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跟天意对着干的超凡者，天意则是重拳出击，天意几乎把大军受到攻击的因果全算张清头上了。

    相当于一个法庭，法律规定是法律规定，但大法官天意未必会公正裁决，天意用这一招坑死了不知道多少逆天而行的修士。

    修士不敢和天意作对也正是如此，你和顺天者打半天，不可能不波及凡人，结果对面啥事没有，自己数百年的苦修全没了。

    值得一提的是武者是例外，无论武者杀多少人，武者都不会被天意打落境界，也许是因为武者主要依靠自己锻炼出来的身体战斗，而修士需要天地灵气。

    “小子，如今你修为尽失，可后悔？”

    白牧问道，张清一愣，斩钉截铁道：“在下修剑仙便是为了斩妖除魔的，若是不能如我所愿，舍了这修为又何妨？”

    “年轻人倒有些朝气，不像那些千年老怪就剩下一张躯壳还活着。”

    白牧笑道，修士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绝情断欲的，谁还没有想要拯救黎民苍生的中二时期？只是因为活得太久，见到的东西太多了，一个鼎盛王朝的寿命不过两三百年，上千年的寿命能让他们看到三四次王朝更替，周而复始，很容易就让他们相信这是本应如此的，进而放弃人道，去追求天道。

    说到底也是人类这种生物进化而来的出厂设计就没打算让人活到上千岁，没考虑过人类活这么久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像白牧前世地球人类演化的时候没考虑过人类医疗进步能让人均寿命到七八十岁，到了一定年纪之后身体就会自然产生各种问题，过长的人均寿命反而让老人成为了负担。

    当然了，养育老人是人类维持社会性的重要环节，一样很重要。

    这个世界的修士倒是解决了身体问题，无论多老都不会有各种疾病，但是没有办法解决心理问题，活到一定年龄的修士基本上都变成了为了求道而求道的修行机器，连自己叫什么都能忘记。

    张清感到一丝违和感，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人说他是年轻人，修士断情绝欲，基本上不会浪费力量维持年轻样貌，外貌判断年龄在修士里也是多少适用的，百岁以上的基本都是老人模样。

    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修士一般不会超过五十岁。

    张清今年也就是四十岁出头，天赋异禀加上皇族资源修到了练虚境界。

    “你想要恢复力量吗？”

    白牧问道，张清苦笑道：“前辈别打趣我了，被天意打落的境界是不能恢复的，我顶上三花已被削去，只怕再过些时日便要成一个凡人了。”

    白牧说道：“我不是说恢复你的仙道境界，而是恢复力量，我有一套脱胎自仙道的修行体系，修行者一样可以施展仙道神通秘法，而且还不会被天意剥夺修为，不过我不确定你练了不会死。”

    中原超凡体系大致上有两条，一条是武道，一条是仙道，武道自不必说，他硬生生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仙道考虑到其中天意的影响，他并没有修，而是根据仙道修行法改出了一套全新的体系。

    生死经，生经是武道，死经便是仙道改良后的第一版修行法，不过白牧并不打算传苏妙以外的人生死经。

    他将死经进一步简化改良，理论上大幅度降低了死亡率和修行难度，连普通人都可以修炼，不过理论和实际是两回事，尤其是白牧还是从自身出发去思考如何修改功法的。

    很多对于他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别人而言比登天还难，就像是学霸学习很厉害，你问他诀窍，人家告诉你多看两遍书，上课听听讲，回家就打游戏放松精神，你学他就等着扑街吧。

    开创一个新的修炼体系可比读书严肃多了，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人命，万一死得太快，他来不及救怎么办？他都不敢教给自己的那群学生，白牧决定找几个天才试试水，给自己弄点临床数据。

    像张清这种四十岁练虚的天才，对于修行的理解还是有的，触类旁通也能避开一些致命缺陷，安全性略高一些。

    实在不行，张清作为前修士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万一出点什么事，白牧也来得及救。

    张清大为震惊，他还没听说过谁能创出一条新的超凡体系，即便是根据原有超凡体系改的，不过想到眼前的男子是十年前威震天下最强武神，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毕竟仙道也是人开创，有人能开创仙道，那么就有人能开创其他超凡体系，这不足为奇。

    他莫名有一种参与历史的使命感，当即下拜道：“愿请前辈授功。”

    白牧一指点在他的眉心，无数知识涌入张清脑海。

    天元观想法，以观想宇宙大爆炸演化为核心，以此来磨练自身神魂，修炼者可以以强大的神魂之力来强行操控一切能量。

    天元观想法共分九重境界，第一境能操控的灵气便不比练气差，每突破一重境界操控能力更是十倍上涨，到达第九境连大乘修士也绝对能轻易轰下。

    当然，前提是这部功法真的可以练。

    张清不由得暗暗运转天元观想法，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金丹瞬间破碎，化作无数养分被吸入他的神魂之中。

    他感到自己的神魂不断压缩，压缩再压缩，仿若成为了一个无限小的点。

    轰！！！

    不知过了多久，张清神魂深处传来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仿若宇宙都在这巨响之中诞生，一切空间时间概念在这一刻诞生。

    他清醒过来，感到精神前所未有的强大，仿佛可以意念撼动眼前的一切，不，不是仿佛，他真的可以依靠意念撼动现实。

    在他眼中，天地灵气变得清晰起来，轻易就能捕获化为己用，他心念一动，一股股灵力被他控制，用来催动他的法宝青铜剑，依然如趋臂使。

    只是驱动的威能还不如他全盛练虚境界时，不过这也正常，他虽然破碎了金丹为原料，但毕竟只将天元观想法推动到第二境，只比筑基修士强一些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