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苍压根不在乎顾谨言的存在，进了殿自去洗漱更衣，随即熟门熟路地走进内殿，掀开东姝的薄被躺了进去。

    伸手把东姝圈在怀里，容苍目光落在她朦胧秀美的脸上，面上浮现犹疑挣扎：“姝姝，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夜容苍没能睡着，揽着心爱的女子，目光始终清明冷静。

    耳畔仿佛又响起谢陵那句“建议你带她离开是非之地，让天朝这些皇子们斗个你死我活，等该死的都死得差不多了，你直接扶她做女皇……”

    如此也算是满足了那句“天下为聘”。

    容苍忍不住有些心动。

    把她带离天朝，远离是非之地，让天朝这些皇子们先斗个你死我活，管他谁赢谁输，只要东姝不在，其他人自然不会打她的主意，容家和皇后也能置身事外。

    只是东姝会同意吗？

    ……

    早上东姝醒来时，意外发现容苍没有出去练剑，而是坐在她的床沿，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少年还是风华正茂的样子，漆黑干净的瞳眸里藏着说不出来的眷恋和执着，温柔缱绻。

    东姝怔忡了片刻。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缓缓坐起身，她靠着床头，姿态疏懒闲适，“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容苍没撒谎，确实有好一会儿了，“见你睡得沉，没敢打扰。”

    东姝听到这句话，总觉得有些古怪。

    容苍很快问道：“殿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东姝摇头，目光缓缓落在他脸上：“你呢？”

    “难得殿下主动关心我。”容苍扬起唇角，显然心情不错，“臣身体健壮，没什么大碍。”

    东姝嗯了一声，“为了安全起见，稍后还是再喝一帖药较为妥当。”

    “是。”容苍点头，无比温顺的态度，“殿下让臣喝什么，臣就喝什么。”

    东姝表情微妙，定定注视着他乖巧的姿态，片刻无语，随即转头看了看外面：“冷霜和偃月不在？”

    “她们去给殿下准备早膳了。”

    东姝挑眉：“早膳自有其他人准备，需要她们两人亲自去？”

    容苍抿唇：“殿下翻脸无情？”

    “殿下要现在起身吗？”容苍站起来，“臣伺候殿下更衣洗漱。”

    东姝默了默，正要下床，容苍已经蹲跪下去，主动给她穿起了鞋子。

    东姝垂眸看着他的动作，声音淡淡：“容苍。”

    “嗯？”

    “你何时喜欢上本宫的？”

    容苍闻言一默，此次未再找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沉默片刻：“喜欢了很久。”

    “很久是多久？”

    容苍语气平静：“反正很久。”

    东姝嘴角抽了抽：“具体的时间不能说？”

    “能。”容苍声音平静，“臣成亲那日，就会告诉殿下。”

    东姝表情一顿：“什么意思？”

    “臣帮殿下吸了毒素，有救命之恩，殿下喂臣喝药，有肌肤之亲。”容苍语气沉着，听着像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控诉，“臣眼下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殿下的人’，冷霜和偃月识趣，留给我们独处的时间，这不是理所当然？”

    东姝被他一番歪理说得一时无竟无言以对。

    看着容苍这张脸，明明清贵雅致得很，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