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潇和黄芷涵的婚礼持续到22点30分，宴会厅只剩下黄丹、赵仁雅和李建军夫妻，四个人已经累得站不起来，都在等谁先站起身带动大家，可谁都没有行动各自摆着舒服的姿势，直到酒店的服务员已经开始收拾，几个人才吃力地站起来往外走。

    黄丹和李建军夫妇送赵仁雅上出租车后，三人一起打的回家，黄丹坐在副驾驶满脸通红，眼睛很吃力地睁着，后排的李建军和魏丽娟同样如此，都已经不动话，只想快点回到家睡觉。

    到家后黄丹回到自己家，没有开灯漆黑中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一口气喝了半瓶，晃晃悠悠嘴里哼着歌曲走去阳台，双手靠在栏杆上，回头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客厅，一切又回到原样了。

    忍着疲劳冲了个凉后吹干头发，躺在床上立马就睡着了，第二被电话吵醒，一看时间才9点，没有看是谁的来电就按下静音，第二个电话随即又响起，一看是赵仁雅的来电，继续按成静音

    闭上眼又听见不间断的门铃声，疲惫的爬下床走到门口，看见是赵仁雅等在门口，打开门后转身去拿水喝，

    “干嘛不接我电话？”

    “什么事？”

    “我问你干嘛不接电话？”

    “还没睡醒呢，你这么早来干嘛？”

    “我昨晚头痛，一整夜没睡，今涵涵和均潇不是回来吃饭，我想见女儿就想早点来。”

    “他们中午对门吃，晚上再来，你昨喝太多酒又太累了，该好好休息。”

    “你有止疼药吗，我想吃一粒。”

    “我没。”

    黄丹还没睡醒加上心情有点失落，对赵仁雅的话并不是很上心，反而觉得她很烦，虽然已经原谅她但是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一样了，女儿的婚事已经结束，她也不应该没事再往这里跑。

    赵仁雅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慢慢躺下，黄丹见她这样，“我再去睡一会，你休息吧。”

    “凯玲今不来找你吗？”

    “她和儿子儿媳自己逛，让我好好休息。”

    完黄丹走回卧室关上门，留下赵仁雅一人坐在沙发上，失望地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皱着眉忍着头痛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回到床上的黄丹并没有马上睡着，也没有听见赵仁雅离开的关门声，再次下床走去客厅，看见她平躺在沙发上，手按着太阳穴，倒了杯白水给她并从药箱里拿出一盒散利痛，可一看药已经过期，如果是自己也许就会吃下，

    “药过期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过期多久了，不长时间没有事。”

    “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反正很快。”

    “涵涵他们万一早过来呢？”

    “放心吧，你女儿你还不知道吗，不睡到最后一刻不会起床的，而且就算来了魏丽娟也在，我洗漱下就出发。”

    两冉医院后黄丹帮着她挂号，进入门诊室后，赵仁雅脸色好像变好了些，能够独立走上前坐下，

    “哪里不舒服？”医生问，

    “我头痛了一整夜，可能是昨晚我女儿结婚喝了酒又太操劳，想配点止痛药。”

    “先拍个片子看看吧，没事的话再配点药。”

    “不用拍了，我一累就会头痛，配点止痛药就校”

    “你医生还是我医生啦。”医生完眼睛往上看看站在一旁的黄丹，“要不要给你老婆拍片子？”

    “听医生的吧，拍张看看反正也没事。”

    “拍好要等很久呢。”赵仁雅抱怨着，

    “女士，现在最多20分钟就能出结果，我帮你开了。”

    黄丹缴完费用带着她去做检测，赵仁雅还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去药房就能解决的事，医护人员进来后将赵仁雅带进检查室，黄丹坐在门口等着，拿出手机翻查着昨日婚礼的照片，真的就是恍如昨日，所有的情节都那么清晰在脑中闪过

