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载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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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条件

    莫思量随手从桌子上拎了几坛酒,正是碎玉索要的秋杀。

    他的目光顺着楼梯向上望去,似乎真的能看到碎玉和太子。

    他叹了一口气,太子来到这里,一定没有什么好事,那一个拥有着名贵血统的太子。在自己看来,更像是一个瘟神。

    正巧,二楼只有碎玉一桌客人,刚上楼的掌柜,一眼便看到了太子。

    他微微皱起眉头,身为江湖人,可以没有那么多规矩约束。可是见到太子,他不得不弯下腰,说上一句。“见过太子,太子来到这里,小楼蓬荜生辉。”

    不等太子答话,他已经向前走去,把自己的桀骜不驯,表现的淋漓畅快。

    慕生并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接过了掌柜手上的酒。

    “听闻莫掌柜武功无双,在下特来拜会,如果有唐突之处,还请掌柜见谅。”

    慕生倒上一碗酒,送到掌柜的面前。

    莫思量自然不能拂了太子的面子,他伸手接过这碗酒,仰头饮下,浓烈辛辣的滋味充满口腔。

    他弯起嘴角笑,太子这一个颇为江湖的举动,令他多少有些意外。不过听说太子逃亡,在江湖,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有些江湖气概,似乎也不难。

    一张桌子,四个方位,如今只坐了三个人。

    所以,慕生理所当然的指着空的座位。“掌柜的,请!”

    莫思量,毫不客气的坐下,对方竟然找上门来,他也只好硬接下,总不能把夫子的客人,赶出书院的酒楼外。

    不过书生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不过这并不奇怪,那个书生,平生最爱的功名,所以太子只需要许诺他一个蝇头小利,或者一朝富贵,都可以得到他的忠诚。

    “莫掌柜,大家都是江湖人,所以有些话,我直截了当的就说了,我需要得到掌柜的帮助,是生死相依的帮助。”

    莫掌柜停下倒酒的动作,仔细盯着太子的脸庞,猛然间哈哈大笑。

    他将盛装着酒的碗,狠狠拍在桌子上。“太子未免也太大言不惭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生死追随。可是凭什么,凭你是太子?真是可笑。”

    慕生冷静下来,对方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的眼眸中流露出冷漠,这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眼神,他轻轻吐出一口酒气,目露杀机。

    “掌柜的,你毕竟年纪大了。虽然徒弟才智无双,骨骼惊奇且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没有了书院的庇护,天才总会夭折的。”

    “太子殿下的这番话,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我?”

    “对呀!即使本太子如此肆无忌惮。难不成掌柜的能杀死我吗?”

    前恭而后倨,慕生也不想这样。但是,对方的态度很让他恼火。

    况且之前他遭到刺杀的时候,这一个酒店的老板。可真的没有打算救下自己啊!倘若不是有其他人的救援,自己真的会死在刺客的刀下。

    “你!”

    酒店的掌柜,暴怒之下,捏碎了手中的碗,酒顺着桌子向下流去,他目露凶光,气息起伏不定,心里做着剧烈的挣扎。

    他不像屠夫那样,大脑没有任何的思考,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比如说,为自己徒弟以后打下基础。

    他之所以不一口答应太子,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得到更好的价钱。

    可是现在的太子,一点也不像,那一天遭到刺杀的时候,孤苦无助,反而咄咄逼人,气若猛虎。

    碎玉和书生只是喝酒,对场中的局势,充耳不闻。

    相坐而立的两人,只能气势汹汹的看着对方。

    最终,莫思量的气势率先软弱下来。因为他看到,脑子有些愚钝的徒弟,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份菜上来。还冲着自己,咧嘴傻笑,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紧张。

    掌柜的示意他将饭菜放下,赶紧滚蛋。

    果真,他看到自己师傅不悦的表情,悄悄的吐了吐舌头,撒腿就往楼下跑。

    莫掌柜握紧手中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颇为不甘的说道。“太子殿下的条件,是什么,我可以考虑考虑。”

    慕生喝了一碗酒,熟悉的味道,充斥在胸腔之间。

    他闭上眼睛,缓缓说出自己最大的条件。“我可以保举他,入那座山上修行。”

    “身为一个武人,这样条件估计没人会拒绝,这也是我最大的诚意,还希望掌柜不要坐地起价。”

    “而这个条件,如果掌柜的觉得很可以,我会接着说需要掌柜做什么?如果掌柜觉得不行,我会带着他们两人,立刻走下这座酒楼,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掌柜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他经营这座客栈有很久的时间了,所以这道菜,是哪个厨师做的他都知道。

    太子的条件,他当然可以答应,他也不认为自己的本事,比那座山更高,能更好的教会徒弟。可是那个臭小子,真的能吃下那么多苦?

    他再次夹了一口菜,将心中对这里的眷恋,冲淡了几分,随即点头答应下来。

    “希望太子不要忘掉自己的承诺,如果一旦,我发现太子没有能力兑换这个诺言,你要知道,一个发疯的逍遥境强者,会本能的选择杀死失信的人。”

    慕生轻轻一笑,对方能够答应自己的条件,真的很意外。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对自己的那个徒弟很是喜欢啊!

    竟然用自己的生死未卜,换取徒弟坦荡光明的前程。

    “还请掌柜的放心,我这个太子,说话说算话,绝对不会做出失信于人的事情。”

    慕生的眼睛,不止看向了掌柜,同样望向了那一个低头沉默的书生。

    这是对两个人的承诺,他根本不会忘记,况且千金买马骨的把戏,他学的一点也不差。

    菜陆陆续续上满了整个桌子。

    四四方方的桌子,终于略微有了欢笑之意。

    掌柜震惊的看着,缓缓说出自己全部计划的太子,有点后悔答应太子,自己的生死追随,这个疯子居然敢提前去齐都!

    但是无奈一笑,这些事情,就不用自己担心了,只要做好保护太子,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