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之书:陌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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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56-4-29 沃杜布 命运岔口 埃文与伊丝黛拉

    (7)656-4-29沃杜布命运岔口埃文与伊丝黛拉

    (以下是可能性事件1,冷漠)

    达成条件:656年4月29日,选择在教堂废墟结束沃杜布的主线故事,并且,埃文与伊丝黛拉的友谊值未达到30点,埃文、伊丝黛拉、奥利弗、希德、亚历克西斯、沙利文、安东尼奥存活。

    成就:【初级调查员】(这是木雕的勋章,具有纪念意义,背面写了一行小字:通向地狱的路是由好意铺成的)

    沃杜布终究又归于平静了,只是举办丧事的气氛依然浓厚,埃文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帮助。到了白日,踱步回到了教堂的废墟,有一些难过,因为失去了家,也失去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他不切实际地希望失踪者还活着,也希望有谁这时候能来安慰安慰他,使他不那么迷茫和内疚。

    对于这几天经历的思考,埃文愈加感到难以忍受和孤独。他缓缓地扶起了石砾下还算完好的圣像,又在四周找到一个烛台,上面余留了几只还能用的香蜡。埃文点燃了蜡烛,做起祷告。

    这时,一个女人漫步穿过曾经的中殿,在失去金漆珠宝装饰的圣像下伫立一会儿,尽管祂是神圣的,但是破败的气息更加。香烛宁静地燃烧,而那种宁静与沉默的沃杜布来说并不是一种和解。

    伊丝黛拉一眼就看出埃文的心思不在祈祷,对着虔诚的背影,她说:“更重要的事情是活下来的人。”

    或许是能想象到每年的每一天许多清晨和夜晚埃文独自跪在祂面前祈祷,一直要做完这套虔诚的仪式才能彰显对祂的虔诚。这是奇妙的事情,但伊丝黛拉不会浪费半点时间在这上面。哪怕从这一刻或者未来,她也不会变样。

    她就站在一侧,竭力克制自己立即打破埃文的沉寂。倒是要感谢圣光,她甚至不能很好判断他是清醒还是迷失了。

    当埃文抬起头来看她时,眼光中似乎有点什么使她难以理解的意味,她想要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严肃地望着她,眼睛显得很疲倦,没有了曾经活泼的光芒和美好的形态。然后歪斜着身子站起来,因为没有洁净的缘故,浑身邋遢。他一只手把剑插在地上,显得非常平静,以一种很客气的态度说:“感谢你对这座城市的帮助。”

    她明白埃文可能见到了也猜到了某些内情,于是点点头,但正因为他的客气,心里有些疑虑不定了。他用脚踢开了一块破碎的花雕,似乎不想表明一些可能不愉快的心事。然而,他脸上显现的表情不能阻止伊丝黛拉启口,也是她的导师,简妮特的旨意,确认在七日巨变之后,七神会与奥斯特王国、圣光会与七神会的关系是否裂痕满布了。

    “除了安东尼奥先生,我不觉得还有哪个赴宴者活下来了。愿圣光让他们安息。”他说着。

    在她看来,埃文似乎永远生活在事物的表面上,过激一点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没有关于恶行、死亡和非义的记忆,像一颗种子从未扎进被迫害的、贫穷的、无力自保的土壤,而从这种土壤生长的伊丝黛拉不是一个没法理解弱者难处的人,天赐的能力、坚定不移的抗争精神、说不上漫长的人生经历和简的教导让她对那些事情,在她自己看来,比任何一个七教会里的信徒都要关切。

    伊丝黛拉说:“那么这些贵族和上流人士死了,加上圣光的教堂也毁于一旦。这样一来,事情更加复杂了不是吗?”埃文听出来的她声音,可是里面多的是一些责怪的意思。

    伊丝黛拉自认为深入揣摩了埃文,这个同龄的男生永远不会明白也不会在乎普通人的感受,他仅仅顾及的是自己经历的丧亡之感,和高高在上的那些家伙没有差别,永远不会了解我,既然如此,他和我的友谊也就可以不要了。她没感到孤单、难过、恼怒,正如倘若体会过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在那之后,体会到的类似的前所未有的情感就不可以被称为失落了。

