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处得来的阴阳二气？”

    “你是剑宗的，那是方士带你去了？”

    诉仙狐疑地看着这自称前任剑尊的老头。

    “天无绝人之路。”

    “来，让我康康！”

    “不要啊！”

    老头在诉仙身上一阵摸索，最终停在丹田处。

    “苍茫碑呢？”

    “被方士劈了。”

    “我知道，那只剩个空壳了。”

    “真正的传承早就进了你丹田了，你就丝毫没察觉？”

    “我还真没。”

    “难不成我就是因为没了那玩意修为才寸步难进的？”

    老头瞬间都明白了，“那就是说有小王八蛋把苍茫碑夺走了？”

    “不过还好，阴阳二气还在你这儿。”

    再看这老头，哪还有之前那嚣张劲，恨不得把诉仙当爷爷供着。

    “爷爷，哦不，小子来拜我为师吧。”

    诉仙想了想只剩一缕魂魄的夙和灰飞烟灭的方士，“我比较克师，你可得想好了。”

    “无碍，你只要认我，我自然会负责到底。”

    见诉仙还是有些犹豫，老头终于放出了杀招，“只要你拜师，以后你衣食住行修炼全包在我身上。”

    堂堂剑尊也难得要领啊，其实只要拿师姐诱惑一番，诉仙绝对上钩。

    “行，但是得立契约。”

    真是风水轮流转。

    ……

    几天后的中午，两人又打劫了城里的酒楼，舒展肚皮，把自己死死地焊在了山坡上。

    “呼，仙儿，为师还不知道你的志向呢，是像为师一般一步步踏上人生巅峰呢，还是逍遥自在一辈子。”

    真-王婆卖瓜。

    这次的师父倒是一点儿都不见外。

    “不知道。”

    “但我知道得先解决了这妖邪。”

    “徒儿志向很远大嘛。”

    “真不愧是为师教出来的。”

    诉仙偏过头看看自己那便宜师父，欲言又止。

    犹豫一阵，还是没憋住，“因为那就是我放出来的。”

    “怪不得……”

    “其实你也不必想那么多，古往今来，那为成就大道而杀人无数的并不是一个两个，为师也没少烧杀抢夺。”

    “作为修士，既然选了这条路，发生什么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能怨的了谁。”

    “那百姓呢？”

    “算他们时运不济喽。”老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我过意不去。”

    “徒儿，心太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当时硬刚为师的那狠劲呢？”

    “上次说这话的人已经快挂了，而我还好好的。”

    老头也被顶得愣了一下。“好吧，总之为师是会支持你的。”

    ……

    历经数月，师徒一路沿着人地二宗边境，一路向佛门方向赶去。

    路过当初诉仙破坏封印的地方时，两人远远看去，依旧是血雾弥漫，虽说几州的援军已到，但此处仍然是无人镇守，毕竟谁愿意去送人头。

    你华龙封自己都不冲，其他几州又不是脑子有坑。

    诉仙突然目光一凝，停在原地。

    “怎么，有什么异常之处？”

    “不是……”诉仙缓缓回头。

    “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叫啥啊，我的亲师父。”

    “呃……”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

    “为师就叫前任啊。”

    哪有这种古怪名字，谁能猜到！

    诉仙刚起步又停了下来。

    “师父，你是不是有个孙子。”

    “我连老伴都没有！哪来的孙子！咋突然说这个。”

    诉仙将小远的事复述了一遍。

    “那就奇了怪了，这小子哪来那么名贵的丹药。”诉仙暗想。

    “要不，除掉邪物后你去东州冒充一下他爷爷？”

    这老不休逍遥半生，怎么可能愿意有人来束缚他，“不行不行，万一他亲爷爷找上门来怎么办。”

    “那我可就得想想办法了，这兵荒马乱的，他爷八成是凉了。”

    ……

    到了一处城池，这师徒俩打算进去休整一番，一看城门上挂着的牌子，顿时就乐了。

    “不夜城？师父你说会不会……”诉仙一脸贱笑。

    “嘿嘿嘿，谁能知道呢，进去看看。”

    一张老脸硬是憋得通红。

    城中的某些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大劫马上就要来临了。

    起初进城与他处并无差异，这一到晚上就……

    热闹非凡了，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这种地方总能吸引到一些精虫上脑的人。

    城中楼宇，不论高低新旧，墙壁统一亮起了光，一时间看的人头晕眼花。

    “师父，这墙怎么还会亮。”

    前剑尊捋了捋胡须，充满逼格地说道：“这便是徒儿你孤陋寡闻了吧。”

    “听说这乃是从西州进口的洋货，只需让能迸发出雷电的修士，对着一根管子不断凝聚剑意，就能让墙发光了。”

    万恶的资本家……

    不仅是地上的人们玩得正嗨，地底下同样也有人不消停。

    一个中年人正裹着漆黑的披风端坐高处，俯瞰着底下的众人。

    “教主，能量储备差不多了。”

    “嗯。”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大殿中央红色的六芒星忽明忽暗，给黑暗的殿堂更添积分阴森。

    中年男子独自走上城中的一座楼宇，良久，揭起兜帽，露出脖子上狰狞的伤疤。

    “很快了……”

    ……

    到了快要天明，墙上的灯光渐渐暗去，这师徒二人才顶着隐隐发胀的脑袋，摸索到一家客栈。

    “嗝。”前任一个酒嗝稳稳喷在接待人员脸上，传出阵阵酒气。

    客栈护卫也没有丝毫犹豫，从后背拎起两人就扔进一旁的水沟里。

    诉仙自然不用说，早就不省人事了，前任也干脆地躺了下来。

    快到晌午，诉仙被饿了起来，叫醒身旁死猪一样的便宜师父。

    “一把年纪，喝成个这。”

    “小小年纪，喝着个这。”

    两人互相嫌弃了一番，去最近的店里又体验了一把“零元购”。

    一夜过后，两人收获颇丰“嗯，这大城池就是不一般。”

    “客官说得是，不过此处物价也是高的离谱。”

    两人坐在馆子里跟老板唠起了嗑。

    “唉，要不是生活所迫，我才不想在这酒鬼扎堆的地方苟且。”

    “我观您二人器宇不凡，定也是相当厌恶此地吧。”

    “……”刚从水沟里醒来的二人有些难以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