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巅峰擂台
三天时间,试炼考生通过四处打听到,一万多名参加试炼的弟子现如今只剩一千二百余人。
这恐怖的淘汰率令人瞠目结舌,通过第一关试炼的考生拼命的磨练技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试炼将会更加的艰难,按照得到的消息里说的,每三年道圣山弟子收取都在百名左右。
通过试炼进入试炼山的都是一方天才,这座传说中的仙山抱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只收取最有天赋的考生收为弟子,剩下的在一遍遍求仙的路上磨练,直到满足道圣山的收徒条件。
云生寻找虞罗天等人未果,也沉下心锻炼起体魄,第一次试炼打击到了他,本以为自己日日磨练的体魄已经很强大,却有那么多人比他先到达终点,这还是四处考核地的一处,若是加上其他三处,自己已经远远的被甩开了,为了不负落云剑,他要加倍努力!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接到通知的考生来到第二处试炼地,考生们看着眼前逐层增高的擂台,揣摩着第二关试炼的内容,有些消息灵通的考生从弟子手里得到消息,第二关将是能否成为弟子的关键所在。
一层的擂台有一百个,第二层就只有几十个了,第三层只有十个,第四层只有三个,第五层只有一个。
一位眉须全白的老人凭空出现,正是云层上汇报的许老,老人开口道:“我是本次考核的负责人许铭,本次的考试决定你们是否能成为道圣山弟子,看到面前的擂台了吗?第一层擂台的挑战,赢了成为新擂主,输了将失去挑战资格,登上擂台连赢三场便可以登一层,同级之间可以相互挑战,输了就会出局,最后站在擂台上的考生全部成为道圣山弟子,淘汰的部分考生也可以成为道圣山弟子。”
老人好像忘词了,晃了晃脑袋补充道:“大家尽力发挥,只要有亮眼表现就可能被收入道圣山,此外,本次试炼不限制武器,但是不可取人性命,违规者失去挑战资格。”
人群沸腾起来,怪不得每次道圣山收徒都是百人左右,原来是擂台的数量决定了弟子的数量。
一些两手空空的考生看着别人手里的刀枪棍棒羡慕起来,毕竟一寸长一寸强!空着手跟人家真刀真枪的打,怎么也不公平啊!
“卖刀了,卖刀了,祖传的宝刀,五两银子一把,数量有限,先到先得。”人群传来吆喝声,众考生就看见一个贼眉鼠脸的小个子背着个大包在人群中售卖这祖传宝刀。
有空手的考生动了心思,拉住了小个子,问道:“你这宝刀长什么样子,能不能看看。”
小个子伸手从大包里取出一把刀,样貌平平无奇,跟市井铁匠卖的大刀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东西,这破刀卖五两银子,怎么不抢啊?”
“五两银子?这么黑!”
“我家就是做铁匠的,这刀十文就能打一把,卖五两银把我们当傻子啊!”
小个子也不反驳,有几个急性子上前就想教训他一番,都被小个子一脚踹倒在地,众人看着小个子实力不凡也不敢动歪心思了。
小个子慢条斯理的说:“说的什么话,这刀可是我祖传的宝刀,非常结实,看这锋芒,不是我吹嘘,市井的破刀能跟我的宝刀做对比?迂腐!贵吗?一点都不贵,买的不是刀,是仙途啊!有了这把刀说不定你就能进入道圣山了,五两银子贵吗?我看一点都不贵,数量有限,你们看着办。”
有考生陷入了沉思,这么多人,没有武器的也不少,多了把刀说不定真能脱颖而出进入道圣山呢,当了神仙谁还在乎这五两银子。
有考生干脆地掏出五两银子给了小个子,小个子掏出把刀递给了考生,有人开了个头,剩下的人也纷纷出手买刀。
小个子的大包很快就干瘪了起来,拿到刀的弟子正庆幸自己下手快,就见小个子抖了抖袖子,一把把“祖传的宝刀”掉到了大包里,这一幕给考生看傻了眼。
小个子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大部分考生的手里多了一把把平平无奇的大刀,小个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有些有心的考生默默记下小个子的样貌,有机会进入道圣山要找这小子麻烦。殊不知,小个子走出人群,在一处偏僻地方身形就开始变化,转眼间就变成相貌堂堂的高个男子,任谁看到都不能跟刚才的小个子联系起来。
“小屁孩,想找到我高琼,再活一百年吧。”男子嘀咕一句,手指在空中画了几道,身影很快消散开不见了踪影。
许老按照流程发完言,向长老们请示,一番下来给了考生买刀的时间。
“考核开始!”
