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的青春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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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班花·肖珂·狗(1)

    对神龟山下的牟县七中来说,每天的阳光总是姗姗来迟。神龟山坐落在学校正东方,这使得清晨最原始的阳光不能早早抚摸这座沉睡的高中。或者说,牟县七中的清晨是从上午开始的。

    当琅琅读书声隐隐传遍整个神龟山的时候,龟背上就会出现明显但不是很圆润的弧形曲线。曲线以上,绯红橘黄的阳光充斥扩散,曲线以下的神龟山便越发黝黑模糊了。随即,透过路边淡黑色的错乱的树枝,阳光开始探着身子窥视校园了。校园的教室是用红砖垒成的,阳光在红彤彤的墙壁上涂了一层融融冶冶的温柔橘黄色。那种橘黄色鲜明而又浓郁,匀匀地涂抹在教室的墙上、未醒来的合欢树上,如年轻的笑容,鲜嫩而又热情,纯真而又充满幻想。熟悉的琅琅读书声在清凉的空气微微颤抖,在牟县七中每个人的记忆中不时响起,挂满了美丽的橘黄色和单纯的青春面孔。那些春天的日子似乎总是清新而悠远,注满了一种怀旧的音乐,却永远追寻不到一丝痕迹。然而,那些春日的清晨又有多少故事让他们感到了那一丝丝一缕缕的成长。

    某一天早晨上早操或者吃饭时,同伴会像发现了拿破仑遗骨般一阵大惊小叫:你今天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大块?或者对着身边同学哈哈大笑:小幺儿,刚来时你高大魁梧像头野驴子,现在怎么成小矬子了?哈哈,苍天有眼啊,我让你当初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一觉醒来,他们发现仿佛从暴风雨前的沉闷中钻了出来,早已大汗淋漓,各种可恶的男女之间的想法不时潜入思维。他们会慌忙看看周围,仿佛害怕乱七八糟的想法会蹦出来自行告密。此时他们会格外喜欢睡觉,春困秋乏在他们身上有着相当突出的表现。下课后,甚至上课,总会有无数的黑毛球立在书山后,两只胳膊架成三角架,撑着一个个毛茸茸的大脑袋。

    醒来后的他们很快被害羞所擒获,嘴巴里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涎水已经把脸和胳膊缠在了一起,没有气味却相当有粘度。他们再也不顾红印什么的了,赶紧用纸或者干脆用袖子抹去脸上的罪证,准备及时逃离是非之地。可一站起来,却发现因为刚才的二郎腿,此时的下肢已经没有感觉。一会儿过后,麻酥酥的感觉才会渐趋明显,然后才能慢慢走动。不过,此时的步伐就像动画片里的狐狸偷鸡,蹑手蹑脚,仓皇四顾。等一会儿恢复了,暖风吹来乐陶陶,于是又有了重新构建金字塔的欲望。

    在高昂的课间操音乐中,学生队伍蜿蜒爬上操场,嬉笑怒骂,动静羞怯,神态各异。班主任发现学生队伍的海拔参差不齐,很生气:这是谁呀这是?上个月刚排好的,这是谁又在捣乱这是?

    调查之后只好重新洗牌。

    阳光下的男女同学貌似严肃却不时走神,异性的一些细微变化会在他们的大脑中产生无尽的想象,甚至引起心潮的高涨,呼吸的急促。因此,千万不要轻视一个个高中生,小小的脑袋里是那么五彩缤纷、敏感峰起、紧张激烈、险象环生、奇谲诡怪,甚至置于死地而后生。

    刚刚转学来的石磊磊是班花,这就如比得哥拉斯定理一般毋庸置疑。不到两个月后,她的背景与情况每一个男生都耳熟能详了。

    石磊磊,女,高二·六班花,有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青春美,面色洁净而圆润,娴雅安静,偶尔羞涩,最能激起男生的想象和女生的嫉妒。在男生们的心中,她就是高二·六班最引人注目五彩旗帜。一谈起女孩,任何忽视高二·六班的男生都会遭到同伴们最无情的讥笑与打击。高二·六班男生会在微微一笑后加上一句,“嘿!咱和她还是好朋友哪!”说的就是你,不用再怀疑。此时,你便会在瞬间成为在场所有男生目光的焦点,诸多风格的目光也会让你感受到世界人际关系的复杂性与可怕性,而他们的目光本身也足以证明他们的怀疑、猜忌与居心叵测。如果你再加一句,“呵呵,开个玩笑。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嘛!”这下反应又不一样了。有人会长舒一口气。有人会说,“我说呢!灰毛鸭子怎么能和白天鹅站到一块儿!”有人仍会以羡慕的目光表示自己的处境是多么悲惨。有人会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耳朵却支楞在那里紧张地打探消息……陈星海刚刚听说了,有两个男生因为她的星座归属问题闹僵了,搞得少皮没毛的……

    如果说石磊磊是一支楚楚动人的安静百合花,那黎嘉就是长满尖刺的玫瑰花。

    黎嘉,女,一个富有争议的班花,咋咋呼呼像男孩子,但身材凹凸有致,特别富有青春蓬勃活力美。她的发育特别好,身体的流畅性与凸出部位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紧身精致的衣服衬托得她十分挺拔。她风格泼辣,说话做事毫无顾忌,任何做作的行为都会遭到她无情的奚落。(注:此人在一些男生心目中的魅力,要远超石磊磊百倍。)

    与石磊磊的众口一词相比,黎嘉的“班花”称谓存在质疑。有人津津乐道,有人则不屑一顾。比如班主任从来就看不惯这个小疯子。在许多场合,他都毫不隐瞒地表达了对“有的人”性感张扬的反感。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为数不少的舆论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