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把人拖宿舍去关上门
萧尤虎口之间的指骨禁锢着她的下颚骨,掐的紧,让她不可躲闪。
唇上的吻不如之前,没有温柔以待,没有害羞情愫,带着无法拒绝的强势掠夺。
甚至还有几分气意,像是单方的索取惩处。
徐集皱眉,像是有些不满萧尤用这种方式来分发泄表现他的不悦。
好在小道士只亲不过几次,经验不足,只知在唇上厮靡吸允,不知晓下一步的深入......
徐集下意识抵在萧尤腹部,横在俩人缝隙之间的手试探性地稍稍用力想推,却被萧尤察觉,掐着她下颌线的手像是警告,越加收紧了。
徐集:......
能不能别这么撩,她对他的定性本来就不好,知道她忍不住偷偷咽了俩次口水,超想回应为主嘛!
渐渐,那吻好似开始变味了。
徐集完全能感觉到萧尤像是放松了下来,慢慢动情——
他就像是在悬崖边徘徊的瘾者,前一秒还望着深渊,这一刻,又开始贪恋徐集带来的舒爽。
明明他下山来是带着明显的目的甚至准备,在遇了徐集后,全丢失了。
连他自己都一块丢失沉沦了。
张叔可能没说错,徐集就是个奸诈的小人,挖坑下套,什么缺德事都干。
他偏偏明知是坑,跳进去了,也不愿再爬出来了。
喜怒是她,忧心确幸亦如。
似乎前十九年的恬静平淡,都是在积攒遇她之后的波澜心动。
萧尤脑中的思绪如潮翻涌,明明他在亲她,可为何,鼻头泛起一抹悲伤的酸楚。
而徐集,一直不敢闭眼去享受,哪怕是被动,她也怕这是一种变相的主动。
唇上的吻变得越加温柔轻盈之际,徐集眼眸轻颤,有些发愕地看着那双低垂着的瑞凤眼里浮漂的水光泪意......
在车上透过玻璃见他上前靠近时,便察觉到了萧尤微肿发红的眼圈。
原来,男孩子失恋,也会掉眼泪吗?
“萧尤.......”徐集唇瓣轻启,突然有点拘手拘脚的小心。
萧尤长睫轻动,松了禁锢徐集下颌的手,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耳边的少年温柔带着几分受伤:
“徐集,我未有过贪欲,从未想要去抓住什么,你是唯一我想抵押全部去换的人。”
可......
可他抓不住她。
徐集:“......”
造孽啊!
徐集寡欲:“阿弥陀佛,施主自重一下,你不要你的清修道行,我下午还得回露山寺,参加住持礼......”
嫦娥姐姐还怪她这双眼太多情,无意无形总像是在刻意勾引......
多情自有痴情磨。
萧尤才是那个撩人心痒的高手。
啊~等江氏日化的事情搞定落幕,她就可以用点心在小道士的身上,扫了那些躲暗处的垃圾,好无后顾之虑的跟萧尤嗯啊嗯啊......
萧尤松开徐集,眼里有些不确定:“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老住持挺喜欢我的......”
徐集:.....
他喜欢你有个吊用!
“住持礼闭寺,不接外客,你也不行。”
徐集说完要走,萧尤连忙拉住,支吾结巴:
“那个,我...你......”
萧尤想说想问的太多,一时之间,竟然半句全话都迸不出来。
徐集抿唇忍住笑意,垂腿侧的手拽紧了身上的短裤。
傻批的男生她见过不少,但这么可爱自带萌点的,太戳她的点了。
不过这唇一抿,尝到了嘴唇上的血珠。
徐集抬手拭了下唇,见指腹上的红,眉头顿时轻皱。
都亲出血了,这得多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尤连忙去掏兜里随身携带的纸巾,徐集打住:
“不用了,你找肖原野跟学校打个招呼,暑假你就住宿舍,我最近很忙,有事联系。”
说完徐集像是着急似的,赶忙着转身蹬蹬蹬下楼——
萧尤站原地看着徐集下楼的身影不过三秒便消失在转角处。
他有些头疼扶额,草率了。
着急了,应该把人拖宿舍去关上门......
...
...
