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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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献祭

    太后朝着江柠歌招了招手,让她上前来。她拉着江柠歌,略显担忧的看着陆云笺:“哀家过些日子要去大佛寺,柠歌这孩子在京城里读书,哀家顾看不到她,交给别人哀家不大放心,就想把柠歌交给你了。”

    陆云笺在太后说的时候也有在偷偷的打量江柠歌,确实是个还没长开的美人胚子。对于江柠歌的存在,宫中一直有人在传,有人说她是皇帝养的温床,奈何太后娘娘不许,便去了太后身边。有人说是太后娘娘才寻回来私生女,流落在外多年,太后才知晓,让人接了回来。还有人说,这是太后娘娘曾经送出去的丫鬟,如今回来了。众说纷纭,扰的人心头痛。如今看来,太后娘娘是挺重视这个孩子的。

    陆云笺有点发懵,她没孩子这件事确实是有原因的,一来是她自己不怎么爱张扬,所以一直不是太受宠,相较于陆清桉她们几个斗得凶的,她倒也不怎么在意。二来是她幼时因为陆清桉落水,伤了身体的根本,本身就很难有孕,因此也一直没想过什么。

    如今太后却忽然想给她塞个孩子,她有些担忧。太后看她默不作声,无奈道:“皇后和皇贵妃斗得凶,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有可能成为她们的砝码,更何况是柠歌,灵妃日常忙的不行,人影也见不到,至于月贵妃,她自己都还有孕,哪里顾得上柠歌。寻寻觅觅,这妃位之中,也就你最合适。”

    说罢,她让麦冬将几个孩子带了出去,朝陆云笺招了招手,屏退左右:“还有就是,柠歌这无妄之灾,是因为皇帝的欲望导致的,哀家想……你是这后宫之中,少有的不争不抢的性子的人,哀家希望你能好好的带柠歌长大,视如己出。别的不说,至少哀家活着的这段日子,你不用担心皇后和皇贵妃对你做什么。”

    陆云笺听到太后坐实了那流言,心有余悸的看着太后。那江柠歌不过才十三四岁,正是豆蔻年华,若是遇上这种事,也是毁了人家。

    她现在的内心除了鄙夷,还有点无奈和无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可是他知道的,人的欲望是很强烈的,他没有办法去把一个人怎么样。而且说实在这个人是他的“丈夫”,名义上的。

    陆云笺看着门口躲着的江柠歌和姜邈筠,心里不自觉的感觉奇怪。她低头抿了一口茶,太后眼里划过一丝失望,正准备开口之时。陆云笺放下了茶盏,认真的盯着太后的眼睛:“若是太后娘娘允许,臣妾定当将柠歌视如己出,为她规划后路,择良婿。”

    太后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很满意。她刚担心对方将柠歌当成累赘,却听到这种话,她已经是很开心的了。

    陆云笺看着她:“这小丫头也很乖,臣妾定当万死不辞。”

    太后笑着让紫苑将她和江柠歌送到门口,又让麦冬将姜邈筠he姜时鸣送去陆清桉那里。陆清桉看着门口回来的两小只,只觉得好笑,她算了一算,姜时鸣的生辰也不远了,要是在姜时鸣生辰之前能把他们搞定,就说明计划会成功。

    她坐在贵妃榻上,喝着茶,眼里划过一丝幽光。她叫来酌知和酌香等人,逐个吩咐了下去。姜邈筠牵着姜时鸣朝陆清桉福了福身,陆清桉让他们起来,两小只便坐在一旁看书。酌知等人听完陆清桉的计划,有的发抖有的却慌张不已。

    酌知看着酌月酌香,想起来自己的事。她写了一张纸条,配上了一两银子,放在陆清桉宫殿的后门的假山上。

    “布谷布谷。”酌知吹了两声口哨,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才悄然从假山身边默默地离开。来人是一个粗使宫女,她打开纸条看到了熟悉的字体,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陆清桉竟然还有如此想法。她从后门匆匆忙忙地朝着陆云笺的宫殿走了过去,现在才刚过午时没多久,只要能快快的见到陆云笺,这件事应该是可以被解决的。

