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棽背着画回家了，这唱了一夜没睡，影响长个，补补觉。洗完澡，一点困意都没有。顶着黑熊猫眼睛瞄向颜回渊的画。这闲时，脑子里有了个问题，颜回渊的画得值多少钱？

    在这个夏天以前的任何一天，自己都无比确定肯定，景物画一、两万左右。不管是与方婧合作开画展时的交易价，还是每年来红房子的展览开放日的现金售价，都确确实实的说明，这一定价是有买方市场的。但是再标高点呢？

    自己曾经的画是有让人拥有无望绝望存在。颜回渊说过，将那样的画的画者培养成画家，是摧毁那个人的未来。他不需要为了没有灵魂的画，而毁了一个孩子。

    可是昨天这幅画就是没有灵魂的存在。

    昨天颜回渊这幅画，是在夜朦胧的星月之下画的，画的是记忆。细看这画，述说着心痛。这画只要看一眼，就觉得伤心都有了万种颜色，刑绞心之痛。痛若分十八种，这就是第十九种，将十八种痛叠加，直至人没有了心感。

    这样震撼效果的画作确实不能常常出现，但一出现就是惊世之作。

    如果‘弃画’这一假设是真的，这幅画定位收官之画。它的价值又是多少呢？

    无论多少钱，这画都不能卖。自己先收好，等颜回渊想起来了，还给他。此生绝不打这幅画主意。

    精心收藏起来。放在以前睡的小阁楼里，与外公背着泠棽寻滩用小竖篓子放一起，自从罗剪秋租了房顶，这里就是最好的储藏室，还有恒温效果，不用电，甚好。

    接下来，罗剪秋更忙了。忙到猪场都没时间去了，直接指定领头羊偶加远程遥控。

    贵城那边好像跟罗剪秋没关系了，糟老头子另派遣了谁。那边的张小燕天天来电话，在告状。当然他服的人除了颜回渊没第二个人，罗剪秋是颜回渊指派的直接小领导，现在技艺精进，借着罗剪秋调任自然也要跳跳。罗剪秋感情牌打了一星期，没啥效果，最后来了句：“你花轿有多少把握？”这话有效果，对方沉默不在线了。

    白天高博与罗剪秋天天忙骑农村拉风三轮车和划船，俩人忙得没半点喘息时间。小组人都集齐了，个个祖国好花朵，这都有必胜的气息了。还有颜回渊一个眼神指挥的辅导高进生的指导员，是个得力干将。算是3人未来班班主全乎，天天热火朝天的忙实验场，每天都是新境界。

    罗剪秋的憋着一股干劲，还有糟老头子骂声紧锣密鼓伴着节奏，加紧全力以赴，向人生最高峰奔跑。体重虽从140斤降到132斤，精神斗志不减一分，是拼死干活，急速提升的状态。

    颜回渊从天路那晚去张小琴家后，每天直接去210将设计楼的三层办公室。那里是戒备森严。即使210将天天去的老面孔，也要天天照个脸留底留档。

    多了几个不认识的新面孔。他们每次进出好像更严格些。

    唯一一个认识的新加入的就是小小孙爷爷。他不是在国外退休了，这是要返聘么？但是，他是实验室工作经验，来建筑单位是，看大门？正大门都是身材爆着肌肉的年轻人，这形象工程做的花得不老少钱。不能够呀。那是看厕所门的？但是厕所门有必要看么，里面一堆大老爷们，厨娘模样的女性都没有。

    猜不透呀。

    像自己和罗剪秋、高博根本没有靠近的可能。

    夜里罗剪秋有空就喊泠棽去210将办公楼马路对面的糖葫芦摊前‘赏月看灯’。

    这糖葫芦摊是张大勇支的。张大勇工资两千不到，家有吸金四足兽，四位老人都摊床上。这是流行兼职养家呀。

    ‘赏月看灯’活动，就是看着那某一办公室灯什么时候歇歇。通常是二三楼都开着灯，灯火通明，跟电不要钱似的。

    颜回渊的几个电话现在都是罗剪秋用着，他没在有新电话号码，其实颜回渊有没有电话都一样，没接过。

    好不容易看到颜回渊出来了，被张小琴结了胡，远远打个招呼，就算见到了。

    “哎，颜老师还不知道叶梅梅的‘叶绿叶’卖了13万。”泠棽知道，这些事张角做主就行了，这里也没颜回渊什么事了。名誉校长就是名誉存在。

    4小天才现在有高博教着十分钟的画画课。自己的法戏是彻底凉凉了。

    暑假结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