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朋友⼤家好，欢迎关注天⽓。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周一。根据气象台预报，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晴转多云，最高温度14摄氏度，最低温度7摄氏度。由于刚刚入春，气温仍然偏低，早晚温差较大，请各位听众在享受春风的同时注意防寒——好的，下面紧急插播一则寻人启事，刚刚接到警方通知……”

    啪！

    收音机的旋钮被粗暴地拧到了另一边，放起了流行音乐。

    “喂，你干嘛啊。”

    “我才要问吧？！没事听什么寻人启事啊！”哈库那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只是插播而已，况且我调新闻台就是为了随时收集周边的情报啊。”凌有些不满地回应。

    “啊……”

    哈库那长叹了一口气，痛苦地将头转向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向车窗外。

    她现在万分后悔早上为什么要同意和凌一起送冰上学。

    由于战事基本平息，经过慎重考虑后，叫龙公主将冰送进了一所米斯特汀势力内的初中。

    理由很简单，她的年纪还小，比起整天窝在龙宫里，体验学校生活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听上去是个挺好的计划，冰也很乖地接受了。

    代价就是现在自己竟然和凌呆在一辆停在学校大门对面的车里盯梢！

    理由居然是保证冰的安全？？

    哈库那想想就感到一阵天昏地暗。

    这简直就像变态一样…不，这就是变态吧？

    凌还一本正经地听新闻频道说是注意周边动静，再这样下去上新闻的就是他们俩了。

    周边要说最可疑的那就是他们自己。毕竟凌已经开车绕着学校转了十几圈了。

    雪上加霜的是这还是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车，真不知道凌是从哪里挖来的。收音机调频钮松得跟打开的瓶盖一样，档杆似乎是拔下来又插回去过，空调只有换气功能能用，手套箱里则是一堆发黄的停车发票加窝成团的纸巾，调整座椅位置的滑轨也全部卡死……

    车窗玻璃还没贴膜，完全透明，以至于路人能清楚地看到凌正拿着望远镜盯着学校的方向。

    “我说啊……”

    “怎么了？”凌仍然没有放下望远镜。

    “再这样下去路人就要报警了哦。”

    “啧……”

    凌不情愿地放下了望远镜，眼睛却依然死死盯着学校的方向，仿佛想要看穿学校的重重建筑一般。

    ……

    中午，在哈库那的威逼利诱下，两人总算是离开了那辆命不久矣的破车，坐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餐馆。

    “下午你要是再敢去，我就，我就把你塞进后备箱然后专门在高速路上急刹车！！”

    “是是…不去就是了。”

    凌像犯错的小孩一般低着头，紧紧盯着盘子的边缘。

    “哼。不过难得出来一趟，我们下午找地方逛逛吧？”

    “……”

    看上去凌似乎还沉浸在不能继续当人肉监控的悲伤之中。

    “不说话你就失去发表意见的机会了。”

    哈库那翻了个白眼，开始拨弄手机。

    饭后，二人驱车离开了市区。比起公园或是商场，哈库那想起了之前听叫龙公主提过的米斯特汀训练设施。

    虽然在资料中看过几张图片，不过她还是对现场更感兴趣。

    设施的主体依照惯例建在地下，地面上则是一个军事基地，同时解决了安保以及封锁的问题。

    因为是针对平民的设施，紧急交通的需求没有那么高，所以并没有地铁线路连接。

    “唉……不知道冰在学校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人欺负。”

    副驾驶上的凌居然还在满脸愁苦地小声嘀咕

    “你这是在故意恶心我吗？”

    “是的。”

    “？”

    哈库那现在只想把方向盘拔出来按在他脸上。

    早在餐厅时两人就已经进行跟米斯特汀进行了通告，所以进入军营时十分顺利。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设施的入口。

    这是一个非常朴素的地下室入口：一个孤零零地伫立在地面上的电梯井，旁边则是楼梯。不远处有着一个长度十米左右的大型升降平台，看来应该是载具电梯。

    进入地下后，引导者不再是士兵，换为了设施的工作人员，或者应该叫做“教导员”。

    “我们这里主要是为了处理接触到‘旧时代’却没办法完美善后的平民。”

    教导员带领着两人开始在设施中参观。

    “处理……还真是吓人的说法。”

    “当然不是您想的那样。”

    设施内部装修得十分得体。虽然整体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但是内部显然经过了精心的装修。白色的吊顶，淡青色的墙面配合着大面积的复合地板，整体环境显得轻松而又温和。

    “毕竟被带到这里的都是刚刚见证了不可思议的事然后又被强行带走的普通平民，我们可不想让他们的精神再受到刺激。”教导员和蔼地解释着

    “不过说是训练设施，可这些都是平民吧？训练什么？”哈库那好奇地探头看向一间间并不大的教室

    “叫这里训练设施其实不太准确，严格来讲的话，这里主要是针对三级暴露的紧急处理设施，同时兼顾人员招聘和研究实验。”

    “三级暴露？”

    “对于暴露在公众视野的程度，米斯特汀分了三个等级，一级为平民卷入了相关事件，但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二级为平民感受到了异常，但是没有直接发现我们，可以借助表面组织的对外交涉来解决；三级自然是平民直接接触并认出了与我们相关的事物，这时我们会排出待命的回收组将他们强行带到这里。”

    哈库那挑了挑眉毛

    “带来的平民会被监禁一两天，期间我们会对他们进行详细的背景调查，同时讨论可能的处理方案。当然如果人少的话可能用不了一两天。”