    陆清桉看着两个孩子,心里也有些不忍,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一切就这样了,她要盛宠六宫,要让许池莓为当初的选择负责。要一切权力都要在自己的手里握着。她才不要被许池莓看扁,他就是要堵着许池莓的心里。难受不堪的许池莓,才能让他开心一点。

    陆云笺看到熟悉的字体,怒火中烧。她怎么都想不到陆清桉为了争宠能够干得出来这种事,那是他自己的女儿啊。

    江柠歌看着陆云笺面目狰狞,眼里更带着几丝怒火的样子,有点发抖,不知如何是好。陆云笺无意间瞥见江柠歌的样子,连忙收自己的怒火:“柠歌,你被吓到了吧。本宫不是故意的,只是知道了一个极其让人生气的消息。你和齐嬷嬷去休息片刻,本宫出去一趟。”

    “是,德妃娘娘。”江柠歌一边行礼一边看着他急冲冲出去的身影,齐嬷嬷也没拦着,只是看着江柠歌:“姑娘有何吩咐?”

    “德妃娘娘不是让我们去休息吗?劳烦齐嬷嬷带路了。”他看着齐嬷嬷,温温柔柔的朝着齐嬷嬷说了一句之后就站到了一旁去,然后等着齐嬷嬷带他去宫殿。

    这边江柠歌才被安顿好,那边陆云笺就已经快到太后那边了。她一路上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始构思该说的话,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从小到大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陆清桉,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人觉得既恐惧又陌生。

    陆清桉今日难得开心,准备了许多菜式,还都是辣的。姜邈筠看到的时候,觉得很奇怪,平日陆清桉很难得做几个辣的菜式,今日却准备了很多。姜邈筠有点慌乱的看着姜时鸣,不知道动不动筷子。两个人看着陆清桉。陆清桉看着他们,点了点头:“用膳吧,这些不是你喜欢的吗?”

    酌知紧张的看着姜邈筠不带任何防备的吃了下去,整个人后怕的看着陆清桉。陆清桉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吃完饭的姜邈筠和姜时鸣总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看面前的东西都变得天旋地转起来。

    陆清桉很淡定的让酌香和酌月把两个小人儿抱到了床上,又亲手解开了他们的衣服,她看着自己的孩子,摸着他们的脸颊:“你们,可别让本宫失望啊,别怪母妃,你们只有帮母妃留住了恩宠,你们才是正常的孩子。不然,你们就不是母妃最爱的小朋友们了。”

    邱嬷嬷被陆清桉赶出去请皇帝来,她也不是没拦着陆清桉,只是陆清桉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说的任何话了。再者说,这件事如果让太后娘娘知道的话,只怕自己也会被连累的,还不如直接放弃劝说陆清桉,直接帮她瞒着去干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的划算,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有点害怕,却还是鼓足了勇气去和守卫说。乐公公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我去和皇上说一声,”

    “劳烦公公了。”邱嬷嬷递过去一块玉佩,乐公公却没收,他笑眯眯看着她:“小事而已。”

    乐公公进门的时候,心里只犯嘀咕,平日里这邱嬷嬷很少自己过来不说,也很少会这么殷勤。不过说来说去,他还是乖乖的去问了皇帝。皇帝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去了。毕竟也是很久很久没有去陆清桉那里了。

    邱嬷嬷看着皇帝,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很尴尬的领着他们走去陆清桉的宫里。

    太后愤怒的放下茶盏,她断绝了掖庭院的人,却没想到有些人却盯上了自己的孩子。她被陆云笺搀扶着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整个人的身子气的在发抖。陆云笺担忧的看着他,太后深呼吸了很久很久,才平复了大部分的心情。

    陆清桉看着来人,温温柔柔的笑着:“皇上,臣妾给您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您要不要看看。”

    就在陆清桉将人引进去的时候,姜邈筠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他看着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皇帝和陆清桉,还有她的弟弟。姜邈筠感觉到几丝凉意,他低这头,看到自己的身上只有一件里衣,再看看旁边的姜时鸣,姜时鸣也是如此。她慌乱的摇了摇姜时鸣,两个小孩子缩到了床头。

    皇帝从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丝奇奇怪怪的香气,随后开始头脑发晕。他看着床上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谁:“爱妃,这是,哪家的孩子?”

