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开了个玩笑，缓解了一下巴里的紧张情绪，等巴里放松一点了之后才接着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哈琳·奎泽尔医生应该做不到这一点吧？”

    巴里苦笑了一下：“未来的那个我逃跑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回溯时间救下其他人，这才发现蝙蝠侠早在几天前就陆续屠杀了其他二线英雄的事情。不过他回溯时间的时候逆闪电早就被蝙蝠侠安排好在神速力中埋伏他，另一个我被逆闪电污染了逆神速之力，临死前他带上闪电家族最快的成员沃利来到你的万界心理诊所，并给诊所附上了一层神速力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它。最后他把一切告诉了沃利之后死在了逆神速力侵蚀中。”

    林宇听完故事，托着下巴说道：“你说哈琳·奎泽尔带领的蝙蝠家族是不是因为你们藏起了万界心理诊所失去了根据地所以才失败的？或者说蝙蝠家族其他人还活着，只不过藏在了哈琳·奎泽尔新建的幸存者基地里？”

    巴里听到这个猜想愣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

    “咳咳……别问我，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一死，正义联盟全军覆没，之后就是整个闪电家族遭到逆闪电追杀的故事了，也不知道蝙蝠侠做了什么，反正闪电家族被克制得死死的，逆闪电帮狂笑之蝠抓住闪电家族的人，把他们像仓鼠一样放在一个个特殊的跑步机上，黑闪电如影随形，逼着他们无休止地奔跑。跑步机产生的力量又反过来影响闪电家族其他幸存者与神速力的链接。如果不是躲在万界心理诊所所在的半位面里，并且利用沃利中和了逆闪电的逆神速力，我也逃不出被封锁的时间线。”

    “好吧，我知道了。”林宇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在时间线没有被修正之前，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未来。一旦你告诉了蝙蝠侠，未来的他将会对你的到来提前做好准备，那你将没有任何机会逃回现在的时间线，我们也没有任何机会再去拯救未来了。”林宇认真说道。

    “改变时间线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巴里心有余悸地问道。

    “闪点悖论知道吗？那是另一个你做出来的大事件，直接重启了整个宇宙。”林宇坐在办公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闪点悖论？那是什么？”巴里挠了挠脑袋。

    “有些事，光是知道，就会影响未来。”林宇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

    狂欢过后是平淡。

    劳埃德·福杰的新公寓中，派对接近了尾声。

    “嘿，劳埃德先生，谢谢你的邀请，这场派对我们玩得很开心。对了，我下周的生日派对也请你一定要来哦，还有，别忘了邀请你的女伴，下次见。”露西对他眨了眨眼睛，挽着本杰明离开了。

    “再见。”

    劳埃德·福杰送走了客人，独自来到了阳台，掏出了一根香烟却并没有点燃。

    “嗨，想什么呢？”

    哈莉走了过来，拿着买蛋糕赠送的火柴盒，取出了一根顺手点燃。

    黑夜中的火星在她指尖划过，明亮又耀眼。

    劳埃德·福杰看着跳动的火苗叹了口气：“谢谢，其实我早就戒烟了，这盒烟是为了跟邻居打交道买的。”

    ‘是为了家庭戒烟的吗？’哈莉猜到了答案，不打算让他为难。

    她甩了甩手，熄灭了火柴，然后将火柴盒递给了劳埃德·福杰。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我知道……”劳埃德·福杰把火柴盒跟烟盒收好放在了阳台的桌子上，顺手从冰桶里拿来了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和哈莉各倒了一杯酒。

    “也许，你可以跟我聊聊。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帮助他人摆脱过去是我的职责。而且，我喜欢倾听朋友的困扰，帮助他人让我很有成就感。”

    秋天的晚风清爽怡人，哈莉接过酒杯轻轻和劳埃德碰了一下杯子，面朝着他斜靠在了栏杆上。

    “我夫人是个强大又温柔的女性，她从小父母早逝，为了抚养年幼的弟弟，很努力的工作。她和弟弟相互扶持着长大，为了弟弟做出牺牲，忍受着艰苦的工作，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女性，也是一位强大优秀的母亲。我的女儿非常依恋她，她知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母亲会来救她，所以没关系的，母亲就是她的避风港。”

    劳埃德·福杰喝了一口酒，趴在护栏上仰望着星空。

    “阿尼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有时候她又十分调皮，我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也可能是我疏于管教，但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其实挺喜欢看她欢笑玩闹的。虽然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言行在我看来也莫名奇妙，但我努力理解她的想法，尽管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他仿佛从星空中看出了约儿和阿尼亚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话也多了起来。

    “听上去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哈琳·奎泽尔靠着栏杆的手撑着脸微笑着说。

    “但是，我的失误毁了这一切，我把他们卷入了危险，我本想要创造一个孩子不会哭的世界，但最后害她哭泣的人却是我自己。”

    劳埃德·福杰神色恍惚地低下了头，尽管没法亲眼目睹，但他清楚知道自己世界的未来。

    ‘自己死了，极端分子暗杀部长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去阻止，两国的军事冲突将无法避免。’

    ‘维斯达利斯和奥斯塔尼亚的和平将不复存在，世界将再次点燃战火，而阿尼亚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哭泣，约儿小姐也会为我感到悲伤吧！’

    哈琳·奎泽尔同情地向前靠近了劳埃德·福杰轻抚着他的手臂：

    “你应该学会原谅自己，避免自我伤害，如果她们还活着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自责吧。”

    劳埃德·福杰一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这瓶子里的酒喝完了，我去拿些吃的。”

    他非常自然地走向了客厅，但是哈莉知道，他其实是在抗拒自己过于亲密的接触，也是在抗拒重新建立一种亲密关系。

    在哈莉眼中，劳埃德对妻女的死抱有愧疚与自责，将一切的错误归因到自己身上，这很正常。

    这种归因模式是一种自我防御机制，让人们通过这样的自我攻击，承担责任的方式来缓解伤痛与内疚。

    心理医生ElisabethKübler-Ross曾提出过哀伤的5个阶段理论。

    该理论用来描述人在失去重要的人后的5个哀伤阶段，它们分别是：否认、气愤、协商、消沉和接纳。

    气愤仅仅是哀伤的第二个阶段。

    当人们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会感觉到痛苦和气愤。

    人们就会将自己的愤怒转移到自己或其他人身上，想要通过自责的方式缓解自己内心的悲痛。

    但是，这种方式并不会让人们获得解脱，反而会越陷越深，直至被愤怒的情绪所吞没。

    哈莉要做的就是及时开导，指引他走出悲伤，让他顺利进入第五个接纳阶段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哈莉微微扬起了嘴角，撩起了头发又给自己填满了酒。

    ‘我在被一个真正需要我的人吸引……’

    ‘一个甚至可能喜欢我的人。’

    哈莉都不知道，她自己其实有着某种特殊的南丁格尔情结。

    她有着保护弱小事物的精神和本能，还会对自己的病人移情并产生好感。

    而她与劳埃德·福杰的医生病人的关系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建立了。

    哈莉穿着白大褂将受伤的劳埃德·福杰送进医院，并向他递上了自己的名片。