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牧拜卢子川为军师，带着五百士卒出发，直奔新山县，一路上清剿流寇，安抚良民，让他们去武安县避难。

    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五日才赶到新山县，斥候回报前方二十里之处有大军交战。

    白牧与卢子川继续往前，寻到一处小山，登高而望，果然见两股大军正在厮杀。

    “子川，你看局势如何？”

    白牧问道，卢子川瞭望许久才说道：“战事胶着，若是没有突破口一时半会不会分出胜负。”

    白牧微微点头，望向天空，在离地九千米的高空之上，那里有两个能够影响战局的存在。

    “张清，你为修仙之人，岂不知顺天道而行方能成大道，大晋天命已失，你若执迷不悟，必沦为劫灰，永世不得超生！”

    一个头戴银冠，身穿五彩羽衣的老者凭空而立，枯槁的面容上还纹着纹身，纹身因为皱纹缩成了一团看不清是什么，手中拿着一根阴沉木权杖，权杖顶端是一颗黑色的骷髅头，骷髅头与权杖浑然一体，看不出是装上去的，还是木头本来就长这样。

    老者便是乌思，南蛮大祭司，论身份地位还在蛮王乌朵之上。

    乌思面前的是一个头戴玉竹冠，身着玄色锦衣，腰间挂一把青铜剑，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年轻人。

    年轻人名叫张清，乃是大晋皇族，早年随人学道，修得一身剑仙本事。

    “我辈修士非只顺天道，亦要匡扶人道，岂能容你这南蛮贼子杀戮汉家子民？”

    张清厉声斥道。

    “桀桀桀……”

    乌思怪笑起来，笑声宛如厉鬼嘶吼一般在空中回荡。

    “这种话你骗骗老夫也就罢了，别把自己也骗了，你那些同门师兄弟人呢？只怕都被师门长辈叫回去了吧，修仙者断情绝欲早已非人，便是父母亲人都不放在眼中，何况素不相识的汉家百姓？便是外族入主中原他们也不会当一回事，要是天意要他们帮助外族，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外族屠杀汉民。”

    张清哑口无言，修士的确如乌思所言，甚至宗门之中有一批人想要北上草原，挣点从龙气运，争了半天也只是给了一个封山两不相帮的决定。

    “天意合应我等百族入主中原，你若来降不失气运垂青，得道飞升。你若不降便是死路一条。”

    乌思说道，张清拔剑而立，说道：“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我今日虽死也绝不会降外寇。”

    “好一个大丈夫，那你就去死吧！”

    乌思大喝一声，手中骷髅杖一挥，张清身边浮现出六个骷髅虚影，向他扑咬而去！

    “卑鄙！”

    张清骂了一声，原来乌思趁他心神动荡之际，在他身边潜伏下疫鬼，六只疫鬼分别是风、寒、暑、湿、燥、热，各自对应一种病症，乃是乌思收集六钟病气再以秘法炼制而成的鬼怪，常人稍稍粘上一丝便要疾病缠身而亡。

    若是让疫鬼扩散出去，底下大军即便不全灭也会损失惨重。

    “千雨幻杀阵，疾！”

    张清祭出宝剑，宝剑化作千万道剑光，组成一道庞大无比的剑阵，像疾风骤雨一般绞杀疫鬼，六头疫鬼被绞杀得七零八落，被切碎的疫鬼化作无数小凡人无法看见的骷髅头落入下方军阵之中。

    士卒们只感到一阵阴风吹过，顿时身虚体寒，气力都没了几分，这一变化让战争天平开始倾斜，蜀军节节败退。

    “什么？”

    张清震惊不已。

    “小辈倒有一些神通，但还是太嫩了，这些凡人都是受你战斗的余波，因果你要收下一大半，桀桀桀……”

    乌思倒提骷髅杖，一棍砸向张清，张清急忙调动剑光绞杀乌思，剑光落在他身上却发出一阵金铁相击的声音，仅仅留下一道白痕，连油皮都没有划破。

    “贫弱，贫弱！”

    乌思狂笑着一骷髅杖抽爆剑光，又一杖抽在张清身上，张清只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若非玄功护住内脏，他只怕要当场被抽爆。

    即便如此，张清也被抽得倒飞出去，在半空中连吐十几口鲜血才停下。

    “小辈，老夫受天意眷顾，早练成九转毒龙蛊，便是昔日武神白复生，老夫也不惧他。”

    “是吗？”

    不知何时张清背后漂浮着一个带着纯白面具的男子，一身白衣，八尺身高，只是平平淡淡的在虚空之中站着便让乌思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掩盖不住的惊恐。

    “白！你没死！”

    刹那之间，乌思像本能反应一般逃窜出十余里。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白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乌思转头一看见他抱着胸立在他不远处的虚空。

    乌思强作镇定，说道：“白，我如今已经练成九转毒龙蛊，一身钢筋铁骨堪比真龙，实力比十年前强横了十倍，就算是你也未必能打死我，你若动用太多力量必然引来天意镇压，你讨不了好处。”

    白牧笑道：“引来就引来呗，反正只是一道武道意志而已。”

    乌思这才发现白牧的身体略微有些虚幻，他微微一愣之后，心中升起一丝屈辱，怎么说他也是天下有数的强者，当年就能参与围攻白牧的绝顶高手，如今更是比十年前强大十多倍。

    白牧若是本体来也就罢了，他毫不犹豫调头就跑，区区一道意志分身，力量不足本体的百分之一，要是连这都怕，他还有什么资格自称强者？

    “白，你居然如此小看我！”

    乌思狂怒不已，仰天长啸，团团白云被啸声震碎。

    “就让你看看我现在的真正实力吧！”

    他上衣忽然爆开，干瘪的肌肉瞬间变得爆满，枯槁的面容变得年轻红润，脸上的纹身也恢复了原来模样。

    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栩栩如生的五毒纹身在随着乌思肌肉的颤抖像活物一样活动，五毒相互吞噬融合化作一条深绿色的毒龙盘踞在乌思身上，覆盖了他的全身，乍一看好像变成了龙人，

    白牧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变身，说道：“毒龙蛊据说乃是用上古龙种练成的蛊虫，与人共生，再喂以五毒等剧毒之物，能让人拥有上古毒龙的力量，有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