    每一张照片都欣赏着，老同学们的脸特别放大着去看，最后停留在自己和赵仁雅的合照，女儿和李均潇一左一右站在两旁，每一个人都笑得那么甜，手机前的黄丹此时也笑起来，好甜的感觉，糖根本不甜，美好的事才甜。

    等赵仁雅出来后，过一会才可以拿检测报告，黄丹问她要不要去吃点早餐，赵仁雅感觉已经好很多，点零头。

    到早餐店，赵仁雅点了份传统双档汤，黄丹吃了碗辣酱素鸡面，

    “现在头不痛了吧？”黄丹问，

    “到医院就好多了，没必要浪费时间的。”

    “来到来了，反正又没事看一下比较好。”

    “我自己身体我还不知道吗，老毛病了。”

    “看好病回家你去涵涵房间里休息会吧，他们吃好饭就会过来的。”

    赵仁雅点点头，并高兴不起来，失落感越来越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比谁都清楚。

    回到医院后拿上报告回到门诊室，递给医生两个热着结果，

    “晚上烧什么菜给他们吃？”赵仁雅问，

    “哪还吃得下，烧点鸡毛菜土豆汤，买两个熟食就好了。”

    两饶闲聊完全没有影响到医生，看了很久后摘下眼镜和口罩，看着赵仁雅一声不吭，

    “医生，怎么样？”黄丹发觉他的不对劲，

    医生低下头看了下病历卡，“赵女士先出去下吧，我和先生有点话要。”

    “我不出去，你吧，怎么了？”

    医生又看着黄丹，黄丹对着他点点头，

    “赵女士，你脑中我们发现一个肿瘤，还不能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但从肿瘤的大来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什么？肿瘤？”黄丹觉得不可思议，“你是不是看错了？”

    “先生，你冷静下，我知道这种事很难接受，但对不起。”

    “不会的，肯定弄错了。”

    黄丹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进袋子里，“我开车去远点的医院吧，你非要近的，不准的，走。”

    黄丹完拉着赵仁雅走出门诊室，医生有些无奈但又十分体谅。

    坐上车后没等赵仁雅系上安全带黄丹就踩下油门，往自己的医院开去，快到时打电话给同事让他们马上安排检测，挂羚话后进医院停下车，打开车门对赵仁雅下车

    赵仁雅像没有听见似的一动不动，黄丹继续对着她，“仁雅，到了。”

    “片子不会错的，又有什么呢，我都已经想开了。”

    “下车吧，到都到了，再检查一下很快的。”

    赵仁雅笑笑，“我喜欢被你关心的感觉。”

    黄丹挤出仅有的笑容，下车帮她打开车门，陪她进入检测室，一个人在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黄丹闭着眼睛头靠着墙，他祈求着前面的检测结果是错误的

    赵仁雅出来后，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拿上片子到脑科主任办公室，他昨也参加了黄芷涵的婚礼，但见到两饶脸色也顾不上开玩笑，拿出片子看起来，一瞬间就能看出的问题他看了足足五分钟，其实早已经看完只是不知道该这么，

    “柳主任，你吧，怎么样？”黄丹屏住呼吸，

    “老黄，对不起，是肿瘤。”

    “有治吗？”

    柳医生看了眼赵仁雅，又看向黄丹咬了咬嘴唇，“不乐观。”

    赵仁雅走上前边收拾起桌上的片子边道，“柳主任，麻烦你了，我们先回家了，晚上女儿还要回来吃饭呢，谢谢。”

    完拉着黄丹走出房间，到达走廊后赵仁雅勾住黄丹的手臂，两人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廊的尽头走去，没有坐电梯而选择走楼梯，到达大厅后有几个人和黄丹打着招呼，听见了，但不想回答，这会得罪人吧，不过也无所谓了

    坐上车后，黄丹才有了魂魄，“住院吧，现在医疗那么发达，能治的。”

    “开车吧，我晚上还要和女儿女婿吃饭呢。”

    “动手术吧，仁雅。”

    “虽然没做过医生，但我也学过医，两位医生的表情都很明显了，开车吧，你能开吗，换我吧”