    “如果有较多黑历史或是犯罪记录，我们会优先进行交涉，要是确定对方为强不安定因素，则有可能会被进行药物注射以抹除对应记忆。”

    “嚯，这么强硬。”

    两个叫龙人对视了一眼，“想不到米斯特汀还挺狠的嘛。”哈库那小声感叹

    “那要是背景正常呢？”凌顺着话题发问

    “背景正常的平民会在调查结束后接受统一的讲解，我们会跟他们说清一切，当然除了13部队成员的身份，那是最高机密。”

    “接下来就好办了，我们会根据背景调查，给这些平民进行测试以及意愿调查。能力不足的在签署保密协议后会直接被分配到米斯特汀所控制的表面设施工作。潜力足够又有意愿的，会留在这里接受三个月到半年不等的培训，之后加入内部组织。”

    “嗯……或许是我苏醒不久，对你们还是不够了解，除了对付VIRM，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组织？”

    哈库那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米斯特汀所负责的事可太多了，说夸张一点，它是这座城市背后的真正统治者。各个方向的科学研究，社会管理，工业建设，都有米斯特汀的针对性组织参与。当然表面设施也是需要人才来管理的。”

    哈库那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也只能点头了。看来自己的这个问题是有些肤浅，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确实算不上知识渊博。

    甚至有些知识匮乏？

    转头看向凌，看到同样一张惊愕的脸后，她悄悄放下了心。

    嘿嘿，至少他也是个满脑子只有战斗和妹妹的笨蛋。

    设施中的培训区和工作区是分开的，培训区主要是教室，模拟室和学员宿舍，工作区则包括实验室，武器室，靶场，通讯指挥中心以及职工宿舍。食堂两个区域各有一个。

    五脏俱全，但实际上面积并不大。因为这里说到底只是紧急处理设施，又不是春季的高中，大门外一堆学生等着入学……平常大部分时间培训区都是空的，只有实验室会接一些日常科研任务。

    教室靶场实验室都不新鲜，唯一让两个叫龙人感兴趣的地方，是模拟室。

    与其他房间相比，这是个挺大的房间。靠近门的一侧有一个主控制台，两排各类模拟仓贴着三面墙放了一圈，有点像街机厅。从最普通的汽车模拟仓到喷气式战斗机，一应俱全。甚至……

    “你们还有弗兰克斯模拟仓？？”

    哈库那瞪大了眼睛，

    “这是打算做什么？培养新的弗兰克斯驾驶员？”

    “那几个基本上就是游戏机。”教导员笑着挠了挠头，“它们对弗兰克斯的模拟真实度不到10％，就是拿来玩的，而且正如你所说，我们又不培养新的弗兰克斯驾驶员。”

    “啊这样啊…”

    这回答倒也算预料之中。哈库那转向教导员，“那我们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

    尽管教导员说了模拟度不足10％，哈库那还是有些好奇驾驶弗兰克斯是什么感受。

    “单人的？”

    “嗯。”

    “咦？怎么只有坐姿驾驶位？雌蕊呢？”

    “呃，所以说只是游戏机…”

    钻进模拟仓，哈库那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叫游戏机。不仅只有一个座位，而且动作输入靠的居然是两个手柄和两个踏板！

    看来所谓的模拟，只是模拟了驾驶舱的基本内饰而已……

    不过本来自己也不会开，这么简单反而是好事，反正只是玩玩。

    “还可以本地联机哦。”

    教导员的声音通过舱内的一个小喇叭传来。

    “……”

    不一会儿，代表着凌的另一个弗兰克斯出现在模拟场地中。

    这些弗兰克斯的外观都是量产型，因此头上有不同颜色的三角来区分不同模拟者…或者叫玩家。

    “就…对打吗？”

    “可以的，虽然也有关卡，但是打叫龙的关卡对你们来说是不是不太合适？”教导员的声音逐渐变小

    “……”

    哈库那撇了撇嘴，举着PawnHasta冲向凌，在有限的空间中开始挥舞两个手柄。

    不一会儿，又有两个玩家加入了进来。虽然不认识，不过就索性一起玩吧，人多或许有意思一些。

    因为从刚刚到现在，她和凌都还谁都没伤到谁。

    两个手柄确实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动作捕捉，但是由于空间有限以及捕捉能力有限，基本上就那几个动作，互相哐哐哐格挡。

    要么就是跟回合制游戏一样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枪。

    结果发现四个人依然没什么差别。由于没有脚部设备不能踢击，踏板踩到底最高速度也不过就是慢跑的程度，以至于就算是四个人，依然只能分两组一对一，战术或是相互配合之类的玩法完全是无从谈起。

    打了半天谁都没死，唯一的收获就是手酸。

    满头郁闷地跨出模拟仓，哈库那想看看另两个陪他们玩的倒霉蛋是谁。

    “咦？”

    “广先生？”

    一个熟悉的面孔印入眼帘。

    “原来是你们两个啊，这还真是巧呢。”泽洛茨也从一个模拟仓中探出了身子。

    “二位今天不用上学吗？”

    “之前突然想起来娜娜提过的培训设施，今天好奇就翘了半天课来看看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针对性设施，娜娜他们还真是准备齐全。”广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

    “除了这游戏机不太行。”泽洛茨顽皮地补了一句

    “这点我们承认。”教导员也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笑容，“不过应付普通人足够了。”

    “哈哈哈这倒是。”

    “话说回来，你们今天不是送冰上学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广打算换一个话题

    “广先生，”

    “嗯？”

    “能不提这事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