    “这是臣妾精心为皇上挑选的温床。”陆清桉拨开层层绸纱,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帝。就在皇帝准备拨开帘子,解开衣服的时候,太后带着陆云笺踹开了门。

    陆清桉惊讶的回头,看到一脸怒气的太后和一脸失望的陆云笺。他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冷空气嗖一下的钻了进来,将热气吹散,吹醒了皇帝,也吹得床上的两个小人瑟瑟发抖。陆云笺看着早上还快快乐乐的姜邈筠he姜时鸣现在被冻的瑟瑟发抖。她心疼的看着他们俩,在屏风上找到了两个孩子的衣服。

    陆云笺一步一步的靠近床铺,陆清桉像疯了一样拦着他:“这是我的孩子,你要干什么?”

    陆云笺双眸里带着怒气,正准备开口,却被太后抢先一步:“你也知道这是你的孩子,你却拿他们来给你当争宠的工具?”

    皇帝听得一头雾水,冷风吹醒了他却没吹开他脑子里的雾。他晕晕乎乎的看着这里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着陆清桉:“你打算把阿筠和阿鸣送给朕当温床?”

    “皇上。”陆清桉有点发懵,她看着黄帝等人:“臣妾今日只是想带孩子们睡觉,没有别的意思。”她找的借口实在太过拙劣,在场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言语,尤其是知道温床的几个人。皇帝失望地看着他宠爱的妃子,心里多多少少还是顾念这旧情,正准为他开脱:“朕。。。”只是还没说完,太后就很冷漠的看着她们:“你们都给哀家闭嘴,陆清桉,你当哀家是傻子?自己的亲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你可要脸啊?”

    陆清桉被骂的有点发愣,陆云笺趁机将她推开,给两个孩子套上了衣服,揉了揉孩子们的脑袋。姜邈筠he姜时鸣被陆云笺抱在怀里,却依旧有点发懵。姜邈筠理了理思路,感觉自己似乎听懂了,她的母亲想让她的父亲和她还有弟弟结合。她诧异的看着陆清桉,有些想哭。

    他带着哭腔看向陆清桉:“母妃,你是要,父皇强占女儿和弟弟?”

    陆清桉被冷不丁的一叫,在看向躲在陆云笺怀里的孩子们,一时间有些愧疚,可是他仍然不甘心,分明只要再过一会会,计划就成功了。她没说话,在姜邈筠他们眼中就是彻彻底底的默认了。陆云笺放开两个孩子,让他们穿上鞋子。又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太后。

    太后看他也不反驳,只是叹了口气:“皇帝,哀家累了。哀家看着陆清桉实在不是像做母妃的样子,你还是让她一个人住着吧。云笺性子好,阿筠和阿鸣以后就跟着云笺吧。哀家这就让麦冬她们去收拾给阿筠和阿鸣带的东西。”

    陆清桉听完太后说的话,像炸了毛的猫咪,就朝着陆云笺扑了过去。只是她还没扑上,就撞进了皇帝的怀里。陆云笺连忙带着两个小孩躲到了太后的身后。

    皇帝看着太后,后者明显非常的生气、皇帝也不敢再替陆清桉说些什么了,只是想着能让这矛盾解决就行了。皇帝扶着陆清桉:“也好,清桉协助皇后协理六宫已是很辛苦了,让云笺替她分担压力,也不是不行。”

    陆清桉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感觉好像自己不认识他了。她惊讶的看着皇帝,又去看了看等到答案就带着人走的太后一行人,眼泪终于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