    “你怎么这样说。”他看着她,眼睛闪烁着惊异和不理解。随后眼皮耷拉下来,只剩下一片沉默。

    如果说不是自傲、偏见,也许是其他的东西导致两个人各自没给开口自辩的机会,互相不会成为对方的倾诉对象,而表示道歉、消除误会的行为一旦被拖延,越拖延越久,我们便看不到最后以皆大欢喜收场。那末,可是你想说,你分明地知道这一切如何发生,怎样趋向,两者中必然有一者是从头到尾的错误,在开口前,你为何不试试思考另一种救济之策,就是以某种方式来说,它们都不是正确的,只不过这样的断言实则使两人为难。

    她望着站在面前的他,过了好一会,眼神里失去了之前的含义,但是埃文没有注意。呼,或许他的心思早就被毫无规律的惨剧折磨得有些疲倦了。他不想再理会伊丝黛拉的态度,不想故意回避,精力和情感都近乎枯竭了。仿佛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他无言以对。

    这时,传来清晰又熟悉的声音,“我想意思已经够明白了。沃杜布可能没有剩下多少信仰,很可能教会之后也不会来管。”

    安东尼奥踏步上前,扫视两人,之后死死地与圣像对视,没有分毫言语,当然,人们还可以说他可能为长篇大论做准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沉默寡言,盘踞在他身上的气息也不该是,在一个意义上,一种莫名的冷淡和无意识地对人间的厌恶。这种态度像似审判日的怒火,无一人被拣选,无一人值得被救,因为世间余下的除了罪孽深重者别无其他,这种态度是埃文和伊丝黛拉没见过的,他们也绝不持有同样的主张。

    这也似乎太过严厉了,因其期待看到人们受难而变得冷酷,又或者是,因其不再对人们有任何一种期待,承认所有的人都有充分的倾向力求从各种行为中获利,不配享有摆脱恶行的恩典,而如此想法的人甚至也被这条原理,被视作永恒真理的原理,所支配着。这个人明白无误地表述了对消除罪过的深深绝望,以及对沉溺于另一条罪过的苦苦挣扎:自欺欺人地认定自己比其他人都要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没有比人类更好或者更坏的人类了。

    “我经过港口时见到有几艘货船沉了。”安东尼奥不明所以地讲了一句话,将视线从圣像上移开。远处天空飞来几只海鸥,他眺望了一小会,略有希冀的人类眼神中,说出最后一句话:“其中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最重要的是,船不会因为周围有水而沉没,船仅仅会因为船里有水而沉没。”

    “我们讲的这些是没有用的。”安东尼奥叹了一口气,因为重要的不是这几日沃杜布的历史,也不是这几日于沃杜布发生过的事实,而是被人们口口相传呈现出来的真相——也必然在皇家的意思下,是七教会勾连邪教意图谋求奥斯特王国的王座!

    (以下是可能性事件2,平静)

    达成条件:656年4月29日,选择在教堂废墟结束沃杜布的主线故事,并且,埃文与伊丝黛拉的友谊值达到30点,埃文、伊丝黛拉、奥利弗、希德、亚历克西斯、沙利文、安东尼奥存活。

    成就:【实力出众的初级调查员】(这是木雕的勋章,具有纪念意义,背面写了一行小字:恭喜你,你到达了第一大章的真实结局,但是请记住,通向地狱的路是由好意铺成的)

    沃杜布终究又归于平静了,只是举办丧事的气氛依然浓厚,埃文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帮助。到了白日,踱步回到了教堂的废墟,有一些难过,因为失去了家,也失去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他不切实际地希望失踪者还活着,也希望有谁这时候能来安慰安慰他,使他不那么迷茫和内疚。

    对于这几天经历的思考,埃文愈加感到难以忍受和孤独。他缓缓地扶起了石砾下还算完好的圣像,又在四周找到一个烛台,上面余留了几只还能用的香蜡。埃文点燃了蜡烛,做起祷告。

    这时,一个女人漫步穿过曾经的中殿,在失去金漆珠宝装饰的圣像下伫立一会儿,尽管祂是神圣的,但是破败的气息更加。香烛宁静地燃烧,而那种宁静与死去、活着的沃杜布人来说均不是一种和解。

    伊丝黛拉一眼就看出埃文的心思不在祈祷,对着虔诚的背影,她沉默不语。

    或许是能想象到每年的每一天许多清晨和夜晚埃文独自跪在祂面前祈祷,一直要做完这套虔诚的仪式才能彰显对祂的虔诚。谦恭地反复吟诵一段亘古不变的经文,从来都是虔诚修士每日的必修课,伊丝黛拉甚至可以断言,其中自有无可替代的真理。

