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他甜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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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哥哥女盆友啊

    周青一时语塞,“你……”

    是李婉婉表现得太明显,还是这小孩太早熟?

    “我猜的啦。”沈小棉笑了笑,嘴角开出两个小酒窝,“姐姐你不要这么惊讶嘛,我们小孩子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周青摇摇头,没再把她当小孩看,“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老是找我哥说话啊,不像你,真的对我哥一点兴趣都没有!”

    沈小棉分析得头头是道。

    天才少女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周青被她的情商折服,没再说下去。

    看来上一世李婉婉和沈泊舟的重逢,少不了沈小棉的推波助澜。

    转眼到了晚上九点。

    沈小棉写完作业,又吃了两个金叔叔做的荷包蛋,沈泊舟还没回来。

    酒楼要打烊了,周青看着坐在后门角落的沈小棉,拿出两包话梅糖递给她,“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沈小棉收下糖,淡淡摇头,“家里没人。”

    “酒楼要关门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可以在家里等你哥哥。”周青劝道。

    一个小孩晚上呆在外面不安全,况且东河区治安也不好。

    “后厨有两道门,内门那个关了,我呆在外面这个就好。”

    沈小棉拿出一块糖,放进嘴里,“坏人不会盯上穷人家的孩子,人贩子也不会拐女孩,没关系的。”

    周青听完,暗暗心惊。

    眼前分明是一张天真懵懂的面孔,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世故成熟。

    “那我给你哥哥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周青拿起手机,她有订餐号码。

    “姐姐,你别打。”沈小棉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盯住她的手机。

    沈泊舟打工赚钱很辛苦,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只要乖乖等在这里就好了。

    哥哥迟早会来接她。

    在周青按下拨号键之前,沈小棉飞速道:“姐姐你送我回家吧。”

    大拇指顿住,周青露出一丝无奈。

    “走吧。”

    她拿起沈小棉的书包。

    “麻烦你了姐姐。”沈小棉跟在她身后,“书包给我吧,我可以自己背的。”

    周青只能把书包还给她。

    沈小棉又提醒道:“姐姐,储物柜的药不要忘了哦。”

    周青还真忘了。

    “你在这里等我。”

    她折返回去。

    ……

    “欢迎光临惠民大药房。”

    “谢谢惠顾。”

    …

    贺迪在药柜前站了会儿,拿着三盒药问李寻,“这里有蓝色的阿司匹林,绿色的阿司匹林和瓶装的阿司匹林,你说哪个比较好?”

    他看了半天,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李寻扫了一眼,“有什么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啊!”贺迪道:“我妈说过包装不一样,药效就不一样,不能随便吃的。”

    他拿着三盒药走到玻璃柜台问,“医生,这三盒阿司匹林药效有啥不一样吗?”

    穿白大褂的女人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盒,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包装不一样。”

    她说。

    贺迪:“……”

    他买了盒绿的。

    出了药房,贺迪把阿司匹林和他给周青买的零食小蛋糕放在一块儿。

    “欢哥,我这够诚意了吧?”

    他把满满一大包东西抱在怀里,“周同学看了,能原谅我吗?”

    “不知道。”

    李寻合上车门。

    好冷漠,贺迪在心底吐槽。

    到了东河区,贺迪在楼下给周青打电话。

    “没人接。”

    他抬头四处张望。

    都九点了,就算在酒楼打工也该回来了。

    可能手机不在身边,贺迪抱着东西,打算再拨一次。

    李寻下车,看着其中一栋楼道:“601,上去。”

    贺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了一声,上楼找周青。

    走到一半反应过来。

    欢哥怎么知道她家住几栋几单元,就连几零几都知道。

    他回头看李寻。

    李寻没跟上来,一张背影靠在车旁。

    贺迪上楼,敲了半天门,还是没人。

    他下来,对李寻摇了摇头。

    “周同学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周青拿上塑料袋出来,沈小棉把手机递给她,“姐姐,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是贺迪。

    周青没有拨回去,把沈小棉抱上电动车,“坐好了。”

    沈小棉家住得僻远,几乎快到郊区。

    不知道她每天是怎么上学的,周青想想,觉得这孩子挺不容易,家境贫寒,还能连跳三级从第一医大博士毕业。

    要是家庭条件能好点,说不定……

    “哪一栋是你家?”

    周青停在一排平房面前,右边是火车铁轨。

    恰好一列火车呼啸开过,震得几根电线杆摇摇欲坠。

    “前面第三间。”

    沈小棉跳下车,用书包上的小钥匙打开油漆木门。

    不知道在哪儿拉了一下,平房顶上亮起一只黄灯泡。

    周青还没站稳,相邻的平房里传来一声狗叫,有人喊,“是小棉回来了吗?”

    “是——罗婶婶。”

    小棉大声应道。

    狗叫声里走出一个老大妈,身形佝偻半眯着眼,“小棉,你爸妈还没回来啊?”

    “嗯。”沈小棉放下书包。

    “这个是……”大妈又看着周青,用带方言的语调说,“你哥哥女盆友啊?”

    “不是。”沈小棉毫不含糊地解释,“是酒楼打工的姐姐,今天哥哥来不及送我。”

    不等大妈开口,沈小棉飞速对周青道:“姐姐,谢谢你送我回来。”

    “早点睡。”

    周青笑了笑。

    正打算回身离开,手机又响了。

    她以为是贺迪。

    打开手机翻盖,却不是。

    是一串陌生号码。

    有点眼熟,周青按下接听键,“你好。”

    “……”

    电话那端默了一阵。

    片刻才响起一个女人小声的呜咽,语调哆哆嗦嗦,“喂……有、有人吗?”

    周青放慢语速,“有什么事吗?”

    “我……”

    女人似乎害怕被人听见,声音更小,“我是经常在你们酒楼点餐的那家……那家人,站北路。”

    站北路那栋乌烟瘴气的筒子楼,周青记得。

    “我……小妹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找了、找了好久只找到你可以打电话……你能不能来救救我……”

    女人说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周青想起那个穿着吊带短裤、一只拖鞋大一只拖鞋小,出来拿外卖的女人。

    应该是她。

    还有个对她骂骂咧咧、坐在麻将桌上的男人。

    周青轻声开口,“女士,如果您遇到了危险,立刻报警,我可以帮你……”

    “不、不行……”

    女人立刻打断她,“报警他会被抓走的,不能报警……你现在过来给我开个门好吗,只要给我开个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