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好像不太像……那是怎么样的声音？

    应该更打开一点，更加朝外打开一点。

    “哈哈。”

    “……”

    做完这些之后，我们之间便陷入了沉默。

    耳边满满都是火焰蔓延的声音，以及消防车与警车出动的声响，所有的噪音急速向我这边涌来，浸入惊醒了这整片萧条荒芜的街道，淹没了沉默。

    “……”

    他慢慢地将头低了下去，双眼的阴影变得更为浓重，甚至于光亮的头皮都沉淀下来，整个人的身上冒出丝丝的黑气。

    “你……找死——！”

    巨大的嘶吼从他的喉咙中传出，同时他挥出自己胀大的右臂膀，发出一阵极为强烈的气浪。

    周边的碎石被他卷起，往我这边打来。

    速度快吗？

    场景间的重现，让我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了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声音。

    在那场训练赛结束后，他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问我。

    “速度，快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子弹……1000发。”

    1000发，1000发，我找到键盘上的‘1’和‘0’并对他们进行操作。

    “速度的话……”

    速度的话，速度的话，速度是多少来着？

    5开头来着？

    不对，5开头是不是太快了？

    “啊啊，还是没记住.......算了，记住这些也没用，还不如快点结束。”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纸张，那里记录着这次训练所需要的数据设定。

    我带起眼镜，一行行看下去。

    找到了速度的那一行。

    “325米每秒……怎么就记不住呢？就只是手枪弹的射速范围而已。”

    我一边叨叨念着，一边在眼前的键盘上按次序摁下‘3’，‘2’，‘5’。

    规定时间为一分钟。

    子弹弹道设定：瞄准存活个体，热量自动锁定。

    ……

    “碰——”

    钢板做的门瞬间被踹了开来。

    真是的明明锁上门了，怎么还有人硬闯啊。

    我不满地朝身后看去，正想朝那个人骂两句。但当我真正看清楚那个人后，我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死死地咽了回去。

    这个男人可不能得罪，不然的话晚饭绝对没有什么好货。

    但是，作为同等的序列拥有者，我也不能丢了面子是吧。

    “你干嘛？”

    “我来改数据。”

    “改什么数据，数据不都规定死了的吗？我们几个讨论出来的还要你来改数据？”

    “刚才进行了152次人员测试，只有两个活了下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逛到了我的身边。

    “两个就两个，不过就死了欸.....多少？”

    152减去2等于.....

    “也就只有150个人而已。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改数据。”

    老子和别的三个序列讨论了四个小时，就凭你一句改数据就改？老子不要点面子？

    “只有这样的数据我们才能挑出真正符合的人选。”我又跟他解释了一句，接着头也不回的继续进行数据的调整。

    “只是让你把下一次的数据给改一下，其他人仍旧按照标准进行。”命令的口吻传进我的脑海内，使我有点生气。

    “你还想给那群学生开后门？你疯了吧！”

    “我告诉你来到这里就没有所谓的人性可言了，别试图做那些违反规定的事情。即使我们有一定的宽束，那也是不行。而且那群蠢货能活下来的就是能活下来，不能活下来的他迟早要死，你现在救他一命干什么？不改——！”

    我挥了挥手，示意让他滚蛋，结果不小心打到了清空的按键，将我设定好的所有数据全都取消掉了。

    “哎呦——，我刚设定好的数据。”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腿。

    “没有人性可言？呵呵，你倒是说好……明明有自动程序设定测试，你却偏偏要自己一个数据一个数据的按，你说有没有人性？”他轻蔑地朝我着笑了笑。

    “要你管？滚远点去。”

    我心烦意乱地重新对照着纸张进行数据的设定。

    “要是你按我说的做的话，我可以考虑晚上给你开点小差。”

    “……”

    “外加明天一天。”

    嗯……这个条件很诱人，食神做的饭可不仅仅只有普普通通填饱肚子还有尝味道而已，虽然在这一方面他做的菜也确实会让人觉得融化……

    但是我怎么能答应呢。

    “就算你现在这么做，那个孩子也会在其他关卡死掉的，我也会紧紧地盯着他的。”

    我抬头朝着他的眼睛看去。

    “只要他不符合规矩，即使通过这个关卡，我也会直接杀了他的。”

    我看着他沉思了一会，接着他慢慢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

    “两天。”

    “成交。”

    “数据改多少？”

    我立即将我设定的数据直接清空，等待他的发言。

    “子弹数目：10000；速度：1000米每秒；规定时间：一分钟；子弹弹道：50%无序混乱，50%个体锁定……”

    “等等——！”

    当我输入子弹数目的时候，我便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到了速度我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应过来直接将他打断。

    “怎么了？”

    “……你没有念错吧，或者我没有听错吧。”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的常规病又犯了？”他皱了皱眉头。

    “我自我觉得我现在还处于正常的时候……”我揉了揉太阳穴外层的血肉，确认自己的意识确实处在正常状态。

    “你刚刚说子弹数目10000……我没有听错吧。”

    “嗯，你没有听错。”食神冷静地点了点头。

    “你疯啦！这只是第一次选拔，他们还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躲避。”

    “我说了，只有接下来那一个孩子而已。”

    “……”

    “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继续按下去吧。”

    “疯子，真是个疯子。”

    我服气地按照他说的摁下了那几个数据的键位。

    那个孩子估计是他什么仇人的孩子吧……算了也就只有这一个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们也不缺这一个人。

    “将削弱伤害的机制措施取消掉，子弹材料从那种软绵绵的东西……”

    “那叫黑岩棉。”我黑着脸对他说道。

    “我管它那么多，软不拉几的东西，还能打死人？换成橡胶弹。”

    “另外，将整个房间的空间压缩一倍。”

    这都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赌气地将所有设定程序按照他所说的定下，然后摁下启动。

    “你要去哪？”

    看见我起身后，他朝我问道。

    “我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实验种，希望能在死之前看他一面。”

    “……呵呵。”

    “或许，”

    “他可能死不掉呢？”

    ____________________

    “你……”

    我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面瘫怪物。

    “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招式都被躲过去了，全是由音速构成的攻击，被他全部躲过去了。

    我所有动作全都被他看见了。

    每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改变，无论大小的形态。

    就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一般，所有的攻击都被他以分毫的差距躲开。

    连带着他手里紧握的那个女人。

    漠视的眼神，

    仅仅是被看了那么一眼，我便已经冷汗直流，仿佛自身的所有秘密全部都被他曝光了。

    自己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什么东西。”

    他作势扫了扫身上沾惹的灰尘。

    这片街道小巷已经碎烂的不成模样，只留下断壁残垣。

    绿化的街景处的树木也东倒西歪。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仍旧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

    “还要继续吗。”

    “……”

    他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平淡无力，没有一点声线的波动。

    再加上那种动作，那种模式，精准……

    简直就和机器人一模一样啊。

    他和机器一模一样。

    他和机器一模一样。

    他和机器一模一样。

    那么他就是机器。

    他是机器。

    既然是机器的话，

    既然是机器的话。

    “既然是机器……”

    “那么就应该打爆啊——”

    我狰狞着看着眼前的那台机器。

    眼睛的周边视野逐渐被猩红色浸染。

    “你要是打不过这台机器，自后变废除‘姬’姓……念在我俩父子之情……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