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之书:陌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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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4-20 沃杜布 希德

    (?.?)656-4-20沃杜布希德

    我并非居住在沃杜布,选择此地是因为不用担心其他人扰乱我的计划。至于房租,房子是普拉特一家的,我假意表明了异教徒的身份,没有流露胁迫的意思,普拉特先生就差点没下跪,求我放他和家人一条活路,情报说得没错,他是容易被掌控的人,当然还有其他原因,不过,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没有比沃杜布更适合实验新仪式的地方了。如果我胆敢去大一些的城,开启(部分文字缺失),那必然昏了头,等着的我是声名狼藉、甚至被活捉行刑。

    最初几天,我让他把地窖搭建成炼金室,各种开销也不计在我的账上,因此多大的费用,我也不怕。短暂地安家后,经过一番休整,我急急忙忙地投入杯子的仪式研究中,那是个古老的器皿,每当企图通过它洞见直指万物运行规律的道理,我隐约察觉到一束怪异的光芒,它的照耀使我的头脑清晰,充满灵感,让我情绪高昂在草纸上涂抹出前所未见的符号,曾经无法理解的内容,在我看来都是如此浅薄。着迷的我已然是这种躁动之情绪的俘虏了,离最终答案越近,我越发兴奋。

    某人的笔记:改变我,改变我,改变我吧!

    一旦草图构成,无法想象除了等待我的是(部分文字缺失),还能是什么。然而从前,我却经常拜服于教会的通晓者的智慧,但是今后不会有这种事情了。我自认为现在的洞察力超过了至高者,我从来没有如同这般牢牢掌握未来。只不过,在计划的飞升实现之前,我不得不扮演一个虚伪的角色,不得不装成他们认为我依然保持的样子。

    某人的笔记:愿(部分文字缺失),让我能够麻木且冷漠,保持理智与清醒......

    时间来到四月二十号夜里,是开启仪式的前一周,教堂的异动令我警觉,于是我走出去,邪恶的黑雾在感知下清晰可见,我大概晓得哪一位熟人来拜访这座小城。

    回到房间,我急忙穿起一件深色的袍子,戴上蓝漆的梅蒂安海橡树皮的面具。必不可少的是永恒智慧的露天剧场,不论谁第一眼瞧,都会认为它是个奇异的物件,双排短竹管被动物的筋捆成一排,自左向右从短到长,异域风格的乐器(注:从上下文看疑似排箫)。它为我解决过许多麻烦,这一次也不例外,我绝不会让计划的飞升受到扰乱。

    我快要到达教堂时,死寂的氛围几乎不用感受都很明显了,能做到这点人可能有许许多多,但我不抱任何希望,那是贪欲者的标志。我倒是完全不想见他,跟他交谈也只会兴趣索然。在我看来,他有很多优点——受到至高者信任、在神秘集会里滥用特权、专注于战斗技巧,或者说,是个侩子手,可是偏偏不巧,这些也不是我能欣赏的。不过,我很欣赏他的信条,是至高者教导他的一句话,“难道还有比人类更好或者更坏的人类?”

    虽然某些命题上,我们可以在哲学方面达成和解,比如,没有欲望的不可能是人类,可是我清楚,什么是他的知识,什么是至高者的教诲,跟贪欲者讲话,不如跟至高者讲话,谁不知道贪欲者徒有其名。我不能谴责他,再说,他的“愚笨”和我所谓的“愚笨”绝不是一样的,笨蛋虽笨,确有更笨的笨蛋为他喝彩。不是同一个袋子里的面粉(注:也许出自Hominessuntejusdemfarinae,此处用法有疑问),总之,我能想到这句话。

    走进圣波拉修斯教堂,我毫不客气地用露天剧场将黑雾赶去角落。光线明亮后,我立即注意到了一个生死不知的男孩躺在地上,转而又默默地注视着大厅中的带着面具的人,他穿着黑袍,我透过面具看到,他的一双眉毛紧压着眼睛,这个人对我打断了他的猎杀很不高兴!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我缓缓地取出一张牌,向他展示。牌面呈正位,图案里一位老者站在群山之上,身披白袍的他紧闭眼睛,像是沉思内心的疑惑。左手拄着金色长棍,右手提着明灯,六芒星的灯芯为整个世界带来鹅黄色光芒的指引。

    引路者牌让他很快认得我的身份。“你在这里?”他出言讥讽我:“怎么,你想违背至高者的意志吗?”

    “没有人可以违背至高的意志,世界都要臣服。”我微微地行了礼,“我知道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希望你不要打扰到我的计划。”

    “我不反对,也不在意你的计划,不过,既然你在这,”他把黑雾收入匣中,说道:“我知道解答之书在你手里,我需要一个答案。”

    某人的笔记:他是人,不是更坏的人,也不是更好的人,他不遮掩自己的强欲——离至高更近些,他想要的仅是再抬高一点,只要一点点,他仿佛已经看见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未熟的果子。我们会问——因为他们忿怒的大日到了,谁能站得住呢?

    “之后,你离开。”我对他说。

    “当然,你得到了我的承诺。”他的野心让他如此回答我:“告诉我创世之书的线索。”

    某人的笔记:我们爱什么,到头来就会毁在什么上面。

    果不其然,又一个兴趣扫地的话题,我不再理会他的放肆神态,顺从地取出解答之书,假装认真地翻了翻。谁不知道创世之书曾被七教会持有,遗失之后,再无音讯。那些试图寻找的人全都无功而返。看到我认真的模样,他充满傲气地点了点头,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恭维,可惜的是,我毫无兴趣。害怕伤了他的面子,于是我委婉地警告:“你也许忘了,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又过了几分钟,我看着空白的书页,处之泰然地告诉他:“通往智慧的路途,洁白的百合花是最好的伪装。”

    能肯定的是假预言让贪欲者很高兴,他说了些好话,但是,过分急于寻找创世之书的下落,他立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