考生们争先恐后的向擂台冲去,现在人数多,鱼龙混杂,趁着乱的时候先抢占好位置,说不定运气好打到第二层擂台,那就多了一层保障。
云台上,从上空可以看到擂台的序号,长老们都关注着擂台上的情况,不时还点评两句。
“现在六十三号擂台的考生很阴险啊!这枪都是奔着下三路去的。
“这算什么,你看一号擂台那秃头小子,都以为他是赤手空拳,谁知道是个暗器出身的,这一开始对上的倒了血霉。”
“你看三十二号那小妮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没入山呢,都用上法器了,虽说没有修为驱动,但怎么也比别人的武器结实啊!给人家武器砍烂几柄了。”
一名握着刀把被淘汰出局的弟子,望着刀把气愤的把小个子的祖上问候了一遍。
虞罗天经历了第一关的试炼,直接带来了躺椅,吃着水果乐呵呵的听师长议论,时不时加两句感悟。
密密麻麻的考生里,云生踮着脚往外看,站的太远了连擂台都看不着,吃了年纪小的亏。
数百条台阶通往擂台,考生们仔细的观摩着每一个的招式和强弱,看到有力竭的就拼命往上挤,不过一会一号擂台的秃头小子就喘着粗气登上了第二层,一到第二层腰也不弯了,也不喘粗气了,与刚才判若两人。
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小子藏拙,真阴险啊!
云生挤着来到十八号擂台,个子矮什么都看不清楚,看到有人下了擂台,一跃而起上了擂台。
健壮跟巨人一般的考生,拎着一柄巨大的斧子,刚刚打败一名考生就看见一个小孩跳了上来。
“小娃娃,你这是不是刚到年纪就来参加试炼了?”巨人考生闷声闷气的问云生。
云生礼貌回应:“不是,我今年十二岁了。”
巨人考生哈哈大笑,他是这一百擂台中实力最强劲的一批,这是他打的第三场了,本来有些疲惫的他会以为是场鏖战,没想到来了个小孩,感谢上天的馈赠。
“请赐教!”云生拔出落云剑,身影轰然奔出,巨人瞳孔一缩,慌忙抬起斧子抵挡。
光影一闪,巨人手中的斧子断为两截,巨人愣了片刻,叹了口气抱拳道:“小看小兄弟了,多谢手下留情。”这考生也是半点不拖泥带水,捡起斧子就跳出了擂台。
看着巨人考生消失的身影,云生摸着落云剑鞘,为落云剑的锋利心惊,刚才兵戈相碰的时候,手中剑像切过一层豆腐一样,要不是刚才云生改变剑的轨迹,巨人考生已经身首异处了。
此时擂台上的云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长老注意到了,云台上的长老一脸震撼。
“落云剑!须弥子这不是你徒弟问道的佩剑吗?”乞丐震惊的看向俊异少年。
俊异少年居然是道圣山大长老须弥子。
须弥子面色一下阴沉下来,似乎想起来某些不开心的事,他传音许老问道:“十八号擂台弟子叫什么名字?”
