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尽管行事即可，诸王那旁我会搞定，唯有如此，才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极端！”

    陈落喝完那杯茶，冷厉地说道：“我劝你们不要动什么坏心思，陛下对你们必杀之局，阳谋天下，来才会有转圜，如果是背刺于我，你们才是真正地死无葬身之地。”

    “是，殿下。”

    映入眼眶他们是肃杀而冷削的身影，茶杯落在他们的面前，身影离开。

    陈落两人从二楼下来，正色地说道：“红烛，你明早带我的帅令和印信前往宛王那里，同时带走三王的印信。”

    “是，殿下。”

    “红烛，你带走一万的大燕铁骑去往宛王那里。”

    “是，殿下。如此私自调军，岂不是落人口实，给狗皇帝把柄？”

    “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你走后让影过来。”

    “是，殿下。”

    “红烛？”

    “嗯？”

    “如果无法转圜，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无论成功与否？”

    “我知道了，殿下，我又不是傻子。”

    红烛聘婷一笑，陈落伸手摸了摸秀发，眼眶闪烁泪光：“你一定活着回来，你家殿下可是离不开你。”

    “嗯，红烛知道。”

    “平安归来。”

    “嗯！”

    燕都灯火盎然，人声鼎沸，繁花似锦，在各大世家之中，纷纷噤若寒蝉：

    “父亲，陛下这是要灭杀诸王吗？”

    “陛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她不止在灭杀诸王，还想看靖王殿下的选择。”

    “如此行事，岂不是黎民百姓遭受战乱之苦，而且北疆柔然还在虎视眈眈，陛下怎么可以如此敢呢？”

    “所以陛下在赌，他们敢不敢造反，赌靖王殿下的选择，是平靖。是壁上观，还是站在诸王身旁？”

    “那陛下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因为陛下她有这个魄力，她在慢慢露出她的爪牙！”

    “我上官家按兵不动，静待事情发展。”

    “我长宁侯关家闭门谢客，敬谢不敏。”

    “我右仆射白家看靖王殿下行事。”

    “我燕都林家闭门谢客，林家子弟在皇忌之日不可随意出门。”

    “我.......”

    整个燕都暗里涌动，各大世家噤若寒蝉，或是闭门谢客，或是寻欢作乐。

    灯火通明，挑岸宫灯，红烛纵马而出，从燕都南门离开。

    陈落站在威严的城墙之上，举一把火炬，旁边的影恭敬地说道：“殿下，放心，我一切打点妥当，今晚不会任何风口传出。”

    “此外让驻扎宛郡附近的大燕虎贲铁骑统领乐谨务必保证红烛的安全，如若红烛遭遇不测，那就让他提头来见。”

    “是，殿下，属下这就办。”

    “你扮演好红烛的角色，在红烛回来之前，除我之外，你不能被任何人看出，特别是花夫人。”

    “影明白。”

    陈落目眺远方，许久之后，下去城墙。

    花蕊还是在靖王府门口来回踱步，等待着陈落归来。

    她的心里很踌躇：殿下，我该怎么做呢？

    陈落从燕都南城归来，手中拿着两枚糖人，花蕊挑着宫灯，远处的身影的愈发清晰，渐渐走进。

    而后与影擦肩而过，花蕊的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你不必在门口等我回来，秋寒露重，你在屋内等我就好。”

    “殿下，妾身愿意在外面等你。”

    花蕊挽着陈落，手执宫灯，两人一同回府，她在旁接着说道：“妾身希望在这万千灯火的燕都，有一盏灯火为殿下而留，等殿下归来。”

    “花姐姐，你说得什么都对！”

    “嘁！殿下又是在说俏皮话！”

    王府寂静，两人掠过长廊，回到房间之中，花蕊笑着说道：“殿下，我已经做好饭菜，你先吃，我去准备热水。”

    “嗯！”

    花蕊在屏风后，弄着热水，灌入木桶之中，眼神复杂，听见陈落赞叹的话语：“你做的饭菜真不错，都快比得上一品阁的大厨了。”

    “妾身做得不过是一些粗茶淡饭，何来殿下这般夸奖。”

    花蕊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从屏风后走出来，来到桌椅前，倒上一杯热茶，递给他，几经抉择之后，她笑着说道：

    “殿下？”

    “嗯？”

    “我与殿下已经坦诚相见，便不该有所隐瞒。殿下大概也猜到我的身份，我是当今陛下安插在靖王府的秘谍，名字是龙雀。”

    陈落依旧简单随意吃着晚饭，花蕊接着说道：“看来殿下是猜到了，你是从何时怀疑我的？”

    “当你进入靖王府的那一刻，吏部侍郎送你进来时。”

    “我这秘谍还是做得很差劲，从一开始进门就被殿下怀疑呢！”

    花蕊拿起手帕轻轻擦试陈落的嘴角，言笑晏晏地问道：“殿下，当时进靖王府的女子有很多，为何会偏偏怀疑我呢？”

    “因为你的出身，教坊司，试想一下，凤和元年，陛下初登基，那时候她对青楼的力度有多大，处死多少狎妓致死的世家纨绔子弟。

    而教坊司是管家青楼，你在当时是最负盛名的花魁，就算是吏部侍郎再有能力，讨好先父，也不能如此狂妄行事吧，但他还是这般做事，而且还成功了！

    这很让人疑窦四起啊！”

    陈落攥住她的手，笑着回答道。

    “殿下还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是陛下当时睁一眼闭一眼，吏部侍郎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花蕊脸庞靠近他，嫣然一笑地回答道。

    陈落眼眸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老婆笑起来就是薄纱啊！

    “花姑娘，我能不能提一个小要求？你能不能别对我笑？”

    “殿下，为何？难道妾身笑起来不好看？”

    “不是，你笑得太好看，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花蕊话语微微轻佻地问道，随后她身子前倾，附耳说道：“坏东西！”

    陈落正襟危坐，抓住她那胡乱撩拨的手，问道：“如今你坦白身份，是想告诉我什么？”

    “陛下想让妾身探明先皇忌日殿下的态度，是站哪一边还是漠不关心？”

    烛火微微摇晃，花蕊这般看着陈落，只是灯光太亮，微微晃眼，她有点看不清陈落的神情：

    “你帮我告诉陛下即可，我想看到是以怀柔而平和的方式完成，而不是武力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