江家。
徐集宣启闵一走,江曼自然也不会留下承受徐国川无能的撒气抱怨。
江老太太强撑着心脏不适,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低声下气地劝着徐国川......
于情,徐国川也算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这二十来年,江曼主外,鲜少有陪伴孩子的时间和机会,反倒徐国川温懦的性子,更像是个‘母亲’。
于理,俩人要是离婚,别说对孩子会造成创伤影响,那是肯定要分家分财产的啊!
徐国川作为男人,也才四十六的年纪,要离婚带走江家的一半财产,那指不定多吃香潇洒......
可她女儿江曼就不一定了。
出轨的名声要是落了出去,这往后再寻良人,可就不是什么易事了。
再加上也是四十好几的年纪了......
总之,老太太是劝和不劝离,甚至哄着徐国川,说出等江曼下班回来打断她的腿之类的重话,也要消了徐国川的怒气......
徐国川受这种屈辱,怎么可能因为老太太三俩句就能咽下,当成没发生似的继续过他的憋屈日子。
换句话说,他其实一直在等这一天,等江曼犯错的时候,等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时候。
就算他同意不离,往后的日子,也该调换位置,由他当家做主了。
可手机里徐集发来的一条短信:
[最后给你句忠告:趁着江曼愧疚心虚的热头,离婚手续和相关财产分割权宜尽快办理。当然,如果你打算把头上的绿帽戴正扶好继续跪着过完剩下的半辈子,当我没说。]
徐集最后一句,让徐国川坚定了要离的心。
他已经跪了二十年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为了俩个孩子,为了江氏的荣华,他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离了,他依旧有俩个亲生女儿,江淮也懂事温和,往后也还会叫他一声‘爸’。
还有应得的财产划分,怎么算,都比他带着绿帽继续跪着憋屈过活每一天强!
...
...
与此同时,音乐教育机构的一间琴房。
端坐在钢琴前的江晚十指跳跃飞快,指尖只是轻点,便落出一串紧张躁动的音符。
贝多芬v3悲伤曲像是正应了江晚心景。
骤然,一个音符段落弹错,步步错,最后江晚暴躁的拍打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伴随着发疯奔溃的喊叫——
旁边陪着的江淮连忙抓住江晚发泄走狂的双手,温柔的声线中,不自控地带着一抹哀伤:
“阿晚,别这样,小心身体......”
“身体?”江晚突然冷嗤了一声,有些可笑:“我这苟残的破身体,我怨过天,怨过命运,怨过自己,我珍惜着我现在仅剩的所有日子,我努力的想要过好每一天.......”
“可现实告诉我,我生来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就好像有个人突然在我耳边告诉我:看啊,你爸妈压根就不喜欢不打算要你,快去死吧......”
说及此处,江淮突然有些心慌,连忙打断:
“不是这样的,阿晚,爸妈,奶奶和我都很爱你,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因为二十年前的一个想法或者行为,就否认了这二十年来爸妈对你的照顾和爱意......”
江晚泪眸轻颤,泪珠儿凄美滑落眼眶,声线可怜哽咽着:
“可你知道吗?我.....我真想自己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
她努力渴求着生活的希望,却一次次又转身面对病痛的绝望。
这种想要挣扎的去活,带着痛苦的去活,太难受了。
江淮没有再说话了。
他现在的难过,不比江晚的要少。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俩个,早就了父母他们的不幸,还是因为父母,带给了他们痛苦.......
江淮就这样陪着江晚身边,等江晚的情绪和哭泣释放。
直到机构的老师有些不放心,敲门进来: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江晚下意识地低头,把难看的泪眼难过藏在了江淮的肩膀处挡着。
江淮则温柔低声:“没事,女孩子有点小情绪,哭完就好了。能麻烦您帮我倒杯水吗?”
“哦好,等一下。”老师应下后转身,没一会倒了一杯绿茶进来。
“谢谢。”江淮客气绅士。
目送走老师之后,江淮这才动了动肩膀,把茶递给江晚,有些无奈:
“好了小臭美,擦擦眼泪鼻子吧!”
江晚从小就爱美,每次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其他,都往他身上躲,就怕被别人看见了她的难看......
江晚这才收敛止住,接捧过那杯暖热的绿茶,低垂盯着:
“哥,你说,爸妈他们会离婚吗?”
