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大方’的阎埠贵
四合院大门旁。
阎埠贵正拿着花洒,在门前的抄手游廊上,给几盆花浇水。
目光时不时的往大门的方向瞅,见陈建国回来了,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嘿,建国,吃完早饭了?”
“嗯,三大爷,您这是在浇花啊,不用上课?”
“嘿嘿,早上前两节没课,早读有其他老师看着,我晚点去也没关系。”
“三大爷,那您忙着,我先走了!”
陈建国撇了一眼阎埠贵,多年的老教师,现在也混成老油子了,抬脚便要朝着中院走去。
“建国,你这着急忙慌地干啥呢?到屋里坐坐,喝口热水呗!”
阎埠贵见状,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花洒放在栏杆旁,热络道:
“早上我还寻思着,你这刚回来肯定没开火,便让你三大妈喊你过来吃顿早饭,结果大清早的你人就出去了。”
陈建国顿住脚步,不知阎埠贵打的什么算盘。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阎埠贵这个老抠,热情的有些反常了。
陈建国不耐烦的道:
“三大爷,您有事就说事,我这刚回来,还有一堆事要忙活呢!”
“我这能有啥事?”
阎埠贵干笑了两声,指了指门前的盆栽道:
“建国,有没有看上的?拿两盆回去养着?”
陈建国靠着栏杆,看了一眼阎埠贵门前摆弄的盆栽。
勉强认出了其中的菊花、海棠跟夹竹桃,剩余的四五盆,他也不懂。
这些盆栽造型各异,显然是经过精心修剪的。
而阎埠贵种这些盆栽,可不是真的为了观赏,而是拿来送人情的。
节假日里,学校的关系走动,阎埠贵不舍得花钱,便暗地里给领导送上一盆盆栽。
既不寒酸,也得体,还不用花钱,可谓是一举两得。
陈建国瞧着,还真有几分意动。
都说‘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闲暇时,养养鱼、种种花,天棚底下看看书,倒也是一个消遣的地儿。
“三大爷,您真舍得?”陈建国试探道。
“不就几盆花嘛,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阎埠贵一脸的洒脱,跟平日里抠门的模样大相径庭。
还生怕陈建国不要,当即就指着中间的一盆三色堇道:
“你瞧这盆三色堇,花开得正艳呢,你要看上眼了,直接稍回去养着就成!”
每一样盆栽,都有它的寓意,阎埠贵这可不是胡乱送人。
人李玉珍刚走不久,送陈建国一盆三色堇,寓意怀念,正合适。
而陈建国的确想要,但不是现在。
他琢磨着回头搬出四合院了,能找到一个自带院子的住处,到时候再找阎埠贵取取经,买些花草树木种院子里也不迟。
当即就摆了摆手道:
“三大爷,我谢您的好意了,盆栽的事往后再说吧。”
“别介啊!”
阎埠贵见陈建国不收,顿时就急了。
“建国,你跟你三大爷客气啥啊?你要是不喜欢这盆三色堇,栏杆上的这些盆栽,你看上哪个直接拿走就是!反正又不要钱,你把它摆在门前,赏心悦目多好!”
“三大爷,我可没跟你客气,回头要真想种点花花草草了,肯定还得麻烦您!”陈建国解释道。
“成,那咱可说定了,要是想种树养花,可得找我,我可是门清!”
阎埠贵见状,难免有些失望,只当对方是没这个闲情,接着又道:
“建国,你这刚回来,又是一个人,自己做饭也不方便,要不要过来跟我家一起搭个伙?”
顿了顿,又怕陈建国误会自己是要占对方便宜,当即就解释道:
“你尽管放心,三大爷不会占你便宜,一顿饭该是几两粮票就是几两!也就添一双筷子的事!”
“三大爷,还是算了吧!”
陈建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就算阎埠贵没想占他的便宜。
但凭自己的条件,跟他们一家子搭伙吃饭。
总不能自己顿顿吃白面、鱼肉,让他们在边上看着吧?
接着陈建国又跟阎埠贵寒暄了两句,在阎埠贵可惜的目光中,回到了中院。
还没走到家门前,陈建国抬眼便见小当跟槐花站在自家门前,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
“建国叔,这是槐花藏起来的奶糖,给你吃,你别抓我哥哥好吗?”
扎着冲天辫、憨态可掬的小槐花见陈建国回来了,当即就奶声奶气的上前抱住陈建国的大腿撒娇。
而一旁扎着羊角辫的小当也跟着看向陈建国恳求道:
“建国叔,求求你放了我哥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完没了了是吧……
陈建国面露不悦,只当又是秦淮茹耍的小把戏。
撇了一眼隔壁的房子,见门户紧闭,当即就看向三四岁的小槐花道:
“槐花,你妈呢?”
“我妈去上班了!”
“是不是你妈叫你来找叔叔求情的?”
陈建国蹲下身子,捏了捏小槐花的脸蛋,循循诱导道:
“可不能骗叔叔哦,跟叔叔说实话,待会叔叔给你饼干吃!”
“不是的!”
小槐花摇了摇头,依依不舍的将奶糖递给陈建国,委屈道:
“我妈只说了哥哥偷东西被叔叔抓了,是槐花想哥哥了。”
童言无忌,见不是秦淮茹唆使的,陈建国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想来昨夜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谅秦淮茹也不敢再作妖。
“槐花,这糖你留着自己吃!”
陈建国将奶糖塞回槐花手里,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哥偷东西,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你们求叔叔也没用!”
说罢,陈建国便站起身,掏出钥匙开了门。
两人还小,陈建国自不会因为棒梗跟贾张氏做过的事而迁怒她们。
他从带回来的行囊里,掏出两块饼干递给了门口的小当跟槐花。
随后看向七八岁的小当道:
“小当,带你妹妹去玩吧!”
小当本也是想来求情的,但见陈建国表情淡漠,不像傻柱那么热情,便不敢再开口。
朝着陈建国说了声谢谢,便牵着槐花离开了。
陈建国看了一眼小当,也到了读书的年龄,却还没上学。
想来是贾张氏重男轻女,不舍得那点学费。
陈建国回忆了下,以前看剧的时候,秦淮茹的三个孩子中,也就小当还算有点良心,会时不时的关心下傻柱。
棒梗跟槐花,那就真是完全体的白眼狼,傻柱的好处没少拿,一点言语的关心都没见。
“人家傻柱愿意,想这么多干嘛呢?”
陈建国自嘲的笑了笑。
“今儿个,还有一堆事要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