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实时把原话翻译给莫斯，在他说完时，徐集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憨批东西，又蠢又丑，资历技术比你老的都没说，你哔哔个锤子啊，我就算是骗，也轮不到你打假啊，搁我这来找存在感呢？

    煞笔玩意，给你脸了，乖乖当个弟弟不好吗？非冒头找削呢？别看老子吉吉不大，但拳头够硬，有本事咱俩出去唠嗑唠嗑啊.......”

    全场：“......”

    听懂北国话的都愣住了，大概怎么也没料到这么粗俗的一番话会从一个天才嘴里说出来。

    这跟您身份不符合啊！

    宣启闵脸色更加难看了，这‘钱多多’是个什么玩意？

    而那几个外国人一句没听懂，又懵又呆。

    徐集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看着那小助理，见他脸上的为难和不知所措，催促了一句：

    “翻啊，愣着干嘛？”

    小助理：“......”

    他倒不是不敢翻。

    就是...

    他感觉他八级证书白拿了。

    ‘憨批东西煞笔玩意’他还勉强能翻，‘哔哔个锤子’怎么翻啊？

    还有那句‘吉吉不大拳头够硬’他要是翻出来，会不会被消音处理啊？

    场面就这么僵了一会，还是管家金叔缓场：

    “钱先生，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希望你能说点我们没听过的，要不然，也免得耽误大家的休息，我也好尽快派人送你休息......”

    字句是客气的，但语气却多了几分没有耐性的催促，仿佛也跟莫斯他们站在同一战场，打从心底里一开始就没对徐集抱有一丝丝的期望。

    徐集再次一个深呼吸，也不知是因为飞机和时差的劳累，还是被莫斯那个煞笔气到了，她有些无力感：

    “我只是有个想法，既然西医的手术起不到作用，用用古法的中医怎么样？”

    宣启闵一听就皱眉，“对比现代医疗技术，中医那套早就被时代和科学抛弃了，难不成你想说用几幅中药就能搞定？”

    能说出这种话，已经不能用愚蠢来形容了。

    徐集刚想说什么，一边的莫斯再次出声：

    “呵，中医如果有用，全世界为什么盛行的是我西方的医疗技术？”

    徐集偏头就是一声暴躁：“Shutthefuckup。”（你他吗给我闭嘴）

    “你——”

    莫斯刚张嘴，宣启闵实在是没心思听俩人掰扯，一个抬手，房间边缘随时候着的保镖上前把莫斯直接给带走了——

    找茬的人没了，徐集这才平心，只是语气淡漠了许多：

    “你没有搞清楚重点，是因为这颗肿瘤的位置长在了脊髓的侧内位置，且附着在神经集群上......我也没说要用中药，我说的是针灸。”

    宣启闵眉间的折痕没有得到放松：“你只做过一例手术，对于你说的古医针灸，你有多大的把握？”

    徐集顿了俩秒：“百分之二。”

    宣启闵对这个数字显然并不满意：“这不比手术开刀的风险低啊！”

    徐集早就料想到了宣启闵不会这么轻易地点头：

    “反正我治疗方案是提出了，该尽的责我算是做到了，至于做不做，那就是你们该考虑的事了，我相信，剩下的四十万宣七爷应该不会是言而无信会赖账的人，天儿也不早了，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

    徐集说完，抬步作势就要离开。

    宣启闵叫住：“如果手术失败呢？”

    “你应该也知道，那块的神经群比较多，要是出点损伤，轻了可能会造成感官功能障碍或者其他综合症，要是重点，那就是瘫痪，或者植物人......”

    宣启闵没说话了。

    就在徐集半个身子都踏出房门了，宣启闵才转过身来：

    “凭几句话就想带走六十万，有点太过轻松了吧？”

    徐集顿步转身，视线同样冰冷：“怎么？你难道真觉着六十万就能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人？”

    她要钱的时候可都说好了，只是出诊费，来看一眼。

    这可看了不止一眼，该给出的诊断她也给了，还想咋地？

    “至少，也得让我见识你刚才提出的建议不是空口从字本上现摘的吧！”

    他要她用她所说的那套古医针灸实行脑瘤手术，证明可行。

    徐集眯了眯眼，几个呼吸间，她应了下来：

    “可以是可以，但手术费得另算。”

    “好。”

    钱的事好说。

    他也算是看出一点，这个‘钱多多’还真是没取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