“要是离了,会争抚养权,我们会分开吗?”
“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朋友圈那些人一定会在背后指点取笑我们吧......”
江淮:“......”
女孩子想的总是要别男孩子要细腻多些。
他暂时还没想那么远。
不过——
“你放心,就算离婚,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可以自主选择跟谁......”
所以他们兄妹不会分开的。
江晚抬眸,眼圈泛着哭过的红:“那你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江淮:“.....”
他...现在就要考虑这种抉择问题了吗?
如果离婚真要选择一方的,他.....想跟徐国川。
不过他不是徐国川的亲生儿子,就算他想,只怕徐国川现在因为他母亲的背叛,连带着一起嫌恶恨上他了吧!
“你想跟谁?”江淮反问。
“跟妈妈。”江晚倒是不假思索,连犹豫纠结都没有。
“爸爸虽然...比较好,但他没有什么主见,也没有什么能力,我身体不好,跟他怕只会给他带来负担。而且......”
说到这,江晚像是想起了什么厌烦恶心之物,眉头顿时紧皱:
“他也是徐集的爸爸,我现在不想跟徐集牵扯上一点关系......”
江淮:“......”
提及到徐集,江淮突然想起,她是徐国川跟那个叫周婉的女人生的,而他跟徐国川又没有血缘关系,就不是同父异母,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直系的血缘关系......
徐集说,她早几年就知道母亲跟易恒的关系,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是兄妹关系?
难怪他拿银行卡给她钱时,她会那么没有遮拦顾忌,说出什么包养的玩笑话来。
江淮的失神,让江晚眉间的折痕顿时加深,有些不悦: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江淮回过神来,对上江晚眸中的不悦,只是轻声:
“没有,你考虑的是对的,如果离婚,想来奶奶和妈应该不会真分一半财产给爸......”
江晚却看出了江淮刚才的心不在焉,直接戳破:
“现在好了,你跟徐集不是兄妹关系,你可以不用再护着可怜她了。”
以前江淮护她,处处惦念顾及,她还觉得以哥哥的温柔脾性,这也正常。
但现在不一样了。
徐集可是置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哥,刚刚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徐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家?她手里拿着遥控器,像是早就知道那个泼妇会来家里闹,还有哪些照片视频,她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江淮:“.....”
他没法否认以及驳回江晚提出的质疑。
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徐集就算不是跟那个女人联合,那也一定早就有所预谋,就等着今儿拉开帷幕......
可徐集也不算有错。
纸包不住火,今天这场面,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当然,这话江淮不敢说出来。
他现在的立场,已经不能再为徐集再说半句话了。
从小到大的相处生活,江晚自诩比爸妈还要了解哥哥江淮,她当然看出了江淮眼底的犹豫和温柔。
“哥!”
江晚提了些声,有些恨铁不成钢:
“奶奶真没说错,徐集真的是扫把星,是江家的灾星,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徐集在搞事。
她现在已经成功如愿的拆散了我们家,难不成你想看到我或者妈妈奶奶有一个死在徐集手里,你才会收起你那点泛滥的温柔吗?”
“阿晚!”江淮厉眸,有些斥声:“别说这样的话。”
什么死不死的,徐集不会有那样的狠心。
江晚也是急了:“妈妈顾不上教训徐集,爸又是个懦弱的,我都吃了她好几次亏了,你再不站出来,我们一家子可真任她宰割了。”
江晚对徐集的敌意,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想要策反他的举止行为,让江淮很是反感:
“为什么你跟奶奶,跟妈,你们三个对徐集的敌意会这么大?”
他就想不明白了。
别说徐集还没跟阿晚起冲突,就是刚接下山住家来时,她们对徐集就很是排斥嫌恶。
非说人家是白眼狼,非说人家冷血.......
江晚不耐烦的偏过头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的傻哥哥哟,因为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啊!
徐集眼里的冷,平时看他们每一个人眼里藏不住的敌意和藐视不屑,她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就你眼瞎。
算了!
想着徐国川靠不住,家里唯一的男丁就是哥哥了。
结果也是个温儒的。
想来是从小到大跟着徐国川那样的性格,言传身教的沾染了......
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得她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