，你们赢了。”

    说完，又抬起头不甘地问周航：

    “是谁找到的？是他吗？”

    一旁沉默的周林，甚至有些瞌睡，但是一听到这话，就瞬间不困了：

    “没错，就是他！这次赌约，你仍然输给了余元。”

    之后，聂爱军一直低沉着，不再主动开口说话。但是不论周航二人问他什么，他都一一回答。

    一年前，聂爱军在报纸上看见，有人因为拍摄儿童视频牟利而被抓获。这反而促使聂爱军产生了兴趣，为此他开始在武源县社会福利院物色目标。

    直到三个月前，他才看中了石婉玉。在将石婉玉骗出去后，他又将石婉玉迷晕，带到了河心镇的小山上囚禁起来，在那里他早已准备好大量的食物和水。

    将拍摄侵犯石婉玉的视频刻录后，他在家中播放的时候却被妻子王雪发现，王雪怒而出走，为防止她泄密，聂爱军便残忍的将她杀害，而后潜逃至安州。

    至于他为什么刚开始不交代囚禁石婉玉的犯罪事实，纯粹是因为赌瘾犯了，想要和警方比试比试。

    令聂爱军没想到的是，宋冬竟然偷偷备份了他的视频，并找到了他囚禁石婉玉的地址。只是，宋冬也不是什么好货，竟也将魔爪伸向了石婉玉。

    宋冬为了不被人发现，才想到去聂爱军家销毁光碟，没成想正好碰到余元和冯伟二人，他才想要将二人打晕，而后再寻找光碟。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聂爱军，稍微恐吓，宋冬就交代的一清二楚。

    到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一清二楚。聂爱军所犯下的的罪行罄竹难书，他一连杀害了两名女性，并残忍的分尸。甚至，为了牟利，连一名不过十二三岁，刚来生理期的少女，他都能下得去手。

    而宋冬，在发现被囚禁的石婉玉时，不报警救她，反而出于色欲，犯下了可耻的罪行。

    人性的丑陋，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