“回大长老,十八擂台弟子叫云生。”
“云生,云问道。”须弥子念叨着两个名字,心里越加郁闷,本以为时间会淡忘掉这个弟子的死,可是落云剑出现的那一刻,那个爱笑的弟子的脸又出现在眼前,仿佛还是昨日,他一身白衣一把破剑,每一关都如入无人之境,把所有质疑的声音都甩在了身后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那时道火峰都被惊动,想要吸纳云问道到道火峰修炼,偏偏云问道选择了大长老,他说人间逍遥,就应该像大长老这样。
须弥子恨的把牙都咬碎了,那群执法者是半点不通融,若不是那位小问道的压迫,他想把执法者都杀死,可是他没有面对那位存在的勇气,眼睁睁的看着问道惨死。
他花费数十件把逼迫问道不得不出手的阴谋参与者一一清算,可是到头来,他始终心有愧疚,数百年突破不了登天境。
乞丐看着俊异少年神色不定,知道他想起伤心事了,只是递去一壶酒,俊异少年接过,两人相视无言,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此时云生已经连胜三场,登上了第二层擂台,虞罗天也看到了云生的表现,惦记上云生手里削铁如泥的落云剑了。
擂台上,越来越多的人落败,也有人成功晋级第二层,正趁着没有人晋级恢复着体力。
有人鏖战九场力竭退场,有人奄奄一息双双立场,也有人横扫一切轻松晋级。
蒙眼黑衣男子还是背负着大剑,只是还没有人让他拔出大剑,仅靠着无比强横的拳法就成功晋级,在人群中极为亮眼。
第二层很快被占满,很快便有人在第二层被淘汰,第二层的竞争愈加激烈,考生虽然知道登上第一层就可以进入道圣山了,但是爬的越高待遇肯定是越高的,有余力的人都挤着脑袋向第二层爬,毕竟第一层的挑战者络绎不绝,第二层还有休息的空袭。
不过一会功夫,一个被层层纱衣包裹的女子就登上了第三层,她周身纱衣闪着点点光芒,只要看到就会感觉精神被抽离了一样,剧烈的头晕导致失去战斗力。
前几个跟她交手的人都在她的纱衣上吃了大亏,让她轻易的就登上了第三层。
云生跟一名手持双匕首的纪剑对峙着,这男子的速度极快,奔跑起来身影闪烁,靠肉眼都极难确定身形所在,云生也明白一旦让这男子找到机会,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纪剑在台下已经观察了云生许久,这个孩子的武器非常锋利,而且身体素质非常好,不过这样的对手才有挑战性,他已经知道如何应对云生了。
纪剑身形一转,直奔云生而去,右手握住匕首直刺云生咽喉,云生瞳孔一缩,面色大变,这男子竟要杀他!他慌忙竖起长剑挡在面门,纪剑嘴角微微勾起,右手手腕一抖匕首划出个诡异的弧度掠过长剑,直指云生眼睛。
云生哪里经过如此凶狠的打斗,下意识就偏头躲过匕首,却见纪剑背如弓,脚下发力更快的冲到云生面前,藏在身下的匕首更是刺向云生心脏。
“死!”
云生也是发起狠了,选择放弃自身的防护,长剑一动就要横斩掉纪剑的脑袋,纪剑脚步一交错,身形又低一分擦着长剑穿了过去,不过为了躲避云生的杀招,他手中的匕首没有刺中云生心脏,只是划破云生的衣服在左半身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纪剑手指一勾,丢出的匕首被一透明丝线牵扯着回到手中。
云生怒了,这男子招招都是冲着杀自己来的,刚才要不是逼迫他换命,自己已经死在这擂台上了。他知道这男子不把擂台规则放在心上,如果输了自己一定会死。
他思索片刻开口道:“你真是个懦夫,只会缩头缩脑,不知道是不是个男人。”
纪剑噗呲笑出了声:“这么拙劣的激将法,想让我愤怒,放弃优势跟你正面打,小娃娃回家多吃两年奶再来算计人吧。”说罢身形一动,就要再次进攻。
令人惊讶的是云生没有防守,就大大咧咧的往台中间一站,纪剑眼睛一亮速度又快几分,云生还是一动不动站着,单手拎着落云剑。纪剑猛然转弯,竟是不敢冒险了,谨慎的性子让他放弃了这次机会。
正当他用余光注视着云生的身影时,云生动了,势若奔雷,竟是半点不比纪剑慢,纪剑心头一惊,两人如此近的距离,手中的匕首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他甩出一柄匕首想要逼退云生。
云生无视飞来的匕首,此刻他已经把命赌上了,赌纪剑这把匕首杀不了他,匕首擦着肩膀飞过留下一道血槽,云生咬紧牙关,疼痛刺激下他的速度又增一节。转眼来到纪剑身后,云生猛然劈出一剑,纪剑下意识抬手就要挡下,忽然意识到落云剑锋利无比根本挡不住。
“铛!”纪剑感受手腕发麻,正震惊云生的气力,忽然感觉不对,匕首怎么没有断?定睛一看,那刚猛无比的一剑居然是拿剑鞘做剑挥出来的,那真的剑呢?