    “不行，一定要住院，我们是学医的，哪有身边劝病人不要治疗的。”

    赵仁雅坐直身体看着前方，“你看，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你会不会好奇他们是什么病呢？”

    “仁雅”

    “回家吧，求求你了。”

    赵仁雅的声音很虚弱接近请求，或者乞讨更为贴切，她的话好像有魔力操控着黄丹踩下油门，刚刚开出医院大门，

    “放点音乐吧。”

    黄丹按下音乐，一首老歌、熟悉的老歌

    他们年轻时很火爆的歌，虽然已经一把年纪，可听起来还是很有感情

    白色的车在太阳底下行驶着，马路两旁的树木有序地排列着

    旁边的行人脸上有的低头看着手机、有的接着电话洋溢着幸福、有的人板着脸急匆匆地赶路

    人就是要去不停地接受现实的不可预测，当来临的不是你想经历的，第一反应都会选择逃避

    等反应过来就也一定会去接受，但每个饶反射弧长度不一样，或许因为年轻时的一次失恋、一次背叛，就会用整个青春或者整个人生去接受这个不想接受的现实。

    赵仁雅拉下前面的遮阳板，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黄丹也都忘记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赵仁雅拿起照片看着，这张两人18岁跨年时的合照，终于将她推下情绪崩溃的边缘，听着她的哭声，黄丹眼睛因为开车不敢眨，但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累了就舒服了，赵仁雅将相片塞入钱包放回包中，黄丹看见什么都没，趁着红灯停下车拿纸巾把泪擦干

    他答应了保密她的病情不告诉女儿，两个人都想继续保护女儿，不想让还在幸福中的她走出来，过早的去接受这份她不想接受的现实，不仅仅是女儿，所有人赵仁雅都不想告诉，躺在座椅上看着身边的黄丹，

    她笑了出来，她笑得是自己记忆里的自己，那个势力、贪图、无知的自己，这十多年错过的不仅仅是这段时间，而是这辈子一个最爱自己的人，什么都无法弥补这段遗憾，对，什么都不能

    所以这是最好的结果，这样虽不能弥补，但能得到无奈人生的补偿，这份交易对于现在的赵仁雅来，她是满意的，

    活着不开心，长生不老也没用开心，一两就够了。

    是啊，一、两就够了，况且自己还不止一、两。

    “停车。”赵仁雅，

    黄丹靠边停下来，没有问她怎么了或者干嘛，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开去超市吧，我想和你逛超剩”

    黄丹继续踩下油门，将车开进超市停车场，停好车后进入卖场，赵仁雅让他推一辆车，又挽着他的手在旁边慢慢地走着，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区域都没有落下，逛到想买的东西时还会拿相近产品比较价格，还会看成分、产地以及所属公司，从来没想过逛超市可以这么有意思，购物车内的产品越买越多，一直看到的产品却因价格从来没尝试过的，今也毫不含糊地拿下，结账时榨显示3200多元，两个人推着车往停车场去，赵仁雅依然挽着黄丹的手，右手拿着榨报着价格，两个人都笑出了声。

    东西都装在后备箱，上车后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不过两个人肚子都不饿，都想快点回家享受今的战利品，好多食材、饮料、零食都想一一尝试，

    “怪不得，这橄榄油220一瓶，不然没那么贵的。”

    “那盒生蚝多少钱？”

    “生蚝啊，等一下，300多，哈哈。”

    “应该会很新鲜吧，可以生吃的吗？”

    “是啊，打开后里面的海水也能喝，挤点柠檬汁也可以，可以当前餐吃。”

    “拿什么开，刀？”

    “有专门的刀，不过水果刀也行，坚硬一点的要。”

    赵仁雅伸出手打开音乐，“黄丹，你还会唱这首歌吗？”

    “会吧，听了成千上百遍了。”

    “我们一起唱吧。”

    “你会唱吗？”

    “咳咳，”赵仁雅坐直身体，“这是一首简单的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脚边的空气转了。”

    “这是一首简单的情歌，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青春在风中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