    只是,这样的真理究竟是什么意味,适时显现之后直面荒谬的世界真的不会被我们曲解?如果是圣光的子民,或许就得在人生的道路上,严格被控制他们的舌头和身体行为。主啊,如此最终会怜悯他们。这样的因果逻辑实在是令人惧怕。

    伊丝黛拉缓缓地跪在地上等着,她不知道该念什么,只是偶尔瞥见几眼破碎花窗的窗口出现了朦胧的亮光,使得破败之地五颜六色地熠熠生辉。大自然的光的温暖似乎充溢了人们的心灵。埃文结束了恳求,似乎取代黑暗的光已经足够抚慰他的内心。

    埃文走近伊丝黛拉,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谋划了一切,除了安东尼奥先生,那些贵族和宾客都死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昨夜伟大的存在拜谒了沃杜布。”

    伊丝黛拉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她感到吃惊的似乎是:埃文没有过问她的身份,便将最重要的事情讲出来了。

    “这一切必不是偶然,说明有谁在谋划什么,我已经知道杀害我的导师的凶手是神秘集会,贪欲牌的持牌者。我不相信他们没有参与昨夜的阴谋。”他的声音较为冷静,但是狠狠地把剑插在地上,他认真地注视她的眼睛,而她仰头看着他,明白了他的决心。

    “那么你打算向他们复仇?这样一来...”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短暂沉默,她又开始说,一面思量着,“我的朋友们...之前倒是跟我说,在阿涅他(Aneta)听说过贪欲牌的事迹。至于神秘集会,据说是一个秘密教派,它的教众很少,但每位的能力或者影响力必然巨大。它不信神明,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和远古的技艺。可没有谁敢找它的麻烦。”

    她停了停,不再与埃文对视,而是视线越过他宽厚的双肩,看着更远的地方,仿佛远处有未知的命运在等待他们。

    “埃文可不这么想,”这时,安东尼奥淡然的声音从前殿传来,“他肯定是要把那些人送入冥府的。”

    伊丝黛拉转过身,想看看这句话的背后是不是玩笑的意味。然后见到学者踏步上前,向他们示意问好。迎着埃文希冀的眼神,学者简捷地像陈述了一个事实。

    安东尼奥随后坦然地与圣像对视,没有分毫言语,当然,人们还可以说他可能为长篇大论做准备。学者独自待在那里,板起脸,静默地向我们明示了一种冰冷,好像七神有怒火无处发泄,故而大灾难就要降临了。随后又柔和地说:“谁都相信,人的一生要活得充分彻底。只是人终究不能表达一切思想,终究不能实现所有的梦想,终究不能抒发一切情感,以至于——太多人活得不像自己,思想是别人的意见,生活是别人的模仿,情感是别人的引述——失去了勇气,也许从来没有拥有过勇气,被害怕和懦弱驱赶,而这才是神明支配一切的秘密。”

    “这不是我的话,而是神秘集会创始者对这个世界的控诉。”安东尼奥转述的时候,有某些东西在他的神情举止间发生变化。这给了埃文难以明说的熟悉感觉,但伊丝黛拉却对此是熟识的,似乎是一种称得上是思念的情绪。学者侧过脸,迎向苏生的日光,看着沃杜布的海鸥们在天穹飞翔,忽低忽高的海风吹散了安东尼奥低沉悦耳的声音。(注:这里有一句原文被涂掉了。写的是,他说:“我不知道世界应该是这样。”)

    风不停地刮。

    只是感觉到当初述说这段文字的声音中存在了一种悲哀,像似对某种和某类的事物抨击,但无济于事,最后丧失了自己的意志和自由,因此显得悖论的是,这份悲哀已经不再有意义,因为心灵已经冰冷得冷漠无情。

    随后,安东尼奥叮嘱埃文两日后沃杜布城有一场集体葬礼需要他的协助主持,又吩咐伊丝黛拉把一份信转述给她的导师,信的内容不过是寥寥数语,七教会勾连邪教意图谋求奥斯特王国的王座。毕竟这条情报在半个月后就会飞得全世界都是。学者没有再说其他的事情,简单地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