纪剑一抬头就对上了云生的眼睛,云生看着纪剑震惊的眼神,迅速的将藏在左手的落云剑刺了出去,纪剑眼睁睁看着落云剑刺穿了身体。
云生的眼睛阴沉的盯着纪剑,突然咧嘴一笑:“就你有两把武器了不起是吧?想杀我?你还不够资格。”
云生左手拔出长剑,将落云剑归鞘,不再去看纪剑。
而此时云台上,本按照规则要驱逐云生出局的许老正望着俊异少年。
俊异少年不耐烦的说道:“看我干什么?没看见那阴险老男人先下的杀手吗?该怎么办还要我教你?”
虞罗天也是一脸愤懑,站在躺椅上大声叫喊着:“凭什么让我兄弟出局,你看那老六下手都是冲杀人去的,我兄弟这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
“别喊了,烦不烦!”乞丐摁着虞罗天的头把他摁回椅子上。
许老顿时明白了,这小子关系户,跟大长老有关系不能动,只能下令让弟子去救纪剑。
擂台处人群哗然,居然有人敢在道圣山杀人,众人停下想看云生收到怎么样的处罚,却见两名弟子抬着生死不知的纪剑走了,云生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擂台上一下沸腾起来,两名正在打架的对手都交流起看法来。
“关系户,绝对有关系,以前发生这样的事你都不知道那人死多惨。”
“兄弟咱俩想的一样啊!不过我第一次参加,不知道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出发,能讲讲不?。”
“唉,还能咋样呢,挑断手筋脚筋,丢在崖边,生死由天,这些仙人看着挺和蔼的,实际上都挺心狠手辣的。”
“执法者不管这事吗?”询问的人显然知道不少内幕。
“都追求寻仙问道了,还能算凡人吗?再说他都杀人了,被挑断手脚的筋半点不为过,执法者又不是圣母。”
擂台俩兄弟聊的火热,只觉得上一秒还打生打死的对手看着那么亲切,恨不得来个拥抱。
蒙眼黑衣男子歪着头看了眼云生方向,回头一脚给对手踢下了擂台,走上了第三层。
白衣书生摸着腰间的佩剑,看着云生笑了笑,说了声有趣便向第一层擂台走去,他竟然还没有开始挑战。
只见白衣书生慢慢走到对手面前,在对手惊愕的眼神中,额,一个脑瓜崩,给对手弹晕了......
不少人注意到白衣书生的异常,赢的实在太轻松了,就像对手打假赛一样,不少女子都开始四下打听起书生的名号,白衣书生的皮囊还是非常有诱惑力。
白衣书生不在意众人震惊的眼神,走到另一个擂台,又是一个脑瓜崩弹晕了对手。
“怎么回事,试炼怎么还有打假赛的?我要检举揭发,不公平!”
“就是啊!那么慢的走到对手面前,一个脑瓜崩就晕了,太假了,大家都没修为为何要这样骗人,我抗议!。”
在众人乱哄哄的声音里,白衣书生弹晕了第三名考生,走上了第二层,同样平平无奇的招式,转眼间白衣书生又打败三名第二层的考生,来到了第三层,他径直走向云生。
“快看,打假赛那小子去找杀人小子了。”
白衣书生并没有登擂台,只是隔着擂台看着云生,云生被白衣书生看的汗毛竖起,一阵恶寒。
白衣书生看出云生的窘迫,开口说道:“你很有趣,快点变强,期待跟你的交手。”云生一愣,这是看不起自己?白衣书生转身上了一个空擂台,用手帕擦了擦弹人脑瓜的手指头。
看到两人没有打起来,众人只感觉少了很多乐趣。
擂台战逐渐激烈起来,刀剑无眼不断有被抬走的人,恶意伤人的考生也被弟子拘押离开擂台。
这场试炼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